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桃巨会千金 — １９、暗中觀察的桃子
黑曜乐园，一座位於黑曜镇一角的建筑，曾经是复合了各式室内运动、商场与餐厅的大型复合式育乐中心。
之所以说是「曾经」，究其原因就是前些年的土石流将此处夷为平地，园区外的植物园似乎整个被埋入土中，作为主体建筑的黑曜乐园多年未经修缮而显得残破不堪，现在就宛如空荡荡的鬼城……目前据说是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们喜爱的聚会场所。
老实说，光听这一点怎麽想都是……棒透了啊！
桃泽幸音尽量维持着不太张扬的惯性微笑，以防泄漏自己太过愉悦的心情；毕竟她身边现在可不是没有人的情况，而是——
「哼，还真敢来啊，我还以为你们没种呢！」姜黄色头发、脸上还带着几道戏剧性笑容的不良少年冲着八木沼等人嗤笑挑衅，「一起上啊，反正你们这种货色来多少都一样啦！」
「可恶，还真敢说，明明也才三个人……你搞清楚状况了没啊，这样子的人数差距！」八木沼嘴角扯出一抹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的弧度，展臂一挥，身後十来个拿着各式棒球棍或是棍状武器的小喽罗立刻发出嘘声叫嚣，单看人数，两方势力实在悬殊。「你觉得你们能赢？梦话还是在梦里说吧！」
就见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的气氛僵持不下，站在桃泽幸音身侧的日辻真人咽下一口口水，有些紧张，却仍鼓起勇气压低声音对着她说，「那个……桃泽同学，要不我还是要桦根先把你送回去学校了吧？这里等等可能很危险……」
「会、会长！我不要紧的！」桦根闻言察觉到日辻似乎想让自己抛下桃泽幸音与他先走，立刻发言表明态度，「我也想和您一起待在这里，我相信桃泽同学肯定也是！」
「嗯……啊，我不要紧的。」桃泽幸音看着桦根真诚的只差没掏心掏肺的模样顿了会儿，过了有两秒才挂回大和抚子式的营业微笑，「毕竟也是担心才跟八木沼同学要求捎上我们，不管如何，临阵退缩不是很不好吗？」
怎麽说呢，瞧这个阵势，站在後头当个安静的美少女的桃泽幸音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下，其心中除了些许怀念外倒是毫无波澜；毕竟她距离血气方刚的青少年之间小打小闹的角力已经有段距离了，看着这些个初出茅庐到道上混的少年们，她实在也没办法产生什麽紧张感。
……啊，但也不是全部啦——桃泽幸音将视线转到对面仅有三人的团体，除了像只称职的看门犬成天对着人狂吠的「城岛犬」、还有大热的天还带着毛帽让人怀疑底下怕不是藏了个地中海秃头的「柿本千种」，以及，站在最後面，黑发且有着看似凶恶神情的三人的头头「六道骸」——这三个人到是超规格的，根本不是一般小混混能比较的。
还有一点，因为城岛犬跟柿本千种，她根本都已经见过了嘛……还是跟现在正站在自己身後怕得「瑟瑟发抖」的「桦根」一道遇见的；她就知道这货肚子里果然憋着点坏水打算搞事！
「别说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讶异到差点拿手去试探八木沼的体温……」日辻真人发出了近似呻.吟的苦恼声音，「太扯了，虽然一定要阻止他们，可是……」可是把一看就不适合这种场面的桃泽同学扯进来，那就太过分了吧？！
「唔，日辻同学，他们好像要开始了喔。」
桃泽幸音好心出声提醒，事实上当她这麽说的时候，「六道骸」眸光深深地逡巡在不良少年们身上，甚至还曾轻轻扫过她身上。
而後，就听这位本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男子移开视线，平淡地说了一句：「多说无益，开打吧。」
当那人话音一落，转身背向八木沼率领的小混混集团，同时双方人马各自展开行动；然而，少年间名为「打群架」或是「斗殴」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
硬要说的话——那是几乎能被称为碾压的单方面欺凌。
不能说是意外，但果然超出常规——少年间最多拿着棍棒互殴等级的群架，一般来说并不会大量见血，然而名为城岛犬的少年以几乎不像是人类的动作凶狠地反扑朝自己而来的不良少年，超乎常规的犬齿狠狠嵌进骨肉里，再狠狠撕咬下一块肉；另一边也有所动作的柿本千种则是操纵着看起来没什麽特别的溜溜球砸人，杀伤却出乎意料的挺大的，不良们每碰必倒。
那是能见血的、更接近「战斗」的景象……桃泽幸音冷静地分析，情况比她想像的还要更刺激……不过是否太刺激这一点她不大肯定，因为身旁的日辻已经开始动摇。
「这……这是……」是地狱吧？作为普通日本国中生的日辻真人，脑中很自然地浮现这个想法。桃泽幸音觉得这反映还听符合一般人的人之常情的，这家伙果然是个常识人啊。
「怎、怎麽办啊，会长！」一旁的桦根紧张地扯了一下日辻的袖子，一副拿不定主意的软弱模样，「要阻止他们吗？这样也会被伤害的吧……」
「就算会受伤……难道就这麽放任他们伤害别人吗？！」日辻握紧了拳头，瞪着眼前地狱一样的暴力场景，「我无法苟同！」
「可是这样的话，桃泽同学……」接着一脸担忧地看了看日辻，又看了看桃泽，很明显带有「我担心小夥伴你们受伤」的意味，「你们受伤了我会很担心的……！」
桃泽幸音：「……」
——唷呵，还没看出来你这凤梨妖精还是个戏精啊。
於是桃泽幸音蹙起眉，那一样是毫无破绽的纯然忧虑……与桦根君同台尬起戏。
——又不是只有你会演，行走江湖，大夥靠得也全是演技好吗？
「我没事的。比起这个，还是赶快阻止他们吧？」桃泽幸音摇摇头，同时再次出口提醒，「我看八木沼同学很痛的样子……虽然刚刚出发之前答应他不能插手，但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听了桃泽幸音的话，日辻的表情几乎要扭曲了——大约是觉得桃泽幸音没弄清楚当前的状况吧，毕竟比起那种为了让八木沼捎上他们而许下的虚伪承诺，黑曜中的小混混都被打了个半死了，那分明才是重点。
然而，桃泽幸音是出於其两辈子锻链的优秀战斗嗅觉提出的警告，她已经察觉那个姓城岛的凶恶猎犬都要杀红了眼，大概要按捺不住本性了吧——考虑到这一点，稍微凶狠一点的斗殴就真的要成了伤筋动骨甚至可能有伤亡的战斗，各方面而言，发展成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住、住手！」被桃泽幸音的话点醒的日辻终於如大梦初醒一般，想起来自己应该出生遏止眼前的暴行，「我叫你们住手啊！没有看到他们已经不能反抗了吗！」
「会长……」桦根感动地看着日辻，彷佛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以及一脸「天理昭昭正义终於得以伸张」的表情。
桃泽幸音：……这家伙果真是个人才。瞧那小样，还挺能演啊。
「六道骸」缓缓转过头，冷厉的眼神在桃泽幸音、日辻真人和桦根三人停留了一阵，最後终於大发慈悲地开口：
「你们两个，先停手。」
闻言，柿本千种立刻停止了操弄溜溜球的动作，倒是城岛犬还伸脚狠踹着在地上的不良，被柿本制止，「犬，阿骸说了住手了。」
「什麽啊阿柿，这可是送上门的沙包欸，为什麽我不能打着玩啊！」城岛犬得比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那个家伙一下就能捏死了，干嘛……」
「你想反抗阿骸的命令吗？」
原来还有点不满的城岛犬一听这话，立刻就安分了，「呿……阿柿你拿阿骸吓唬我什麽啊，我知道了啦！」虽说语气里不乏忿忿不平地情绪，然而面对「六道骸」的命令的，他却乖顺的彷佛真成了只看门狗一样。
桃泽幸音都不禁有点佩服了，这种对组织与手下的掌控度，可以拉拢的话还真想让他们加入自己，用以壮大他们桃巨会的势力。
相比起桃泽幸音的游刃有余，对於日辻真人来说，没有比眼下的场景更残酷的地狱了——学校里的老大八木沼被打得在地方瘫着，宛如一块破抹布被随手扔弃一般，其余属於黑曜中的不良份子也被狠狠的欺凌，给折腾的像是破娃娃——这是日辻最深恶痛绝的「暴力」引起的地狱。
然而，就是因为拥有力量、能够施行「暴力」，这些家伙才能为所欲为的吧——拳头大就是老大。黑曜中学就是那样的地方，至少日辻真人都有忘记过去光鲜亮丽的黑曜中学，现下再去回想，能想起的全都是像臭水沟里的烂泥一样恶臭的回忆。
……拥有力量的人才能说话，是吧？
日辻真人悄悄捏紧了拳，他过去曾经学过一阵子的空手道，却也因在道场伤了同学，再也不打算使用所谓的「暴力」，毕竟那是害人害己的东西，但是——如果那能拯救别人呢？
信奉「暴力」可以拯救人吗？他的夥伴也只有名为桦根的学弟，以及……桃泽幸音。那个大小姐似乎搞不清楚状况，要是被狠狠地打一顿，姣好的脸蛋上漂亮的笑容也会扭曲的吧……那是必然的，却非日辻真人乐见的。
……不想要看到那样的场景。想要守护桦根以及桃泽——那麽，挥拳吧。
用暴力去克制暴力，只要打到对方哭着求饶就行了。只要用对了地方，暴力也能作为好用的武器来执行正义——
「……日辻同学。」
少女清甜的嗓音将日辻真人出神地思绪拉了回来。他看着桃色的眼神对着他传递着彷佛悲伤又彷佛忧虑般的情绪，好似有什麽话想要对他说：
「……请你先好好睡一觉吧，日辻同学。」
日辻真人：「……」
直到确认日辻真人倒地、暂时昏迷了以後，桃泽幸音终於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面有什麽很不妙的东西，简直像是走火入魔一样的神情让人感觉不适……出於第六感的示警，桃泽幸音才果断将对方敲晕了。
「……这是在搞什麽啊，你这女人？」对面的城岛犬看着桃泽幸音一脸莫名其妙，更具体点说大概是「你丫的神经病呢」的表情，「阿柿你看到了吗，她打自己人欸？而且那家伙真被这个看起来弱不拉叽的女人打昏了，到底是有多弱鸡啊？？」
「犬，你好吵。」柿本千种先埋怨了一下夥伴才回答，「应该不是他太弱……应该虽然很弱，但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弄昏的。」而且那个手法很熟练，估计不是第一次这麽做了吧。
「是的，城岛犬同学，我也觉得你稍嫌聒噪，希望能让我的耳朵清净一下好保持着清晰的思维。也才能跟你们的老大谈谈。」桃泽幸音叹了口气，「是叫『六道骸』没错吧，你的名字？愿不愿意跟我谈谈？」
——桃泽幸音转过了身，对着「桦根」这麽说。
「桦根」闻言，一双蓝色的眼眸不住地瞪大，几乎有点不知所措，无辜的像是一头小绵羊——对此桃泽幸音只想说，这货还演上瘾了，但她可没功夫陪人对戏啊！
大约是桃泽幸音卸下了大和抚子式笑容後那无言的表情太过明显，桦根很快憋不住小绵羊的表情，转而「kufufufufu」地笑了起来，神色也大变，与原先乖乖牌的样子全然不同——
「你是怎麽发现的呢，我才是『六道骸』的这件事。」桦根……六道骸兴致盎然地询问，表情已从怯弱小绵羊转为狡诈的花皮狐狸毫无障碍完美转换，这变脸之彻底，连桃泽幸音都深感敬佩，「虽然知道我们是一夥的，不过，我也不一定是『六道骸』吧？。
「嗯……这个嘛……」桃泽幸音思考了一下，「大概……六道骸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吧？我看自称为六道骸的那位仁兄他长得比较适合叫做『亚历山大』之类的名。」
「kufufu……谢谢，是我自己取的呢。」六道骸似乎把这当成是对他特殊名字的赞美，愉悦地冲桃泽幸音道，「六道之骸骨，这就是我。」
「……」这家伙搞什麽鬼啊，还给自己取艺名……青少年次文化吗？？
出於礼貌和个人教养的因素，桃泽小姐决定不要对他人的命名品味和兴趣喜好多做评价……也许十年後这家伙就会後悔给自己取了个这麽中二的名字，决定在改名为「田中太郎」之类朴实无华的名字呢。
此时的桃泽幸音，已经是把对方当成日本在地少年暴走族看待了。
「那麽，打昏了日辻真人的你，究竟在想些什麽呢？」没意识到桃泽幸音那失礼的想法，此时六道骸已经风骚地走到了假的六道骸原先坐着的沙发处；後者默默地起立退到後方，他自己则是理所当然地坐下，「你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十分有趣喔。」
「这个嘛，因为感觉到不对劲。是你对他做了什麽，对吧？」桃泽幸音回答，直觉告诉他，对方心情好像真的还不错，倒不至於在她没带着武器的情况下兵戎相见，「他刚刚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想要用拳头跟那边的城岛犬同学还有柿本千种同学搏斗喔？一般的常识人应该不会这麽想的吧？」
「那可不一定。」六道骸不置可否地反驳，「向往正义的优等生日辻会长，其实早就希望自己成为拯救黑曜的英雄了……虽然十分可笑，但这正是肤浅的凡人会有的想法喔。」
「而我不过是想做个实验罢了；自诩为正义夥伴的家伙到底能不能贯彻『非暴力』的正义呢？刚刚要是你不阻止，恐怕和上演一出精彩好戏……日辻真人，必定会崭露獠牙去撕咬对手，从而成为『暴力』的狂信徒。」
「……的时候，沉浸在假的幻觉之中的他如果醒来，想必一定会很惊讶的吧？kufufufufu……」
所以说不就是你搞得嘛，还否认个毛啊？
桃泽幸音看着挺有兴致跟自己瞎侃的六道骸，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说，「不好意思，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说……我挺看好这个八木沼跟日辻俩人的……所以不管你是给他下了暗示还是幻觉、或是让那边的城岛犬同学和柿本千种同学打人，请都不要太过分了，可以吗？」
「……哦？你看上了他们？」六道骸挑眉，似乎不太相信，「无我的目标是称霸这所学校，区区两名学生的死活根本只是消遣……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有什麽因素让你看上了那两人？」
「啊，太好了，那我们的目标没有冲突——事实上我是来找人才的，希望他们加入我的组织。」桃泽幸音扬起甜业务性笑容，「至於看上他们什麽，其实也没什麽，只不过在一群小混混里面，他们比较出挑罢了。」当然，没有眼前的几人出挑啦，但观察了很久，她觉得拉近桃巨会的可能不大。
「组织……是黑手党吗？」六道骸状似随意地询问，然而在他随口一问以後，不论是城岛犬还是柿本千种、甚至假的那个六道骸似乎都绷紧了身子。
「不是喔，不过只差了一点。我是日本黑道。」
「日本黑道啊？kufufufufu……」六道骸笑了起来，似乎是确认了什麽事情，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然後，他自沙发站了起来，朝着桃泽幸音伸出了手：
「那麽，日本黑道的桃子小姐，你考不考虑……加入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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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辻真人是在桃泽幸音轻声的呼唤中悠悠转醒的，醒来时他的身旁还站着八木沼、桦根两人，都睁大双眼关注着他的情况。
一时之间，日辻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处於何地何方，直到八木沼在自己耳边大吼了一句「你他妈的是给人打傻了是不是」才惊醒。
再仔细看看，原来他们一群人正在黑曜中学的保健室……他们什麽时候回学校来的？
「怎、怎麽回事？六道骸、城岛犬跟柿本千种呢？」日辻真人连忙问道，他的记忆有点模糊，只依稀记得所有人都倒了，最後他也……
「呿，睡了那麽久终於肯醒来面对现实了？」八木沼呸了一声，对日辻真人慌张的样子嗤之以鼻，然後才跩跩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个问题嘛……我也不知道！你问那边的那位大小姐去啊，都是她处理的。」
桃泽同学？日辻真人一愣，转头看向少女，就见她坐在病床前削苹果，笑得温婉可人……这样子的女孩子，是要怎麽「处理」那些穷凶恶极的不良份子的啊？
「这连老子都很好奇。」八木沼哼了一声，咕哝道，「难道是色诱六道骸让他放过我们……」
「对呀。」桃泽幸音笑眯眯地应和。
八木沼和日辻真人：「……」
桦根：「……」
「什什什什麽——？！！」日辻真人忍不住没出息地大喊出声，不过一旁的八木沼也没多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桃、桃泽同学，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桃泽幸音还是微笑的表情，然而眉眼间却透出一股淡定，「『六道骸』想让我成为他们的人，不过希望我连心也能靠向他们……所以我就跟他们说，三天後再约一次，你们能赢的话，我就不用加入了，他也会放过黑曜中的大家唷……很棒对吧。」
「你……你不会吧？」八木沼咽下一口口水，难以置信地指着桃泽小姐，「你答应了？卧槽这麽恐怖的要求你竟然答应了？！你是要坑死老子啊？！！」
「桃泽同学……虽然说这话很没有出息，可是我们不可能赢的。」脱离了六道骸的催眠效果，日辻真人十分有自知之明地煞白了一张脸，「会死人的……」
「当时不答应的话，我们大家都走不了喔？」桃泽小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状似柔弱地垂下头，「要不是『六道骸』看上我，大概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能翻盘的机会也是我努力争取来的，你们都不知道『六道骸』有多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我都要吓死了。」
桦根：「……」
「这、这样啊……」回想当时的状况，再看看桃泽幸音标致的脸蛋和楚楚可怜的表情，日辻真人内心已经确定这是真相了，同时也是无可回避的现实，「那……只能上了吧？到时候……也许我们能跟他讲讲道理，对吧，桦根？」
「……嗯。」
桦根少年神色古怪地嗯了声，但日辻真人只当对方心里也紧张，没有多想。
「讲道理？那群家伙是能讲道理的吗？他能把道理打进你的脑袋里！」八木沼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用力戳着日辻真人的脑门，然後宣告，「不行，老子不干，真的会死人——大不了欠你一条命，但这事免谈！」
「可是那是『六道骸』指名你们的喔？要是不去，我想他还是会来追杀你的……对吧桦根？」
「……桃泽同学说的没错。」桦根的表情异常冷凝，大约也是十分紧绷吧，「『六道骸』真是太吓人了，八木沼同学你会有危险的。」说着好似真的担忧对方的安慰似的，十分真心实意。
桃泽幸音：这家伙还真上道，够会演，说起自己的坏话还溜得一比……人才啊。
「……啧，不然你们说怎麽办啊？！除了日辻以外的家伙，送死的又不是你们！！」
「很简单啊，变强就可以了。」桃泽幸音收回分神去赞美六道骸影帝一般的演技，笑得开朗阳光，专心致志地诓着两名失足少年：
「变强吧——我可以帮忙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