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宥仙坐在看台上,正在思考着。

周茫跟那个男生,到底发生了什麽?

「夏宥仙。」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夏宥仙抬起头,看见沈夏融正拿着一瓶矿泉水看着她。

「你,来啦。」夏宥仙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夏融坐在前面椅子的椅背上,低头看着她。

「怎麽了?」

「我、我朋友好像有点事……」

「刚刚那个?」沈夏融偏头。

「对,她好跟你学长有甚麽关系。」

「哪个?」

「尖叫声最大的那个。」

「你是说,陆雨南?」

「对对。」夏宥仙点头。「欸,沈夏融,你能帮我从你学长那边打听一下吗?」

「你很担心你朋友吗?」沈夏融想了下,将手轻放在夏宥仙头上。

夏宥仙抓住他的手腕。「担心阿。」

「那你等下,我陪你去吃饭吧,顺便听你说。」沈夏融说完就拿出手机。

「你不是要庆功吗?」夏宥仙讶异的问。

「那种事情也不急今天,下次再去就好了。」沈夏融没什麽反应,手反扣住夏宥仙,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喂?学长,我等等有事可能不能去庆功了,恩,好,先这样。」沈夏融一手拉着她往外走,一手拿起手机给江泽安打了电话。

沈夏融的左耳,挂着一个小小的银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夏宥仙的左耳上同样也挂着一样的银环。

「想去哪里吃饭?」挂了电话,沈夏融回过头望着夏宥仙,问道。

周茫走出星和高中,给周哲远打了电话。

「您的电话转接语音信箱……」

「搞甚麽。」周茫挂了电话,手机不接,周哲远在干嘛。

想了想,周茫还是决定回家,说真的,蒋娟是不可威胁道她的生命安全的,至少现在不可能,再说,她绝对不会去麻烦别人。

周茫转身朝星和高中看了一眼。

真奇怪,开始意识到喜欢他之後,所有的感官都强烈起来。

对咖啡店的那个女孩感到讨厌,对刚刚打完球过来抱着陆雨南的女生也讨厌。

刚刚在比赛的时候,陆雨南的身影她总是一眼认出来,他赢球的时候自己也会不小心跟着喊出来,然後看见那个女生冲出来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心情瞬间掉到了谷底,微微的刺痛的敢让她当下甚至不想去看,然後他看见他的目光朝他望来,和她对上眼。

昨天已读他的讯息、不接他的电话,结果今天却出现在球场,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一刻周茫想立刻逃离这里,她也做了,几乎不敢再去看陆雨南,拿了东西就跑了出来。

周茫,你甚麽时候这麽胆小了?

认真的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怪异,接近期中考了,不能再放纵自己这样下去。

摇了摇头,周茫便往捷运站走去,搭了捷运回家。

推开门的时候,只见家里的灯全暗。

蒋娟坐在餐桌旁,手上拿罐不知道是药还是甚麽的东西。

「……」周茫不知道自己要出声还是别出声,想了下还是决定出声。「我回来了。」

「你爸呢?」出乎意料的,蒋娟对她昨晚一夜未归似乎不是很在意。

「我不知道。」周茫答。

「你不知道?」蒋娟话语中是满满的质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周茫拿出手机,拨了周哲远的电话。

「您拨的电话无接听……」周茫挂掉电话。「你看,他手机关机,我也找不到他。」

「谁知道不是你们串通好的?」蒋娟戏谑地笑了声。

「谁跟他串通好。」周茫不想理她。「你不相信就算了。」

「你什麽态度?」

周茫直接关门,把门反锁。

「周茫!你给我开门!我还没问你昨天滚到哪里去?」

「讲了你也不信,我要读书了。」周茫对着门外吼。

不再理会外面的女人,周茫发了讯息给宋暄。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得回家,谢谢你,不用担心我。】

没过几分钟,宋暄就回了讯息。

【你疯啦?回去干嘛?把东西带一带来我这阿。】

周茫突然有点好笑,她跟宋暄其实认识的也不算久,而且认识的契机还这麽奇怪,但她跟他相处其实的蛮自然的,说话的感觉很像认识多年的朋友。

【你才奇怪,谁会去住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生家里?】

【你出乎意料的保守欸,还有出乎意料的笨,都这个时候该关心的是这个吗?】

【反正她打我也不是第一天的事。】

【我劝不了你欸,算了,你有甚麽问题,一定要第一个连络我知道嘛?不容拒绝。】

【你真的很奇怪。】

【认真的啦!】

周茫觉得,其实来雨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姊姊过世半年多快一年了,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出现这麽多人。

※※※

热闹的烧烤店里,陆雨南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上的橘子汽水。

「还在想那个女生喔?」江泽安望着他。

「嗯。」陆雨南很爽快的答。「我还没想好要怎麽做。」

「甚麽意思啊?」江泽安不解。

「我不想伤到她,所以总是先想很久才敢跟她接触,我现在还没想好要怎麽跟她道歉。」

「道歉甚麽?」

陆雨南看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你这个乱配对的。」

「还在生气喔!我不是故意的啦!谁知道你有真正喜欢的女生啊。」

「跟有没喜欢的女生没关系,我讲过我不喜欢这样吧?」陆雨南盯着他,江泽安接到他的视线,立刻打了个寒颤。

「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江泽安拍了拍他的背。「我以後绝对不做这种事,全力支持你!不过……」他凑近陆雨南耳边。「苏萁恩可能蛮麻烦的喔。」

「……」陆雨南没回答,盯着手中的杯子。

「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纠缠不清到一定的程度,代表对方做了甚麽让她误会的事,我从不做这种事。」良久,他说道。

江泽安对这点倒是有同感,看着他被表白那麽多次,他每次都拒绝的很果断,那时候他问他为甚麽要拒绝,可以再相处看看之类的,也不一定要交往阿。

「我会喜欢上的人,一定要是我自己先喜欢上的。」那时候的陆雨南回答,这可能就是他的个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