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网王]人生难得一相手（双部，娱乐圈AU） — 65-71
又用例行更新来当7.4贺文了，囧
依着剧情走向车也没有开起来，我悔过……争取以后，嗯嗯……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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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波尔克的《魔剧院》开始宣传，并确定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消息解禁，日本圈内一片哗然，当初猜测手塚在德参演波尔克新片却被群嘲的人，惊讶的程度不比其他群体低，因为他们大部分也就随便一猜，表达“手塚有个好出路”的希望而已。
众人不禁感慨，手塚迹部这俩实在很“超现实”，即超越现实——萌他们CP的FANS，等来他俩出柜公开恋情；瞎猜手塚被外国名导“再续前缘”挑中拍片，等来波尔克的《魔剧院》；那么一直“谣传”迹部家境富贵他得去继承家业，莫非哪天会成真？
嗯，最后这条，过不了太久就又坐实了。
回到当时，手塚参与的前期宣传，仅限一些连线采访，不少是来自大石安排的日本媒体。更早些，他刚把消息贴上网络日志，坐他对面的迹部立即转发祝贺抢第一，接着事务所、事务所艺人们、朋友们、FAN们各种转。所以，手塚参演波尔克新片的新闻，唯独日本那边砸出些水花。毕竟手塚只是一枚小配角，哪怕国际艺术电影杂志采访了他，也不过在整篇专题报道里占一小块版面。
手塚的生活没多大改变，该打工打工，该家务家务，该预科预科，当初的义愤骄傲如今几不可感，大抵因为远离日本，眼前的现实早已让他冷静许多。
手塚在书店里买了一本那杂志，他犹豫是否多买一本寄给家里，然而转念想想，算了。
可，这不妨碍他和男友进行“归家KISS”时嘴角微扬，在目睹对方喜滋滋买了十几本杂志堆沙发之后。
迹部让手塚把杂志全签上名，留一本翻，一本收藏，一本寄手塚家，一本寄手塚拍摄期间寄住的房东太太，再一本给楼下特纳太太，其余的周末参加麦琪他们的剧团活动时送大伙。迹部的热情手塚无法阻止，唯有转移话题：
“参加电影节，得租套合身的礼服。”
“租？”迹部明显难以置信，随即皱眉闭眼，妥协道，“半定制，没的商量。”
以手塚的经济现状和礼服的使用频率，租自然最划算；他也知道迹部满心期待他盛装隆重登场，成衣基础上根据顾客体型修改的半定制，是迹部观念里的底线，而购置的费用迹部根本没想过让他承担。
“……好吧。”手塚妥协了。
迹部面色稍缓，他放下杂志，抚摸着手塚的上臂：
“那么重大的场合，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本大爷不送你份礼怎么说得过去，啊嗯？”
手塚点点头。
即便心内纠结，他亦不愿为“钱”与迹部争执。
66.
柏林，一个兼容并包的城市，柏林电影节亦为影展中各单元LGBT题材影片专设了奖项：泰迪熊奖，比起2006年、2010年才设立同类奖项的威尼斯电影节、戛纳电影节，始于1987年的泰迪熊奖可谓颇有历史，日本影片也斩获过泰迪熊评委会特别奖。而带有LGBT内容的《魔剧院》，除了参与主竞赛单元，自然同样角逐泰迪熊奖。因此，从“柏林”的角度看，《魔剧院》这方面并不算多么特别，手塚作为同性恋饰演片中的跨性别恋者角色，更算不得什么特别的事，电影宣传期他没得什么资源，仅仅因为他是籍籍无名的外国演员，戏份也不多。
远在日本努力为手塚争取资源的大石，头疼的缘故反而是前者。
柏林电影节在日本原就热度不高，本届日本唯有纪录片参展，又没日本电影人做评委，日本媒体的关注度更低。手塚参演的《魔剧院》分量非常——国际知名新锐导演作品、主竞赛单元影片，但如果手塚没出柜，日本圈不会那么多人“装瞎”，又如果青春是个大事务所，大石至少能给手塚联系到一些相对主流的媒体采访，不至于像眼下，咬着笔杆在手头一堆十八线边角对象列表里挣扎。
早些时候，大石在电视台偶遇观月，观月了解了情况之后，表示可以尝试帮忙牵线一家新近崛起的网络媒体，大石万分感谢，可观月卷着刘海沉默片刻，谨慎地反问：
“不过，你确定现在的手塚需要这些吗？”
大石被问愣了。
实话讲，他不确定。
直至手塚赴英留学前，大石从不怀疑青春事务所能给予手塚坚定而必要的支持；然而手塚留英的如今，大石不得不正视——且不论手塚是否放弃日本，青春也早就难以帮助远在英国学表演、很可能由《魔剧院》步入国际影坛的手塚。
想到这，大石捏紧了手里的笔。
半晌，他像终于做下决定，把桌面那张十八线列表放进回收纸盒，起身走向社长办公室。
67.
柏林电影节在2月，而手塚已通过春季入学申请，开始在表演学校的学习，他不想落课，和Q•P几番确认才定下比较精准的请假时间表。
迹部看着《魔剧院》片方给手塚的日程单，指尖点点眼角泪痣，话里有话地对手塚说：
“你不喜欢应酬，但到了那儿，社交酒会什么的，积极些，至少别推，哪怕日程单上没写的。”
在试衣间里换礼服的手塚随口应声“嗯”，那种级别场合建立人脉的机会多难得，他自然明白。迹部敏锐地从那份日程单里察觉了什么，按理手塚是会追问的，可他此时的思绪，被上午大石的工作邮件占据大半：
那封邮件告知手塚，鉴于目前能联系到的日本媒体普遍太差，如果没有层次合适的，事务所不会再安排给他；另外，手塚的社交媒体日志，今后发文前不必先由经纪人把关批准，他可以更自主地操作。邮件的结尾，大石诚恳地表示以上均已得到龙崎社长的同意，希望手塚能够专心致志地为新生活打拼。
以大石的为人、与手塚的关系，若真有什么内情，大石肯定会据实以告，所以，以上的确是青春事务所在调整支持手塚的方式，并不是要放弃他。
可这封邮件仍旧宣告了手塚连十八线日本媒体资源都无法获得，以及他每三两日与大石的例行工作邮件终止——这些工作占用的时间虽少，天天日程满塞的手塚心里却顿觉空虚了一块。
手塚忽然明白，对于和日本的联系，他实际是多么在意。
不大的试衣间里，手塚感觉有些憋闷，他在修身礼服的可行范围内深吸口气，告诫自己“敌即吾身”，停止无谓的自寻烦恼，必须抬头向前看，朝前走。
他推开了手边的古旧木门。
“好了？”候在外面的迹部急切地扭头看向男友，随即露出惊喜，接着掺杂进不甘，手塚知道他相当地忍耐了一番，才没改主意换更“完美”的全定制款——确实来不及。
一旁的银发裁缝老伯审度地颔首，年轻助手啧啧称赞。
这套黑白礼服的上身效果很好，手塚是清楚的；迹部花了多少钱，手塚也清楚，且若没有迹部的关系，这间历史悠久的制衣店和这位老先生，恐怕不会接下这套半定制礼服的急单。
当天手塚迹部的社交媒体日志主题——手塚的礼服试穿照，掀起日本FAN圈又一轮转发点赞狂潮。这是手塚第一次不必让大石过目直接发的日志，他把心内异样的感觉归咎于“不习惯”。
其实手塚和迹部的手机里，收藏了另一系列更能引发狂潮的照片：
他们的黑白礼服合照。
对，迹部同样穿上了礼服，他在这间店寄存的，全定制，完美，优雅。
照片由助手帮忙拍摄，手塚和迹部站在试衣间采光最好的窗前，迹部暗金的头发熠熠生辉，右臂毫不掩饰地搂在手塚腰际，手塚的手犹豫片刻，选择落在迹部的肩胛骨处。
从助手满溢的兴奋和裁缝老伯慈祥的笑容里，手塚似乎能想见他与迹部在镜头前的状态，照片本身反倒没那么重要。
当然，这话他没出口，因为迹部开心得想就这么拉他上街奔一圈狠狠炫耀，手塚难得地拽他不住，老先生见状忙幽默劝解：“Mr.Atobe，你们这么给我们‘做广告’，别人该以为我们快倒闭，要转型开网店了。”如此这般，迹部才忍下兴奋劲，转而果断冲印全部照片，最满意的那张还准备印成海报尺寸挂卧室。
手塚无可奈何：
“要真挂这张，回头‘正牌’照片怎么办？”
迹部一愣，想想也是，再想了想，欣喜之光复又四射，抱住手塚乐得直抖。
手塚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那句话，表明自己下意识默认了什么。
68.
迹部很想陪手塚去柏林，然而他正开始第一单独立负责的企划案，竞争对手们实力不容小觑，他必须全力以赴——这是“迹部景吾”的战场。
虽然他与手塚的恋爱同居生活甜蜜度堪比特纳太太的烤甜饼，俩人依旧保持很高的独立性。对于迹部缺席红毯秀与开幕式，手塚没流露任何遗憾之色，还颇为迹部的事业进展高兴，反搞得迹部“不高兴”了好一阵，硬逼手塚“承认”他其实很不甘愿，“要求”迹部必须参加《魔剧院》的影展首映，这才作罢。
“你本来不就赶得及首映？”
手塚陪迹部“演”完，一秒出戏吐槽道。
“让你张嘴明白说句多爱本大爷，简直比捡陨石还难。”迹部毫不客气地反击，见手塚丢他个白眼，把马特洪峰杯小心地放进行李箱，又咧嘴笑得开花，“幸亏本大爷眼力超群睿智过人，你爱本大爷爱得多闷骚，我全～懂。”
整行李的动作一顿，手塚面色不善地转向迹部，迹部得意洋洋朝他飞个吻。
“喂喂喂你杯子放进去干嘛又拿出来？”
“嫌重。”
“………………”
结果，手塚最宝贝的马特洪峰杯留守英国的杯架，杯主人带走了当初第一个被买来、迹部至今嫌丑的富士山杯。
69.
2月的柏林气温零度上下，街头巷尾则因电影节布置得十分热烈，四处可见红底白色的柏林熊宣传旗。想到自己是参与的一份子而非纯粹观者，飞机上尚且平静的手塚也不禁燃起兴奋，很“游客”地拍了张商场外的巨幅宣传图想立刻发日志，转头又觉得这样未免太急躁，等抵达驻地开完会明确工作，内容多些再一并发吧。
顾忌到男友那昏天黑地的学习工作，他也压下了发给迹部的冲动。
《魔剧院》剧组定的酒店档次不低，手塚下车时暗暗惊叹。他当时拍戏太忙无暇旁顾，事后想来，作为一部文艺片，剧组的经费从不显拮据，可见波尔克团队的幕后支持方很是厉害。
安顿好行李之后，手塚提早抵达酒店里的小会议室，俾斯麦和嚼着小熊橡皮糖的齐格飞列特已在屋里聊天。
“气色不错呀Kunimitsu，柏林挺冷的吧。”
俾斯麦爽朗地问候。
“嗯，伦敦都是5°以上。”手塚讲完突然想起对方应该以为他从日本来，刚想解释，齐格飞又往嘴里塞颗糖，坏笑道：
“你能和你男朋友住同间房二人世界，得感谢俾斯麦是柏林人，可以不呆酒店，让了床位给你哦。”
手塚惊讶地看向俾斯麦，这位波尔克御用灯光师连忙摆手顺便捅一把齐格飞：
“你别听他胡说，我原本就没要住酒店。再者总不能让你大老远来，还让你男友出钱才能给你定双人间吧。你那房是Q•P帮你弄的，反正‘金主’没意见，你安心。”
“那太感谢了。”
手塚一面感激，一面不由尴尬——迹部会在开幕第二天《魔剧院》首映赶到柏林陪他两日，迹部的意思是，他在同间酒店定双人间和手塚住，不给片方添麻烦，手塚便这么私底询问Q•P，不料Q•P隔天告知，给他安排了双人间，没同住者，迹部可以住，住宿以外的费用自理。
这情况如今全组皆知了么……
手塚的尴尬从心底漫上耳根，而自己尴尬的究竟是这件事里的哪一个点，手塚暂且避而不想。
Q•P和波尔克等人进门，及时化解了手塚的窘迫，随后开始的会议如常简洁高效，手塚作为最“新鲜”的新人，除他分内的工作，仅多得一两句解释说明，既没被边缘化也没什么特殊待遇——这是手塚喜欢波尔克团队的原因之一。至于拍摄期间波尔克对他所谓的“偏爱”，手塚认为那是自己离波尔克的标准太远，才导致受到的训诫不止，Q•P帮他搞定的房间则表明，这支团队同样具备恰到好处的人情味。
“房间的事，谢谢你。”
手塚在会后向Q•P致谢，这位淡金发色的高挑男子把笔记本电脑放进提包，不以为意地回答：
“我照实上报而已，你应该谢吉库蒙德先生，他拍的板。”
“吉库蒙德先生”，即俾斯麦口中的“金主”，七十八岁，吉库蒙德集团的创始人，制药厂起家。老先生热心文体，常年赞助德国的U-17（17岁以下）网球队，大力扶持德国本土影业，波尔克是他最为看好、最全力支持的青年才俊。
手塚想老爷子或许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但对方有这份心，自己就得好好致谢，何况他是重要的赞助商，和他建立关系的价值毋庸置疑。
“吉库蒙德先生会出席首映酒会吧，届时麻烦你引荐，我再当面向他道谢。”
Q•P闻言，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
“拍摄期间他经常来现场，你还没认识他？”
手塚愣愣，不等他反应，大脑便迅速飞转，倒带搜索他拍戏的种种经历见闻，很快，一位印象模糊但的确总出现在拍摄地的老先生，戴白色巴拿马帽、浅色西装、拄拐杖的老先生，作为结论亮了起来。
Q•P见状若有所思片刻，像宽慰手塚般说：
“大家都认识吉库蒙德先生，默认他在现场，大概把你忽略了，才没人帮你介绍。酒会时候会有人帮你引荐的。”
言罢，他的视线移向角落处讲电话的波尔克。
“那么晚上见，Kunimitsu。”
“唔，嗯，晚上见。”
饰演小配角的外籍演员，果然仍有别于团队正式成员——手塚难免失落，所以他当时并不认为Q•P最后的肢体语言，会是在暗示他的引荐人。
70.
举行柏林电影节开幕式的波茨坦广场剧院，早早披挂上隆重的红色，柏林熊随处可见，弥漫的寒意似乎被驱散了不少。但实际的气温和寒风，并不因人们的心理感受而退缩，A子和B子外裹大衣脖围围巾，全副武装地挤在红毯边的影迷区翘首以盼。
对，她俩身为手塚迹部的坚定CPFAN，从东京冲到了柏林。
早先，A子以手塚FAN的敏锐，推断手塚在德国拍摄很重要的作品怕分心，屏蔽了日本的工作，仅提供基本素材让事务所操作他的日志，才导致与迹部日志联动割裂的异常。FAN圈路人圈没什么人相信手塚参演波尔克的作品，真相爆出后下巴一片砸地，A子与认同她的密友B子欣喜若狂地抱团炸一天，当即决定只要手塚上电影节，她们就杀到现场应援。
如此这般，她们到了柏林。
广场红毯区虽不算太大，不过影迷区没任何门槛，让A子B子松了口气省事不少。
夜幕降临灯光璀璨，红毯秀随着第一辆专车的到来开始，德国影迷频繁地欢呼签名，他们主要针对欧美明星和德国影人，A子和B子认识的不多，只跟风拍拍照。
“根本没有日本媒体呀，太差劲了！”A子拿小望远镜确认完不远处的媒体区，愤愤地为手塚抱不平。
B子给身边混熟的德国姑娘“推销”完手机里的手塚和迹部，转头叹口白气：
“早跟你讲别指望了，倒是迹部少爷，是不是真没来呀？”
言语之间，四周的德国人忽然骚动嚷开，“波尔克！！”“Q•P！！”的叫声此起彼伏，A子B子赶紧探身努力瞧：果然，《魔剧院》剧组进红毯了！
柏林电影节开幕式相对随性，波尔克一行虽穿着黑礼服，但波尔克戴暗红领巾，Q•P佩黑色领带，俾斯麦连衬衫都是黑的，齐格飞打了个俏皮的小熊纹灰领结，唯独手塚是最正式的白衬衫黑领结。
“啊啊啊手塚さん好帅啊啊啊！！”
“那个气场简直了！！！”
A子高举手机使劲拍，B子想跟德国姑娘热切推荐真人，无奈她们都顾着花痴Q•P。
进入影迷区后，剧组四散给大伙签名合照，除了站红毯中间的波尔克和Q•P，这二人保持高冷状态，向欢呼的影迷抬手致意而已。
如果没有A子和B子夹杂在德语声浪里的“手塚さん！！”“部长さん！！”，并没人认识的手塚，恐怕也要被动加入“高冷组”。
眼见黑白礼服的手塚面露惊讶，迈着修长的腿向自己疾步走来，两位日本姑娘开心得直蹦。
“你们从日本来？”手塚快速地朝她们颔首问候，估计由二人日式风格的穿着判断她们并非旅居本地。
“嗯！”A子使劲点个头，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手塚さん我们、我们来给你应援！”
“明天下午首映我们票没抢到，但我们一定会去首映红毯！手塚さん……”B子还想说话，可不远处《魔剧院》剧组成员已经陆续集结，只得急急强调，“手塚さん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
手塚的意外之色融化了更多感慨，琥珀双眼里闪动着晶莹的光斑，他抿了抿薄唇，郑重其事地对姑娘们说：
“谢谢你们，明天请二位务必到场，务必！”
背后俾斯麦出声招呼，手塚唯有与A子B子抓紧合照，签过名便匆匆回组。他与剧组成员们朝前走向闪光灯聚集的媒体区，在那儿，手塚很可能得不到哪怕一场采访，那些相机里也不会为他单独留下几张照片，然而影迷区幸福得晕陶陶的两位日本姑娘眼中，这片星光灿烂的红毯上，只有偶像手塚那挺拔的背影。
71.
“虽然没给你几个镜头，不过我看见那俩姑娘了。”电话里迹部笑道，“本大爷打赌你今晚最高兴的就是那时候。”
“应该说……‘安心’。”
擦着半干的头发，手塚满足而疲惫地靠躺进床，电视里夜间新闻在回放早些时候结束的开幕式，他随《魔剧院》剧组上镜不少。但手塚并不在意，自事务所对他调整策略起，或者更早些起隐藏在心底的不安，因为那两位姑娘的出现，忽然消解了许多。
手塚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能逞强”。
“哼，你全程冷感得跟波尔克Q•P像三个男模，本大爷倒不知道你紧张呐。”迹部故意调侃。
“大概由于我在德国剧组里穿得像英国人。”手塚游刃有余地反击。
“人家地头蛇灵活穿戴人家的事，你礼数周全你的事。”迹部还想反驳可被个哈欠打断，手塚听闻不觉心疼，这段日子迹部废寝忘食研究资料敲电脑忙企划案，所以尽管不舍，他仍选择结束通话：“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早些睡。”
“嗯。你睡前门锁要检查，安全第一。”
“嗯，晚安。”
“晚安。”
挂线。
手塚躺床里放空了会儿，他原计划和迹部电话SEX一轮再睡，以纾解今晚过载的神经……算了，不论迹部或自己，搞半路睡着才够呛。
但他真的希望迹部在身边，哪怕是睡着的。
怀着大约可以算“甜蜜懊恼”的心境，手塚起身去给房门落锁，路过卫生间时把擦头的毛巾丢进藤篓。
扣扣。
敲门？谁？
手塚莫名停下脚步。
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找自己？
“行了本大爷给你惊喜呐，你快点让我进可以么？”
门板后扩出熟得不能再熟的嚣张语调，手塚至少晃神了两三秒。
刷地拉开门，手塚目瞪口呆地看向门框外酒店过道上，迹部一袭黑衣S型抄兜站着，他惯用的纯黑行李箱傲然蹲立脚边，像在宣告主人的出现并非手塚幻觉。
“你……你不是明天才到？”
没缓过惊讶的手塚，边讲了句自觉很蠢的话，边目送迹部打着哈欠拖行李进房。
“原因我刚不解释完了？”迹部把臂弯里绛紫风衣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得救似的扑进床。
迅速锁好门，手塚快步回屋，映入眼帘的便是金发黑衣的男友慵懒地卧趴在床里，抱着白枕头朝他坏笑，赶路的疲惫没刻意掩饰：
“咱们往下进行‘你感动不已搂着本大爷献吻’环节吧，啊嗯？”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不心疼是骗人，可迹部这副“欠揍”的德性，手塚很难立刻实施“献吻”环节直白表达心情。
“难怪你电话里只能聊新闻部分，”手塚抱胸坐上床沿，面无表情，“红毯秀开幕式直播你没看。”
“反正有重播嘛，又托人录了。”不那么有底气地嘟囔一句，迹部撇嘴，伸臂蹭蹭手塚的腰，手塚没再跟他杠，依示意与他并排躺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塚大脸，迹部笑了笑，安抚地说：
“我蹲家看电视转播，难道比来陪你本人重要？告诉你嘛你肯定不答应，我就不跟你提了。”
迹部声音磁性而轻柔，仿佛能拨动一切心弦，那双深蓝如海的双眼里，是令人心醉的深情——
一股战栗感席卷过手塚周身。
尽管不甚认同《BLUE》里的恋爱观，但手塚不得不承认，他曾经在得不到迹部“心”的那段时期，有些可悲地羡慕《BLUE》中的“光”，羡慕“光”能得到“K”那样全心以待的恋人；后来他得到了迹部，且迹部远胜“K”的地方在于，身为恋人，迹部对他了解得简直可怕，为顾全他的感受做得简直完美。
如果他和迹部在立海剧院里没有互相表白，而是选择沉默与告别，那么今日的手塚国光，也许仍会在这酒店的这个房间，满足而疲惫地擦干头发，看一会儿晚间新闻报道的电影节开幕式，回复大石他们的祝贺邮件，检查门锁关了电视，独自一人躺进床，复习完明天首映活动的要点，枕着柏林的夜色入睡。
可他与迹部毕竟相恋了，他能在这张床上与迹部亲昵地对躺，对视，对谈。
手塚当初的留学意向是德国、英国和美国，如果没有迹部，手塚自认很可能会留学德国，或许正因为清楚迹部能给予他多少精神和物质上的支持，他才毫不犹豫地敲定英国。
所以，若当初没与迹部相恋，自己也会过得不错，手塚无端泛起的忧虑是：已经与迹部在一起，享受着这般幸福的他，比起独身版本的自己，究竟是强是弱……
按“规划”进行第二环节——接吻没多久，迹部果不其然睡着，手塚小心地下床，帮他覆上被子。
凝视着迹部的睡颜，手塚的指尖轻轻流连于对方眼角那枚泪痣，半晌，他叹了口气，关掉电视，躺上另一张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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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1.LGBT：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英文首字母缩略字。2017年第6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泰迪熊评委会特别奖：是日本影片《人生密密缝》（《彼らが本気で编むときは、》），68届的评委有着名日本音乐家、作曲家、演员坂本龙一。
2.敌即吾身：公式书里确认的手塚的座右铭。
3.英国的高定制衣店：客源基本来自固定阶层的对象，确实也有店难以为继，有些主动改变，开成衣分店吸引客源。裁缝老师傅劝迹部的话梗源自此。
4.齐格飞的小熊橡皮糖：根据公式书，他喜欢吃这个。
5.吉库蒙德先生：基本按新POT的剧情设定走，所以手塚没被人引荐，并不是疏忽，大家参照漫画剧情可以猜到内情的哈
6.手塚对与日本联系的在意：化用自公式书官方八卦，手塚再成熟稳重，毕竟才十五岁就只身闯荡德国，心里是想念日本的，在世界杯抽签会遇见大石估计很高兴的。
手塚纠结自己对迹部的依赖，是不是太过，对迹部的退让，有多少源自珍惜和对方的关系，有多少是怠惰的借口。这种危机感，在“抽离”了日本方面的支持之后更加凸显。以手塚的性格，他不能允许自己变成这样。（公式书写明手塚苦手怠惰）
当然这是手塚一根筋的角度，他头脑清醒没错，也肯定有所偏颇。后文会再转为迹部的视角为主叙述。
另，迷妹A子B子粉界榜样啊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