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未完 — 填補青春的空白 (12)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告诉她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再不睡觉明天上课时肯定会打瞌睡。

曾惜钻进被窝，没过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小惜啊，小惜！」在昏沈中，曾惜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摇晃自己，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只觉得脑袋好重、还烫烫的，该不会是发烧了？

只不过出去吹个风就发烧了？体虚也不是这样的⋯⋯

「怎麽那麽烫！」然後她听见奶奶焦急的声音，「这可怎麽办？」

「奶奶⋯⋯」她撑开眼皮，拍拍奶奶的手，「没事啦⋯⋯」

「都烧成这样了，最好是没事！小惜你等等啊，我去叫人来帮忙！」

说完，不等曾惜答话，奶奶就匆匆忙忙的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在搞什麽东西啊⋯⋯」过没多久，恍恍惚惚之间，她听见了一个少年的声音。虽然好像能辨认出声音的主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将这个声音和记忆里的人重叠。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唤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那个她曾以为再也不会从她口中吐出的名字。

又好像这一切其实都是她的错觉。

「曾小姐没什麽大碍，等她清醒後就可以出院了哦。」陌生的女子嗓音在曾惜头上响起。

「好，谢谢。」然後一个少年的声音答道。

恍惚中她听见少年正在叹气。

「麻烦的东西。」他说。语毕，曾惜感觉到他的温度透过触摸从她的额头蔓延开来，「跟简安淇那家伙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季以杰轻哂。

听见他的声音，曾惜再一次睡去。

再一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曾惜张开眼睛，先是看见窗户外头的夕阳，才发现睡在床边的季以杰，她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曾惜看着他睡着的侧脸，很难想像眼前的少年，曾经经历过什麽残酷的事情。他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的颤动，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颊。

而这个触碰似乎惊扰到他，季以杰睁开眼睛，正巧捕捉到曾惜来不及收回去的那只手。

「呃⋯⋯我在想说要不要叫你起来⋯⋯」她就像是做坏事後被逮到的小孩，心虚的不敢看他，如果可以，也许她会找个洞钻进去。

到底在干什麽⋯⋯

「我去帮你办出院，你东西自己收一收。」曾惜没看见他的表情，不过，自己可能造成他的困扰了吧。

说要她东西收一收，但⋯⋯曾惜环顾四周，根本没什麽东西要收的啊？

於是她关上病房的门，在医院的出院柜台找到季以杰的身影。

她静静的站在後面等待，等着等着就发起呆来，就连有人走到她的旁边她都没有感觉。

「喂。」季以杰拍了拍她的脑袋，换得她吃痛的一声：「噢。」

「秋天傍晚还是会冷，穿那麽少，再被送进来一次我一定不会理你。」他咕哝着，要不是曾惜正盯着他，她肯定会错过他的只字片语。

「穿着吧。」季以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曾惜看见他别过头去，笑了出来，「谢谢。」

「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奶奶担心你这个白痴。」他回。

看在他照顾自己一整天的份上，曾惜没反驳自己是白痴这句话。

她可以感觉到，藏在他那冰冷外表里面的内心，其实是很柔软的，他是个温柔又善良的人，只不过他的嘴巴很坏就是了。

「谢谢。」她又说了一次，这一次，他转过来看着她，「回家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