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秤兩端 — Chapter 27
看着日历，我不禁有些感叹───开学至今已经两个礼拜，高中生活也渐渐适应，唯一比较不习惯的就是清芯不在身边，不过幸好她就在隔壁，要找她挺方便，不至於和以前差太多……为什麽不是清芯和我同班，是夙昔寒呢？
虽然开学前一天和他处的还可以，不过还是很不自在啊……偏偏我还和他一起坐！这根本就是拉仇恨值的最好机会吧？这签怎麽抽的？根本孽缘啊！
还有安缨的态度我也摸不准……她是很典型能吸引人视线的那种女生，而且很有领袖魅力，身边常常聚着一群人，不分男女。
可她为什麽常常要凑过来和我说话？她有兴趣的很明显是夙昔寒，为啥她总是找我，而不是去找夙昔寒？
我很懒得推想这些啊……太麻烦了。
就不能让我清闲一阵子吗？才离开那鬼地方两、三个月而已耶，我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会儿，不能先放过我吗？
「心醉。」说曹操曹操到，才在想她，马上就过来了，「等等是音乐课，你要记得先去找音乐老师喔。」
「好。」我收起桌上的文具，开始准备等等上课要用到的东西。
她站在一旁，开口像是要说些什麽，却又有些犹豫，直到我东西快收完，她才终於问出口，「心醉，我问你喔……你和夙昔寒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我抬头看她，反问道，「怎麽突然问这个？很重要吗？」
她抿抿唇，「因为我看你和他的互动就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而且开学第一天来找你的那对情侣是找你和他，很显然你们是认识的，所以我想问。」
「嗯……」我想了想，想到旁边的同学们都注意着，决定还是直接说了，虽然会很麻烦，但与其让别人一个个跑来问我，我再一个个回答，不如我现在开诚布公地说，省得以後同样的话要重复好多遍，「应该算认识很久了吧……今年是第十年。」
她微微瞪大了双眼，惊讶地重复，「十年？」
「是啊，十年。」我抱着我的文具和课本，有些无奈地说，「我们从国小一直同班到现在，从来没有不同班过……不过为什麽清芯没有和我同班呢？明明都一样是认识十年，为什麽现在只把我和清芯分开啊？我想和清芯同班的说……」
她有些惊奇地追问，「你以前和尚清芯也同班？」
我点点头，「是啊，我、清芯和夙昔寒从国小一年级同班到国三，然後高中清芯就和我们分开了……换成跟她男友同班。」
安缨点头表示了解，一脸若有所思地低喃道，「原来……」
「还有事吗？我想我该去找音乐老师了。」
她回过神，微笑答，「暂时没有了，谢谢你解答我的疑惑。」
「那我先去找音乐老师，你等等帮忙叫大家准时到音乐教室。」
「没问题，这是身为班长的责任。」
我浅笑，「那就麻烦你了，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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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看着闭目养神的音乐老师，出声唤她，「老师。」
她睁开眼看向我，「十班的小老师？」
「是。」
「进来吧。」她直起身，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我，「什麽名字？」
「莫心醉。」
她点点头，接着问，「是自愿还是被推选的？」
「自愿的。」
「有什麽原因吗？」
我犹豫了一下，不确定是否要一开始就直接说出我的目的，因为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如果老师因为我的目的而生气，那我不是反而自找麻烦？说还是不说？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看着她，我终於还是决定直接吐实，「我想请老师不要让我在课堂上唱歌。」
她挑了挑眉，「为什麽？就算你是我的小老师，我也不能给太多特权。」
「因为一些个人缘故。」我顿了一下，「我是网路歌手，但是我从来没有透露过我现实的身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不想在课堂上唱歌是因为怕被认出来，会很麻烦。」
她直盯着我，双手环胸，「哪个网路歌手？你那麽确定自己可能会被认出来？」
「碎心寒。」我如实地答，「我不确定自己会被认出来，但我不想冒险。」
她的眼神很犀利，直勾勾地看入我的眼，「碎心寒？五年前迅速窜红的那个年轻网路歌手？年纪倒是相符，不过我怎麽确定你不是说谎？」
「我可以唱一首让老师听是不是。」
「好。」她想了想，「唱＜折子戏＞吧。」
我想了想，决定直接唱副歌，毕竟快上课了，唱完整首会太久，那就枉费我私下跑来跟老师提这要求了。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如果人间拭去脂粉的艳丽，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专注地听我唱完，她点点头，「这声音没错……」她抬头看向我，「不过你要我怎麽让你不在课堂上唱歌？我考试是要每个人都上台唱歌的，只有你没有在台上唱不太合理吧？」
「那改成会乐器的可以用乐器考试呢？」
她否决，「可这对不会乐器的人不太公平。」
我秒答，「那这也对不擅长唱歌的人不公平。」
她瞟了我一眼，「你可不属於不擅长唱歌的那一群人。」
「可是不能说没有这种人啊，老师───」
「不行，不能为你改方式。」她想了想，「我一学期只考一次唱歌，那一次你可以装病，我让你事後私下来找我补考，这样是最大的退让了。」
「谢谢老师。」我真诚地说，「谢谢老师的体谅和包容。」
「嗯。」她看着我，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我有点好奇，为什麽你不公开身分？就我所知，你有很多粉丝，被称赞、崇拜和认同不是你们这年纪最想要的吗？你为什麽躲开？」
我沉默了会儿，开口，「因为某个原因，我不能追逐我的梦想，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偷偷满足自己。」
「为了逐梦，所以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