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为什麽当初要把尿布事件讲出去啦!」我不知道是第几次跟我妈抱怨这件事了,「你害我成为邻居的笑柄欸!」

「制造娱乐给大家不好吗?」坐在客厅上大我两岁的哥哥缓缓地吐出这句话,一副悠哉样,事不关己却又在看闹剧一样,我无言的瞪向他。

「对啊!反正邻居开开心心的,这有什麽不好?」妈从厨房端出汤来,一脸笑笑地说,同时也小心翼翼得注意着汤有没有洒出去。

「当然不好啊!你会害我嫁不出去欸!」

「嫁不出去那就嫁给韩修炜啊!」我哥又吐出这句话,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二话不说直接往他身上丢过去!

「老哥你很烦欸!」

「我们是在帮你牵红线,你应该懂得感恩。」他接下抱枕,直接抱在胸前,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来。

「牵你个鬼啦!」我双手盘在胸前,一脸不悦。

「妈妈看人很准,韩修炜这孩子人真的不错,人长得帅,品格端正,个性不错,成绩又优异。」妈边说边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喜欢就要赶快把握哦!」

%$︿&︿&︿&(*$%︿是怎样!?

全天下的人怎麽都以为我喜欢那颗臭植物啊?

「我才没有喜欢他好吗!」我不知道反驳几百次了。

「嗯,吃饭罗───」而每当我反驳的时候,家人们一致性的就会马上转移话题,完全不理会我的反驳。

我还真的欲哭无泪,我在家的地位就这麽的渺小吗?

「你家人这麽喜欢韩修炜啊?」我把这件事情告知子言,她起先因为好笑而笑出声,之後看到我一脸臭脸,赶紧停止笑声。

「有什麽好笑的?」

「哈哈,可能他们就真的把韩修炜当成是你的另一半吧!你妈妈也是看他长大的,她在帮你挑老公哦!」

「我老公我自己会挑好吗?」我哼了一声,「拜托,我眼睛可是雪亮的要命,才不需要别人帮我挑呢!」

「嗯,说的有道理,那你另一半的条件呢?」

「这……」子言这问题我倒没有认真的想过,沉思了一会儿,最後我耸肩,「不知道,没想过。」

「那个学长呢?」

「啊?」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子言在说谁,无法反应过来。

「社团那位学长啊!你不是说他好像在追你,结果呢?」

「喔,你说他哦……」我又想了想,最後又耸肩,「不知道欸,隔壁班的小雯说的,我也没有去求证过。」

子言说的学长是我社团里面一位高三的学长,这位学长叫黄梓尧,是我参加的热舞社里面其中一位颜质还算高分的学长。我从高一的时候就参加热舞社,直到现在升上高二了,对於跳舞的热情依旧没有消失,我本身就很喜欢唱唱跳跳,身体喜欢随着音乐摇摆,所以高二的时候我选择继续留在热舞社里面。

这位叫黄梓尧的学长,在社课的时候就喜欢找上我说话,但我只是把他当成学长来看待而已,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方面来,反而是跟我一起参加热舞社的隔壁班同学小雯跟我说的,但我给小雯的回覆是:你想太多。

就只是会找上我说话,偶尔传手机简讯而已,这样子算吗?

星期五下午固定是社团时间,我便先去厕所将身上的制服换下,穿上运动服後走回教室打算往热舞社的教室走去。

「含羞草,你怎麽还没去社团?」见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韩修炜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我随口问了一句话。

「在登记成绩。」他头连抬都不抬的说,一手翻着考卷、另一只手在成绩表格上登记考卷上的成绩。

我看看教室後方上的时钟,再过五分钟就上课了,便走到他面前抽走他手上的考卷,「我来帮你吧!17号,78分,好像在骂脏话。」

他手写了一下。

「32号,87分,白痴的谐音。」

他手又动了一下。

「7号,66分,六六大顺。」

他手又动了一下。

「29号,68分,一路发。」

这一次他手写後冷冷的叫声我的名字,「黎樱花。」

「嗯?」我抬头看着他。

「好好的念分数就念分数,可不可以不要这麽多废话?」

我听了有点不悦,「死含羞草,我无聊想娱乐一下也不行吗?」

他吐了一声气,我听得出来这声气很沉重很沉重。

「下一张。」

「不好笑吗?」我正经的问:「我觉得我挺有创意的啊!2号,74分,气死气死,就跟含羞草一样爱气死。」

他手又动了一下,看他的表情显示此时他完全懒得理会我。

「你有什麽意见吗?想说就说,不要一脸憋着会内伤哦!4号,20分,咦?有没有搞错?竟然有人考20分?」

「下一张。」他催促,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最後一张,8号,99分。」我看了看考卷,是他的,「噗,差一分欸好可惜哦!韩修炜。」

他没有说话,直接将我手上的那一叠考卷给夺走,快速的整理好後全都塞进抽屉里面。接着,他背起书包,却见我还站在他座位旁边,他疑惑的看着我,「干麽不走?」

「含羞草,我花我的宝贵时间来协助你登记成绩,你都不会跟我说声道谢哦?」我惊讶的看着他。

「喔。」他应了声,「你快点去社团吧,我要准备锁教室了。」同时,他走向窗户那,一一的把所有门窗都锁上。

这家伙完全拉不下脸跟我说声谢谢,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样子,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就是真的完全不想跟我道谢?

我翻了白眼,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

不过也完全懒得跟他这棵植物计较,反正他是植物,跟动物细胞比起来植物细胞有一层奇怪的细胞壁,这细胞壁的厚度可能阻隔了外头传进胞内的营养素,导致他连基本的谢谢都不会说。

我又待了几秒,见他真的完全把我当成空气,最後我眯起眼睛,「欸,含羞草,你都不会说谢谢吗?」我故意又说了一次,同时摊开手。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故意跳脱这话题,「你再不走,教室就给你锁罗?」

啧啧,下逐客令啊?

我哼了一声,什麽都不说的直接拿起书包往教室门口走,在这同时,上课钟声也响起。

死含羞草,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