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眼神一凛,冰炎低喝、周身爆发出冷怒的气息。

纵使注意力大多都放在眼前需要对付的魔兽上,冰炎依旧没有放松对周遭的警戒,至少,方圆五百公尺之内要有人接近他会发现。但是刚才,他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靠近,更甚至,在那人出声之後,他也感受不到那人的气息。

危险、非常危险,冰炎知道对方比自己强太多。

等了片刻,察觉那人没有任何要出现的打算,冰炎看了眼那只魔兽,发现牠被不知道什麽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没放心思在自己身上时,呼出了一口气。

幸好牠转移了注意力!冰炎可没有把握自己能对付这只魔兽、还同时留意在暗处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

由声音的清楚程度判断,那人离冰炎一定不远,最远也在七公尺之内,只是,对方到底是谁?

既然用感知感知不到对方,那就只能用眼睛找了,当然,要是对方是会隐形的人,冰炎再怎麽找也只是徒劳。原地转了一圈,冰炎视线所及尽是阴森森的树木,交错的树木让冰炎难以看见什麽人。

在这种地方,找人实在不易,脚一使力,冰炎的身子一跃而起。

跳上树本就是为了更方便寻找藏在暗处的那人,可不料,那人却像是本就有意让冰炎瞧见般——在冰炎一跃而起的同时,一袭黑色斗篷映入他的眼帘。

黑色斗篷被突如其来的风吹的凌乱,在阴气逼人的森林里张狂。

斗篷遮盖了那人的身形、遮盖了那人半张脸,对於那人,冰炎什麽都看不清。

「你是谁?」没有松懈一丝警惕,冰炎沉着脸问道。

「这只魔兽你应付不了,离开吧,趁你还没有真正惹怒牠。」没有正面回答冰炎的问题,那人道,他的声音宛如春风一般,柔和的吹过,让人觉得舒服。

见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蹙起眉头,又问:「你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看着冰炎,那人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但也不是你的敌人。」

放弃追问似的叹了口气,冰炎换了问题:「你怎麽知道我应付不了那只魔兽?」

「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离开,五分钟後我的咒术解开,牠会继续攻击你,届时,我不会再出手。」

「你……」皱着眉头,冰炎思考几秒後,问:「你知道这森林有什麽不寻常的地方吗?」

「这森林里唯一会出现的不寻常,就是你们这些兀自闯进来滥杀的人。」

「我们没有滥杀!」

「没有滥杀?难不成你们以为自己在除害?你们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杀害那地盘的主人。」

「不杀了牠们,我们还能怎麽处理?难道要让牠们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还是让牠们破害整座森林,最後导致魔兽灭族?」

「牠们只是失控,不然牠们何曾伤害过无辜的人?牠们并不是罪该万死。」纵使那人口气始终都是淡淡地,此刻的冰炎却感觉到了咄咄逼人。「要是某一天有一部分人类在某一刻患上精神病、随时可能拿起刀杀害其余同胞,你们难道会直接屠人吗?」

「……不会,会先隔离,然後找方法给他们治疗。」

「为什麽?」

「因为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患有精神疾病,而我们可以隔绝他们与其他人的接触,避免他们犯下过错,也可以研究药物控制他们的病情。」

「同理——魔兽也不是一开始就失控,失控总会有原因,找出藏在背後的原因,自然就有最好的解决办法,这你们怎麽会不清楚?你们从没去尝试过,就因为你们那自以为白色最高尚的偏见,难道你真认为魔兽低你们一等?你们白色种族能治疗,黑色种族就该死?」

「我们没……」一时间不知道可以怎麽反驳,虽然从没认为魔兽这种族有比自己低一等,但他们确实也没去尝试过找出魔兽失控背後的原因,所以冰炎只能沉默,那人也没有再开口。

许久後,冰炎才问:「所以,你知道其他处理失控的魔兽的办法?」

点了点头,那人回答:「魔兽会失控是因为有『魂』。」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