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要丢,那不是易妡妍刻的吗?那不是你们的订情信物吗?你怎能舍得丢?」

祁靖珩走到了易妡妍的面前,蹲在她面前,伸手揽住了她,俯身……吻住了她。

易妡妍是想挣扎的,但在推拒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肩伤听见了他一声深喘,她终究舍不得,转而抬手勾住了他的颈项,由着他。

见她依了,祁靖珩反而不主动了,他带着一抹邪谑的笑,故意问她:「你也爱我吧!」

怀中的人儿缩成了一个团子,红着脸、掉着泪,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吻我。」

易妡妍没想过会听到这个要求,她缓缓抬起头来,看见了祁靖珩那抹笑,那个小时候总喜欢捉弄她之後露出来的笑容,让她被捉弄的委屈好似一刹那全消失了一样。

於是,她伸长了脖子,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轻轻的,如鹅毛抚过一般,本来应该是意犹未尽的,但因为是易妡妍主动,祁靖珩从中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哪怕是此时此刻死去,都能瞑目一般……

不!怎麽可以瞑目?他的小妡妍才刚由黄泉归来,他们还有一辈子,他怎麽能在这个时候死去?

突然,祁靖珩把易妡妍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拽着她站起身,说着捉弄她的情话:「你那哪能叫做吻,这才是……」

祁靖珩说完,易妡妍就感觉他的吻落了下来,易妡妍不敢看,只敢立刻合上眼,祁靖珩也没就此饶了她,反而重重的碾压着她的唇,吮着她,她不敢置信吻可以如此激情,只觉得自己双膝发软,得要攀着他才能稳住自己。

直到两人喘息难止,祁靖珩才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他想要她,太想了,但他还不能抱他,他得再说一句话……

「妡妍,你还要装吗?我就要抱其他的女人了,你不心痛吗?」

易妡妍瞪大了双眼看着祁靖珩,这回他没醉,为什麽对着她喊「妡妍」?

「殿下……」

「殿什麽下!」祁靖珩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不准喊学兄!」

那要喊什麽?易妡妍的脑子终究还没成为一团浆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靖珩……」

「对!以後就这麽喊我,再不然,就喊夫君。」

「夫什麽君!别胡说。」易妡妍转身想逃,却被祁靖珩由身後抱住,他的手举到了她眼前,张开,那条有着夜艳玉坠的项链落了下来,他方才根本没把项链丢出去。

「蒹葭,你说说,我这藏在衣裳底下的项链,没有人知道昏迷的我要什麽,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

「等等,要想藉口之前,先把我的问题听清楚了,以免你前言不对後语。」祁靖珩把易妡妍转了个身子,让她看着他才问道:「还有,我刚才只说项链是妡妍给我留下的念想,你怎麽知道那是她亲手刻的,是我们的订情信物,怎麽知道她一个、我一个,她的随她入土了,这是我的?」

「我、我才没有说这麽多!」

祁靖珩笑得更开怀了,看来她的脑子开始恢复正常运转了,发现自己说漏太多了。

「你……你从一醒来就知道是我了?」

「能不知道吗?这项链是我们的唯一,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你为什麽不说,刚才还要吓我。」

祁靖珩白眼一翻,也不知道是谁藏着身分不说的,他要不是突然心领神会来了这麽一着,她会肯说?

但祁靖珩就是这麽宠妻,爱妻说他错,他就是错了:「是!对不住,是为夫的错了,为夫的不该试探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易妡妍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对他伸出手。

「什麽?」

「项链。」

祁靖珩乖乖的把项链放在了她的手上,看着她颇为珍爱的摸了又摸,才又戴在了他的颈上:「不许再拿下来了。」

「是!我的王妃,但……你的怎麽办?」

「终究是我的躯体,我不舍得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就让项链代替你陪着她吧!」

「那谁来陪你。」

易妡妍抬眸看他,终於说出一句让她羞得红透了脸的话:「有你陪啊!」

「所以你是原谅我了?」

「不原谅又能怎麽办?」

祁靖珩送出了自己的手,说道:「咬我泄愤,像你小时候一样。」

易妡妍哭得双眼都红了,天知道刚才祁靖珩对她表白的时候,她以为祁靖珩真的要放下易妡妍爱上蒹葭了,那时她的心有多痛,她又开心、又痛,像是把她的心先裹上一层蜜,然後再用刀子划开一般,有多甜蜜,随後而来的就有多痛。

她越想越委屈,还真的抓住祁靖珩的手就用力往他的手腕咬下去,然而祁靖珩只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吭,直到易妡妍闻到了血腥味,放开了他的手,看见他对她笑了。

「你做什麽?怎麽不推开我?」

「我为什麽要推开你?是我要让你咬的。」

「你傻了吗?」

「我当然傻,要不然会你都死了,还傻傻的听你的话留在人间吗?」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易妡妍知道她的死该让他有多痛,才会让他在她的坟前喝得那麽醉,这一回,不管她这偷来的命有多长久,在她生命终止之前,她都不再离开他了。

祁靖珩得到了保证,除了开心,就是涨满了他心头的爱意,他再也不愿意忍了,他们既然彼此都知道他认出她了,他便要放肆的把她变成他的人。

祁靖珩几乎是半抱着她把她往房里带,却在进房之间撞上了墙,祁靖珩把易妡妍抵上了墙,灼烧着他的饥渴慾火正在彻底崩毁他的理智,他蛮横地封住了易妡妍的唇,重重的吻她。

易妡妍不知所措,上下两辈子她都没跟一个男子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祁靖珩是吻过她,但她从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做,她只能无助地攀着祁靖珩,求他教她。

祁靖珩的手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身,感觉到她因他的抚触而轻颤,他笑了,眼角却瞥见有两人由转角绕了过来,对这一幕撞个正着。

那是看似有什麽事要禀报的言旭晓,还有端着晚膳过来的菲儿。

菲儿眼见就要叫出声了,言旭晓摀住了她的嘴,然後示意一下身後。

祁靖珩抬起手挥了挥,然後也顾不得肩伤,一把就将没发现有不速之客的易妡妍横抱起,走进了他的房,祁靖珩伸脚一勾,把房门给关上,意思就是……

识相点,别打扰!

穆海慢了言旭晓几步走了过来,就看见言旭晓摀着菲儿的嘴,他好奇的问着:「你们在做什麽?」

菲儿好似这才想起来是不应该的,然後挣扎了起来:「放开我!我要去救主子。」

主子?穆海一头雾水,看着关着的房门又看了看菲儿,先生怎麽了?为什麽要她救?

言旭晓压低声音喝斥一声:「救?你看你家主子拒绝了吗?闯进去丢脸的是你家主子,不会是殿下。」

「我……」菲儿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她知道她看见的骗不了人,主子她……是心甘情愿的。

「难不成……殿下跟先生……」穆海指着房门,似是知道里头发生了什麽。

菲儿一怒,用力的踩了穆海的脚,言旭晓眼明手快,立刻摀住了穆海的嘴阻止他大叫出声,然後就拖着穆海要走,临走前,还不忘把菲儿一起领走。

「菲儿,你还不走?」

菲儿最後再望了房门一眼,终於不甘心的跟着走了,呜呜呜!主子,你怎麽这麽傻,最後还是让端王殿下给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