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文大小姐要是倔起脾气来,连他梅大宗主都得乖乖示弱。

「我没事,就是天气突然凉了,喉咙犯痒了而已⋯⋯」

「怎麽样,靖王府的大门真有这麽难进?从刚刚进来到现在也没半个人跟我提及你生病的事,蒙大哥能说我就不能说啦!」

「我这不就是怕你担心,如果我差人和你说了,你一定得心急火撩的跑过来,到时候景琰那里怎麽交代?」

这句话堵住了文珏的嘴,但还是不乐意和他言好,又把垫子拉的更是过去。

「好了,别气了,景琰都快来了。」梅长苏伸手拉拉文珏的衣袖,口气有些撒娇似的。

另一头,刚回到靖王府的萧景琰被列战英告知文珏前去苏宅的事,立刻黑了一张脸。

换下朝服,他独自走向密道,说是要去和苏先生商议,想着的却是把文珏给抓回来。

密道铃响,文珏与梅长苏交换了个眼神,齐齐起身。

「殿下,您来了。」

门一开,映入萧景琰眼里的是梅长苏与文珏行礼的身影,抬脚走过两人,自顾自地往厅中落坐,文珏亦跟着他的脚步过去,没等身为主人的梅长苏。

萧景琰问着文珏:「刚刚和苏先生聊得如何?」

「苏先生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听文珏这麽说萧景琰只是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另一头的梅长苏缓缓的坐下身子,咳了几声。

见状,萧景琰赶忙问候,只换得他一句『喉咙痒』的回应,以此做为藉口,想着抓人的萧景琰本有立即打道回府之意,却被梅长苏给留下,看着事有要事相告。

「我知道今日殿下的来意,早朝之後武英殿的事都传开了,蒙大统领来告诉我了。」

萧景琰怔然,「大统领来过?」

「听说我病了⋯⋯」梅长苏说话时眼光瞥了一眼文珏,她的脸上还是挂着不悦,立即改口道:「不是,他听说我喉咙痒顺道过来看看我。」

「连大统领都知道,而我却⋯⋯」萧景琰面露歉意。

「殿下最近这麽忙,怪不得殿下,像我这麽闲还不知道,才真是对不住苏先生呢。」文珏接话接的一点诚意也没有,听的梅长苏又咳了几声,才说:「说是忙,真到要我出力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

萧景琰没被他们的弦外之音影响,又是叹了口气,「赈灾一事已成定局,苏先生又抱病在身,就不要多想了。」

「也未必是定局。」梅长苏说的轻松,对边的两人则是疑惑的扬了眉眼。

文珏先问:「陛下不是已经明确指派了誉王,如何不定?」

「是啊,今天一早沈追情急下还说,期盼天上能打个雷下来,刚好砸在誉王头上。」

萧景琰後续的这番话可是笑语了其余二人,连他自己也忍不住笑着。

「他这句话说的倒不错,若是殿下信我就安心再等两日,有一个雷正在路上,马上就要砸下来,绝对砸在誉王头顶上。」

「有个雷正在路上?先生莫不是又做了什麽未卜先知的事了吧?」

不只萧景琰疑惑连一旁的文珏也是,梅长苏摇摇头,「这次受灾的五个州府都不在江左的范围,我得到的消息并不比户部快,所以这一次未能事先为殿下筹谋,这是我的疏漏。」

这次不是呕气,文珏抿了抿唇,望了一眼萧景琰,「先生这样说倒让我惭愧,我人在府中还无法为殿下分忧解劳,真是愧对殿下的信任。」

「你们两个别这样,要说也得怪我,未能在父皇面前抗衡住誉王,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虽是一句句的气馁,三人微微相觑,皆是笑了出来。

「殿下行事方正,但不会曲意顺承,所以皇上觉得殿下没有誉王贴心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的确无可奈何,誉王那一套,我学不来也不想学,只好辛苦二位了。」

「皇上对誉王的宠爱由来已久,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还望殿下再多些耐心才是。」

「并非我没有耐心,只是眼前这件事实在是迫在眉睫。」

因为萧景琰的激昂一语使得梅长苏咳了好一会儿,文珏在一旁可是担心的不行。

「是我急躁了⋯⋯」萧景琰一脸歉意地说道,而对边的梅长苏挥挥手,「是我又痒了。」

最後,文珏还是坐不住,起身替梅长苏斟了杯茶,推了过去。

梅长苏接下,喝过茶的他果然好了一些。

看着萧景琰接着说:「殿下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们虽然丢了先机,但是运气还算不错,前几日发生了一件事情,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扭转局面。」

「这就是先生说的那个雷?」

梅长苏笑而不语,点点头,平顺了气息,打算好好给萧景琰解释这『雷』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