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流年 — 夏眠03
听见两声敲门声，八号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接待员为里头的人送上茶水。
今天声势浩大，光是委托人就有五位，分别是模类人的孙子，冯一信、冯二子、冯三缘、冯四叶、冯五柒。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阿嬷在美国病死，但因为想完成带她去看极光的愿望，所以想要打造一位客制化模类人？」方苹看着对方填好的资料，头疼地确认着。
「没错。」对面五个人异口同声，搞得方苹头更痛了些。
「不好意思，您们这案子比较特别，我们可能需要内部讨论，可以请你们稍待一周吗？」方苹将资料蒐集齐全不好意思地说道，对面五个倒是特别好说话，马上点头答应。
送走客人後，方苹马上手刀冲到堇生的办公室敲了两声门，听到里头的应允才敢进去。
而在方苹到的前五分钟，菫笙正在与公司的特约律师萧芮闳谈论一些合约和案子。
「对了，听说我们内部有内鬼，我有请人去查，到时候你...。」堇笙含着棒棒糖话还没说完面摊的萧律师马上说「我知道了。」
接着方苹便进来办公室了，萧芮闳一身人模人样的打扮起立语调低沉地说道「汤总，今天我就先离开了。」
菫笙连起来都没有想起来，只把棒棒糖从口中拿出来说了声「慢走。」就把自家特约律师送走。
「他不是鼎鼎有名的萧律师吗？你这麽没礼貌是可以的吗？」方苹偷偷走到堇笙耳边轻声地说。
菫笙浅浅一笑「我和他大学就认识了，而且他的第一份工作还是我给的。」
「什麽？」
「我们公司的法律都归他管啊。」
菫笙一副没什麽的站起来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冷掉的咖啡，真想叫顾夕过来再泡一杯。
「啊啊啊！对了！我又碰上一个奇葩案子了！」方苹忽然想起自己来办公室的目的。
菫笙看了一眼方苹，含着棒棒糖认真说道「我是诚心建议你去收个惊或改个运什麽的，怎麽什麽怪奇事件都被你碰见。」
「齁哟！你听我说啦！这次是五个孙子要做一个阿嬷模类人去看极光啦！」方苹半放弃地直接把案子说完。
想不到菫笙忽然起身思索着「...好像挺有趣的？」
门外又敲了一声顺势推开门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顾夕，堇笙叹了一口气对方苹说「我在和其他人讨论，到时给你结果。」
方苹说了声OK後很有眼色的就退离了办公室，堇笙看着顾夕一脸笑得开心便问道「怎麽？和李小姐刚约完会啊？」
顾夕鼓起脸颊气愤地说道「我是那种会利用上班时间约会的人吗！」不到一秒钟，堇笙马上点了头。
「不然你来干嘛？」堇笙坐下来继续处理公事，顾夕走到咖啡机那重新磨豆「我想说你早上的咖啡一定冷掉了，来帮你泡新的咖啡啦。」
菫笙瞪大眼睛，想不到顾夕竟然会预知，还特别懂事。
「刚刚什麽案子？」
「五位孙子打算做一个阿嬷模类人带她去看极光。」
「蛤？你不会答应了吧？」
「怎麽？你不觉得特别有趣吗？」
「有趣是有趣，但是之後阿嬷怎麽办？」
「那不是我们该烦恼的问题。」
菫笙接手顾夕泡好的拿铁，果然还是现泡的最好喝，她开心地笑了笑，顾夕也跟着她的笑容跟着笑了下。
「啊！你胸前的扣子。」顾夕注意到堇笙胸前那颗摇摇欲坠的扣子，堇笙低头看了一眼直接就把它扯下来了。
「哎呀！你干嘛！我帮你缝回去就好了嘛。」
「对耶！我都忘了你和方苹号称B612的JK组合了。」
「你等我，我去拿针线。」
顾夕瞬间在眼前消失，堇笙的瞳孔有些闪烁，她低下头给自己注射了一剂不知道是什麽的透明液体，不到十秒钟又恢复到刚才的状态，顾夕也刚好拿着针线回来。
「好，来吧。」堇笙把椅子挪到顾夕旁边说道。
顾夕一脸疑惑地问「你不脱下来我怎麽缝？」
「拜托，依你的技术我穿着你也不会刺到我啦。」堇笙把扣子递给他。
顾夕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缝了起来『重点不是刺不刺到，重点是这里是你的胸啊大姊！我一不小心就要被汤大爷给杀了。』
不到半分钟，果然就给缝好了「不愧是我们家夕夕，手就是巧。」
顾夕倒是替自己捡回半条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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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针对「阿嬷模类人」开了一场会议。
徐文寒一开始就不赞成「我们是为了未来的科技，不是为了过去的逝去！」
「我不赞成你的说法，阿嬷是为了未来可以完成的梦想才被打造出来的，那根本不能算是为了过去！」方苹难得大声讲道。
安森在两人一来一往偷偷举手说「我也可以投不赞成吗？要蒐集七十六年来的资讯那是会死人的啊。」
菫笙倒是从头到尾都含着棒棒糖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顾夕也在旁边乖乖没有说话。
「总之，我的研发是为了让未来更方便、更进步，这种为了完成遗愿的小事，我是不会认同的。」徐文寒说完就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沉默了片刻，方苹对着门口大喊「徐文寒！你这个大笨蛋！」然後也跟着离开了会议室。
菫笙看吵得差不多，回传回来的投票比例也差不多「我会再看着办，大家可以散会了。」然後含着第三支棒棒糖离开会议室，顾夕也跟在她身後离开会议室。
两个人一起开车回到小区，晚上也同时出现在阳台区。
「怎麽？汤大爷不在，就这麽放肆啊？」顾夕指着堇笙手上的啤酒打趣地说道。
菫笙哼了一声「他如果在，我才不陪你喝。」
「现在是谁陪谁喝？嗯？」
「夕夕，今天那案子...。」
「你想知道我投给谁？」
「不是，我是在想『遗愿』是遗留给还活着的人去帮你实现的愿望，但是活着的人可以选择不帮你实现愿望对吧？」
「......那倒是。」
「那麽假如孙子并没有要实现阿嬷的遗愿，这件事就解决啦，何必打造一个阿嬷的模类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去说服孙子们不要完成阿嬷的遗愿？」
「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孙子们选择完成阿嬷的遗愿，那我们不就应该帮点力，让这个愿望成真吗？」
「原来你是赞成派的啊？」
「你是反对派的？」
菫笙举着啤酒望着顾夕问道，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考虑到的是後来的问题，你想想看她都活七十六岁了耶，还要继续活下去不是很累吗？」
「我们有提供『封印』功能。」堇笙喝了一口啤酒讪讪地说。
顾夕沉默了片刻，堇笙望着远方的海区开口「呐，夕夕，如果是世界末日了，你还会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而不去完成自己的遗愿吗？」
顾夕摇了摇头，堇笙扬起好看的嘴角开心地说「那就对啦！根本不用想那麽多，我们只是完成愿望的一块拼图而已。」
菫笙靠近地让顾夕触手可及，他顺了顺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其实都无所谓，只要你觉得怎样就怎样，我永远支持笙笙的选择。」
菫笙望着顾夕的双眼，语调温和浅浅地说「谢谢你一直都在，顾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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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接下这个案子？！」在三号会议室门外都能听见徐文寒的声音，而堇笙只是含着棒棒糖点了点头「遗体已经送到地下室由苦艾酒解剖了。」
王尔宣推着这位七十六岁已逝的婆婆和苦艾酒眉来眼去，苦艾酒依旧穿上解剖服後专业度一点也没降低，堇笙领着几位主任一起下来在外头等结果，过了一段时间苦艾酒拿着报告出来「没有任何问题，是病死的没有错。」眼神还直勾勾地望着堇笙。
菫笙见她看着自己淡淡地说「我可没看见什麽辞职信，是说什麽年代了还用钢笔写字，够古典的啊你。」
苦艾酒靠在墙上无奈地笑了，对着王尔宣说「晚上喝拼盘吧。」，王尔宣立马一个万岁的高举双手。
经过层层把关确定没问题後，便进入制作模类人的程序，光是要找齐七十六年来的素材就快把安森弄到秃头，徐文寒则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画着设计图，终於在一周後成功制造出一位七十六岁阿嬷的模类人。
听见一声敲门声，二号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接待员为里头的人送上茶水。
五位孙子女看见自己的阿嬷缓缓走着进来，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呆了，或许他们都不曾想过，原来思念，是可以被再造的。
结束了这个案子，堇笙开了一个检讨会「文寒设计得不错，根本人几乎无二。安森也辛苦了，我听委托人说连痴呆的部分都很像似，所以我在此宣布，下周我们全体去罗马度假一周。」
「带薪的那种吗？」安森马上关心自己的薪水，堇笙点了点头。
方苹开心地跳了起来「那麽机加酒是...？」
「公司买单。」堇笙起来後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顾夕正在这帮泡下午的第二杯拿铁。
「夕夕，下周我们去罗马度假，你去吗？」堇笙喝了一口现泡的拿铁，嘴唇上方都是奶泡。
顾夕笑了笑伸手抹去那层奶泡，眼神温和地说「当然去，有你在的地方，我能不在吗？」
「你都有李小姐了，不要再乱说话了。」堇笙将他的手拍开走回位置继续处理公事。
「友莎才没那麽小气，她知道你是我儿时玩伴，能接受你的。」顾夕依然滑了一个椅子坐在堇笙旁边。
菫笙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顾夕「就是她能接受我才觉得奇怪，就连乔沫都不太能接受你的存在，为什麽李友莎可以？」
顾夕心虚地看往旁边「...谁...谁知道，也许是她比较大气吧。」
「要说大气我还真没见过几个比乔沫还大气的人了，还让我们俩住同一小区，一般男性早就崩溃了。」堇笙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顾夕起身看了看窗外浅浅地说「那大概是因为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吧。」
菫笙马上停下手上动作瞪大眼睛看着顾夕的背影，她的心，不，她有些吃味，却又感到高兴「真的？」
「真的。」顾夕回到位置上「你可以放心了，我三十五岁那年，就和她结婚。」
愣了片刻，堇笙笑了笑嘴角浅浅地上扬语调温和地说「顾夕，恭喜你。」
顾夕的眼眶却偷偷红了一圈低声呢喃「这是我最不想要收到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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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苍穿着一身潮到出水的打扮来到B612寻找堇笙，没想到又遇到了方苹「嘿，方苹！」
「顾苍？你怎麽会来这里？」方苹摸了摸脸颊，自己有没有脸红呢？
顾苍见她脸色红润伸手摸了摸自己与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你体温本身就高？」
「没...没什麽啦！你来这是找堇笙吗？」刚刚方苹心脏已撞死一头小鹿，赶紧转移话题。
「对呀，不过刚刚柜台小姐跟我说她不在。」顾苍抓了抓头发一脸麻烦的样子。
方苹忽然想到「对...对了！上次你帮我捡到员工证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不如我们坐在一楼的咖啡厅，你顺便等堇笙回来？」
顾苍想想反正也没事干，就答应了方苹的提议，於是两个人就一起在一楼的咖啡厅喝下午茶。
徐文寒站在楼上看着方苹和顾苍有说有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你和她不是发小吗？要就赶快喔。」安森路过偷偷说了一句後就赶紧跑走，深怕被徐文寒扫到台风尾。
想不到咖啡续了两杯，等了快两个钟头，堇笙还是还没回来，反倒是两人之间进展挺快的。
「怎麽还不回来！等等还得去总部开会呢。」顾苍望着天花板说道
「一定要亲手交给堇笙吗？还是我替你交给她？」方苹又喝了一口花茶问道。
顾苍眼睛亮了一下「那就麻烦你帮我交给堇笙，但她交代过里头的资料谁都不能看喔。」
方苹接过牛皮纸袋表示「我知道了！绝对使命必达！」
顾苍也学她举手答礼「那就麻烦同志了，我有事就先告退啦！」
两个人互看着彼此微笑，似乎有什麽正在偷偷地发酵。
又过了两个小时，堇笙终於溜着交通板回来了，方苹赶紧跟上去把牛皮纸袋交给她，一听到是顾苍送来的，堇笙嘴角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你跟方先生的进度...？」
「讨厌！堇笙不要八卦啦！」方苹脸红得像一颗苹果似的，堇笙也放她去忙自己的事，自己则回到办公室便将纸袋打开来看，详细看了一次後就放入铁制的垃圾桶直接烧掉。
下午例行会议，六号会议室正在开研发组的会议，大致上都报告完毕後，堇笙「还有什麽问题吗？」
吴秦举手对上堇笙的眼睛时发现她的眼睛像模类人闪了一下灰色清澈的颜色，他楞了片刻「我...我们研发部因资安问题，所以替换了新的资安系统，晚点也给汤总传上一份总报告。」堇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大家都安静没有说话，堇笙便说「那大夥散会啦，一起加油吧！啊！对了！翔晏你留下来一下。」
等到大家都离开後，堇笙打开一支棒棒糖「你要吃吗？」
郭翔晏摇了摇头，堇笙含着棒棒糖接着说「前几个月你们部门回报有情绪外泄的状况，我让人去查了查，虽然你很聪明懂得换ID，但别忘了好歹我也是搞科技的，我不问你为什麽这样做，为钱也好，为情也罢，我给你一周离职，否则别怪我狠心。」
菫笙甩着他的长马尾步出会议室的门，一转弯就看见吴秦在门外听着，两个人便一起来到顶楼。
吴秦拿了瓶水喝了一大口「还狠心，都把证据给烧了，还拿什麽证明。」
「不过就是几张纸嘛，要多少有多少。」菫笙在抽菸区躺着吃棒棒糖。
菫笙见吴秦欲言又止的模样「除了内鬼的事，你还想和我说什麽？」
「你不要觉得我...算了，你就当我神经病好了，你...是模类人吗？」吴秦眼神认真地盯着堇笙的眼睛看。
望了数十秒，堇笙的眼睛还是原本的颜色，堇笙勾起嘴角的笑容拍了拍他的头「不愧是我校内的竞争对手，什麽可能性都考虑过，那如果我是呢？」
吴秦愣了片刻哈哈大笑，左手勾上堇笙的肩「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专门研发模类人的耶，你这样的皮肤记忆和老化程度，不可能是模类人的。」
「你最好先给我解释『老化程度』的意思喔。」堇笙用肘击狠狠肘了一下吴秦的肚子，痛得他把水给弄到地上。
菫笙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回到大学模样，两个人窝在研究室研发模类人的过往「好了，我也要回家和乔大爷吃饭去了，你早点休息。」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天台。
没想到在半路巧去准备去婚纱的顾夕和友莎「你们要去挑礼服啦？」堇笙浅浅地问道。
顾夕点了点头「刚好晚上有时间，就先去看看。」
「对啊！堇笙姊我们一起去嘛，夕夕根本就不懂女生的喜好。」友莎勾着堇笙的说道，此时堇笙想起吴秦说『顾夕那小子是谈恋爱了是不是？怎麽突然对女性这麽了解？』
「欸？可是我去会打扰到你们...。」堇笙话还没说完，就被友莎和顾夕半推半就地推进婚纱公司。
服务员尽责地替两位小姐介绍婚纱，顾夕就被带去男士区挑选男生的款式，半个小时後三个人各挑了一套，不过友莎和顾夕的款式搭起来似乎有些微妙。
「哇！我觉得堇笙姊的和夕夕的会很合，你们站在一起我帮你们拍一张！」於是又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拍了一张合照。
顾夕拿走合照「还真的不错耶，友莎还是你要试试看这套？」
「不行耶...。」友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老娘胸部小才穿得下，真是不好意思。」堇笙又给了顾夕一个肘击。
「嗯？你们三个已经开始换啦？」走进来的是乔沫，後来还推着行李厢，看来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菫笙拉着裙摆「你看！像不像迪士尼的仙杜瑞拉白色版！」
乔沫靠近她紧紧抱着，附在她左耳轻轻地说「不像，你就像科技女王，堇笙版。」
服务人员见又一位男士到场，又开始一场选衣大赛。
过了一个小时终於选出彼此都适合也都搭得起来的婚纱，服务人员笑着说「你们两组真的是颜值爆表的情侣档啊，来看这边，我帮你们拍一下。」
乔沫自然地搂着堇笙的腰，顾夕微微注意这个细节，笑得有些僵硬，不过照片总归是好看的，只是他的心有些酸。
经过几个小时的挑选，友莎一上车就趴在顾夕身上「挑礼服真的好累喔。」
菫笙小小的抿了下唇看向窗外，又像忽然想起什麽「你才刚下飞机就让你过来一定很累了吧？」
「不累，我想看你美美的样子。」乔沫在堇笙的额上轻轻一吻，透过後照镜看见一切的顾夕忽然忘了要发动车子，所有人都在等他开车。
「抱歉，太累了，忘记插钥匙。」顾夕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友莎问道「所以你们三个都是住一个小区的罗？」
「对啊，打从大学开始已经住在一起...八年左右吧？」堇笙算了算。
「可是你们不是有先毕业的成员吗？」友莎追着问。
「就叫他们找大学附近的套房啊，那时候我只顾着研究，其他也没心力去管。」堇笙往乔沫肩窝依靠，像只小猫还蹭了蹭。
「对了，沫，下周我们员工旅游去罗马，你去不去？」堇笙抬头望着乔沫问道。
乔沫低下头吻了一下「我也很想去，但下周我美国有重要的会议，不能缺席。」
「嗯...那好吧。」堇笙又低下头，只是眼前出现一张信用卡。
「想买什麽就用这张吧，我买单。」乔沫手指之间夹着一张魔法小卡。
菫笙笑着笑着笑接过信用卡「你这样会把我宠坏喔？」
乔沫低下头轻轻温和地附在她耳边说「因为我喜欢你。」
顾夕握在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到底是什麽？为什麽走到你身边的，不是待在你身边的我？
送完友莎後，三个人回到小区，乔沫先把自己的行李扛回家，堇笙陪着顾夕去停车。
「今天最後一张照片在你那吗？」堇笙含着棒棒糖问道，顾夕低声应允点了点头。
菫笙向他伸手「给我给我！我想要！」
顾夕朝着他的手打了一下「不给，我要自己收藏。」
「怎麽可以这样，我也想收藏啊！不然另一张！」
「更不可以！那张更重要！」
「哼！小气鬼！喝凉水！」
菫笙假装生气地走在前面，顾夕从背後过来牵牵她的小手「不要生气，婚期那天看你爱怎麽拍怎麽拍。」
「不要！」堇笙朝着顾夕吐舌头便快速地跑回自己的屋内，顾夕看着刚刚牵过堇笙的手指，还残留着余温，但为什麽，为什麽，只能是余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