为迎接定王凯旋归来,京中各权贵个个都想攀上定王府,这不,咱们英明定王可想了个办法去坑坑他们。

「臣恭贺定王平定金川一战,为我大凉护卫江山!」

坐在上首处的韩淯涔笑意盈盈,「如此说来,本王倒不敢当,为家国征战本是本份,还望诸位能够替皇兄尽心尽力才是。」

酒宴里,歌舞昇平。

「十六弟实在是文武双全,莫怪父皇在世时疼爱得很。」淳王笑着开口道。

「皇兄说笑了,弟弟只是运气好了些多得父皇疼惜罢了。」哼,我就是父皇的心尖宝贝儿子,要不是我实在以那龙椅无趣,现在早就成了皇帝。

一席人说说笑笑,这些京中权贵的大礼可样样都是难得一见,不过有什麽东西是皇家人没有的,稀罕归稀罕,不过韩淯涔却实在没有将那些放入眼底过。

「王爷,这啸王怎麽还没来呢?」沈将军疑惑问道。

「这啸王爷可真是有个性,定王都发了帖子还不愿赏光,真是性情中人啊!」

一阵谈笑过,季翎仍未现身於宴席。今日宴席说是祝贺韩淯涔,实际上只是那些老头子想把自己女儿塞进王府当王妃,以便攀上皇家子弟罢了。如果照韩淯涔的话来说就是「一群蠢货。」

「臣听闻定王琴艺了得,小女特为王爷练了一曲高山流水,可否请王爷赏个脸一闻?」左下方第二位是大凉王朝的谢丞相,城府颇深。

老狐狸,哼。韩淯涔心里冷哼。

「喔?本王何德何能,能够让谢小姐特为本王抚琴,那就请谢小姐为本王抚一曲了。」

只见那谢家千金取了一把琴来,果真是千金,琴技了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於耳,连空气中也被那琴音感染了一丝生气。

曲毕,众人皆拍手叫好。

「谢小姐可真担得起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啊。」韩淯涔举杯向她敬酒称赞道。

「谢王爷夸赞。」只见谢小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多了抹红晕。

「小女不才,承蒙王爷不嫌弃。若王爷喜欢,可来丞相府中做客,小女时常在府中後院抚琴。」这摆明是要将自家女儿塞给王爷做妃的架势阿!

「多谢丞相美意,诸位皆知本王日日在醉华楼做客,那花魁琴技亦是佳音,本王还是认为醉华楼自在许多。」

瞧,想坑王爷?这话就是说你女儿比花魁琴技还不如啊!

「听闻定王骑马倚桥过,满楼红袖招,本王与小妹本以为是传言,只不过今日一见丞相之举,可谓那真实性啊!」

一男声从厅前传来,随後一对夫妻及一女子便立在众人面前,那夫妻俩虽皆身穿黑袍,男子并无束发,放任一头青丝飘扬,却不掩饰男子身上骄傲的气息;女子气度不凡,那绝美容颜却是令人移不开眼;而另一女子一袭红衣,炫丽夺目,身上带点肃杀之气,又有着未出阁女子应有的娇态。

「见过啸王啸王妃,景时郡主。」一群人起身朝着二人行礼。

「诸位客气了,本王来迟,自罚三杯!」季翎饮尽三杯酒,随後自行入座。

「难得见啸王、王妃及郡主出席这宴会,怎麽今日啸王大驾?」谢丞相奉承道。

「怎麽?你能来,本王却不能来?」季翎挑眉,「本王若再晚来了些,定王府後宅可便要如那明欢阁般美人云集了。」

季诩与啸王妃掩唇笑着,「王嫂,你这如意郎君不错,一张嘴便把这京中大家闺秀说成是那青楼女子了。」

「小时莫要打趣,你王兄可是为了你未来啊,且王爷一向护短,你也知道的。」啸王妃笑着调侃回去。

「啸王,你这是什麽意思?我家小女岂是那青楼女子可比?」谢丞相恼怒道。

「唷,谢丞相这话就不对了,王爷刚才也说了那醉华楼花魁琴技不输您千金,何来王兄言重了?」季诩笑道。

谢小姐如木桩般立在中央,被这两个王爷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羞红了脸。说来这谢小姐也真是可怜,只不过轮到她献艺罢了,却被如此调侃,真是可怜一大家闺秀啊。

「素闻景时郡主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将军对着季诩遥相敬酒。

「沈将军见笑了。是晚辈不对,不应如此对谢丞相,晚辈自罚一杯!」说罢,季诩一饮而尽。

干,小时如此饮酒,那些男子的眼珠子简直要黏到她身上了。这举动着实将韩淯涔气得不轻。

「近日听闻定王有喜事将近,皇上欲替定王择妃,圣旨已下,却不知是哪位女子能有此福气当了定王妃啊?」谢丞相的话真多。

「承蒙皇兄厚爱,允许本王自己择妃,完成本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本王届时定会宴请诸位来参加本王大婚的!」韩淯涔又再次举杯敬酒。

「定王可是无数春闺女子的梦啊,这不,谢丞相的千金就想着定王妃呢!」不知是谁低语笑道,这话说的真不错!

「景时曾亲眼见王爷骑马倚桥过,满楼红袖招的景象。如今有位谢小姐相伴王爷身侧,可谓红袖添香,定王爷真是好福气,景时敬王爷一杯。」哼,韩淯涔你今天不解释清楚,你明天就别想踏进啸王府大门!季诩如是想,朝着韩淯涔瞪了一眼。

小时,我是冤枉的!

你才不是冤枉的!

「那就谢过郡主吉言了。」谢小姐抢答。

「丞相家教养真好,本王还未宣布王妃是谁呢,谢小姐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谢丞相脸色大变,还未来得及开口,韩淯涔又张口说道:「也罢,本王麾下仍有将士未婚,这样吧,本王就将谢小姐指给阿阳,啸王你看本王如此安排可好?」

「据本王所知,阿阳人品不错,家中又清净,是个不错的人选,本王也是个通人情的,君子成人之美,本王就允了。」谁都知道啸王在韩淯淩面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又是爱坑人护短的,跟定王合夥更是坑死人不偿命,这会儿谢丞相可是实实在在栽了个大跟斗啊!

「你敢!我可是皇上亲封的丞相!」

「为何不敢?本王可是开国皇帝亲封的亲王,连皇帝小儿都要礼让本王三分,你区区丞相有何惧?笑话!」季翎冷笑,想着要把女儿塞进定王府?那本王就让你女儿连大门都进不了!

「谢丞相,本王奉劝你做事就稳稳的做,不要想着不该想的,那把椅子可不是你说坐就能坐的。啸王府不问世事不代表你们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季翎笑着把杯中酒往地上一浇,懒洋洋的开口说道。

的确,谢丞相是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而这些事情都成为了许多人想要扳倒谢丞相的把柄,只能说他今天可怜的栽在护短的季翎手上罢了。

场面顿时一片尴尬,季诩却独独笑出声。

「定王还真是惹了一身风流债啊。」季诩毫不留情的笑话他一番,「这不,谢小姐的婚事因你而起,谢丞相惹毛王兄差点掉了乌纱帽也是因你而起,定王您说该如何偿还?」

「依照郡主这麽说来,我便替诸位闺女指婚良配可好?」顺你意了没?小时姑娘?

「方才在屋瓦上看那李尚书府上千金舞上惊鸿舞一曲,本郡主瞧李小姐眼波流转,娇媚动人,与定王眉眼传情,不知王爷是否对李小姐满意?」没,我得先整死你,再让你在本郡主闺房前跪上个一天一夜。

「郡主此话可冤枉本王了--」

「没想到景时郡主竟有撬人屋瓦的癖好,只不过素来听闻定王府暗卫森严,怎麽郡主轻易上房揭瓦了?」

「李小姐这话说得可是酸溜溜唷!万一尚书大人明日到御前参王兄一状说王兄管教小妹无方,这可怎麽办?啊,定王哥哥,你跟李姐姐之间有猫腻吗?不然怎麽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季诩冷哼一声,哼,本郡主给你机会解释解释,解释好了就可以来啸王府。

「小时此言差矣,本王曾听母妃说过那惊鸿舞可是舞给心爱男子看的,两情相悦才叫心爱,况且本王已有心爱之人,还请尚书大人恕罪。」韩淯涔挑眉望向季诩。如何?本王解释的不错吧?

只见那些千金小姐们个个心有不甘,在季诩到来前她们可是有机会成为那定王妃的啊!且在韩淯涔回京那日在城墙上与一女子相吻,只可惜他们俩身边层层浓雾,虽说无人知晓那女子是谁,但这件事可是众所皆知的。

「景时郡主,刚刚咱们都为王爷祝贺献了艺,就只剩下你还没呢!不知道姐姐今日准备了什麽欲恭贺王爷?」那些坐在季诩之下的小姐们开口了,彷佛是要看季诩出糗似的。

「早听闻啸王府隐居山林,不知郡主会拿出什麽来才是,还是郡主就如野夫般只会种田耕作?」刚才颜面扫地的谢小姐出声了,想扳回一城。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小姐皆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谢姐姐此言实在有失风度,如若无农夫辛苦耕田上缴税赋,我们今时今日恐怕也无法安心坐在这里谈笑饮酒了。

史书曾云齐王使使者问赵威后。书未发,威后问使者曰:「岁亦无恙耶?民亦无恙耶?王亦无恙耶?」使者不说曰:「臣奉使使威后,今不问王,而先问岁与民,岂先贱而後尊贵者乎?」威后曰:「不然,苟无岁,何以有民?苟无民,何以有君?固有问,舍本而问末者耶?」

如此听来,这道理谢小姐未读过吧?」季诩冷笑,白痴。

待季诩语毕,众人皆起身鼓掌。

「老啸王教的好啊,有其父必有其女,如今看来景时郡主可真是尽得老王爷真传啊。」沈将军称赞道。

「多谢沈将军,想必沈将军长年征战在外定能明白晚辈这番话的。」季诩礼貌性的朝沈将军敬酒一杯。

「老夫有罪,治女无方,请郡主多多海涵。」而那谢丞相早已被自家闺女气的脸色更加难看。

「既然如此,就请谢小姐回府待嫁吧,本王刚才可是替她指了门好婚事呢!丞相府上藏书广泛还望丞相为谢小姐找个好先生,好好教教谢小姐为妻为女为民之道才是。」季翎低头把玩着玉扳指,那平静的声音蕴着薄怒。

「王爷,属下不愿意。」阿阳突然从梁上跳了下来,拒绝道。「谢小姐乃千金之体,万不可委身与属下共度一生。」

「好,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本王也不乱点鸳鸯谱了。阿阳,你若有心仪女子只管与本王说,本王为你做主。」韩淯涔大手一挥,允了阿阳的要求。

完蛋,这谢小姐的颜面可扫地了。

「谢王爷,谢啸王。」阿阳说罢便又跳回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