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也出去太久了!居然还带了个女人和小孩回来?”

“能有什麽办法,助人为乐嘛!”凌羽妡笑着回应。

在房内一侧待着的桐桐忍不住内心的躁动,一边担心着两人的安危,一边抱怨着他们无理的做为。

“原本的空间已经很小了...,现在更是没有办法休息。除非,有人愿意出去。”

桐桐的发言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为难。走也不是,不走又显得过於不在乎。

这两难的局面,并没有存在太久。立马,便被离愉给打破了。

“梧宸,走!我们两个大男人出去晃晃,里面太多女生了,避嫌也好。”

林梧宸一副哀怨的表情看着他:“可我想待在...璃瑄身边啊...”

“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帮你救出璃瑄的,不待在我身边道谢,居然还想待在璃瑄身边缠绵!”离愉拉着梧宸的手,“走走走!别拖拖拉拉的,赶紧起来陪我出去聊天!”

“你也别拉我,行了,我自己走啊!”被拖着出房门林梧宸有些的不甘愿,却仍是跟在离愉身後。

刚出门的离愉想了想才发现,似乎有一事忘了说,便又开了门道:“忘记与你们讲了,大约明日清晨,就会到达目的地在岸上停靠了。所以,大家趁今日尽量休息吧!”

“那你们...”羽妡语言未落,迎来的却是急促的关门声。令她有些懵,并且带着惊恐的表情来度过。毕竟一整天下来,跟在身旁的人从来没对她说过明日会靠岸的事。

现在,她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说...是在安慰她们呢?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我怎麽不知道船上的人有说浓雾散去啊?”

出了房门的林梧宸,怀着内心的疑惑去问离愉。等那麽久,不见有通知说会有抵达的时间,却在离愉口中听到,让他有些讶异。

“我推测的,甲板上的水气越来越少,明日清晨太阳一出,过不了半刻,云雾皆会散去。”

“好好,不说这儿了。我问你,真的是世子要你去帮凌姑娘的忙,复兴她的国家吗?”

两人行於甲板上,虽然依稀清楚现在是晚间,却因周围浓雾缠绕。早不见於阳光,因此习惯了由火炬照明。

离愉悄无声息的望向头顶上的月亮,纵然浓雾掩埋了他的视线,但此刻的他却不知为何仍是晓得月亮的方位。

他面无表情,淡然的说:“你为何会这样想。”

梧宸一把抓着他的肩,怒声道:“别以为我清楚!世子什麽个性?会帮助其他国家?开玩笑!他不灭了那国家就不错了!更别提帮助他人复苏其国家,那根本不是他会做的事!”

“对,他是不会同意我的行动。所以,这一次我会从文胤的世子府离去,不依靠他的权势和资金。”

“你没了文胤的帮助,复兴国家只会更加渺茫。何况,你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

伴随着林梧宸的怒吼,是他的内心深处中对於离愉的劝词。他希望离愉放弃心中那遥不可及的执念,就算是将两人多年的交情打碎,仍是迫切的相劝。图的,只是他的一个回头而已。

他不知道离愉此行的目的,更不清楚他心中的想法。他只晓得,若不将此刻内心的想法说与离愉听,有可能会是他俩最後一次的见面。

两人相视对望,一人愤怒,另一人无神情。

离愉仍是不紧不慢的说:“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燕国那次我是独自一人,却成功了。这一次,也会的。”

“那次的任务说好听点是帮助燕国壮大,成为一个可靠的屏障;说难听点是为燕国制定政策!要不要实行是他燕国的事,根本不影响你这个幕僚!”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勇气去承担事情。但,如今的我有了能力。就必须拼尽全力去挽回一切,这样才不至於愧对自己的内心。”

林梧宸不解的说道:“到底是何事需要你拼上性命去承担?我真的不懂你,该不会又与你的过往有关?”

“这次再也不是间接的关联,而是直接了当的关系、无法割去的过往。”

瞬间,林梧宸用沙哑的声音对着离愉说:“我不管那是一段如何的过去,我只知道你是我朋友,我不能看着你送死啊...”

“正因为是朋友,才更应该让我去做,这是我的,必须要完成。”

“这...真是你希望的?”

船上的火光通透,却也无法穿出缭绕不绝的浓雾。林梧宸望着身旁的离愉,而离愉自始至终也没再回答下去。

江上,两人的对话停在了此刻。流水潺潺,仍是不胜寂寞。江水对天空诉说自己的心境,抒发下堆积了无数的压力。在这条江上中,唯有夜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声音,但两人相隔着如天山般的距离。相望,却总是不相见。

“陪着我再待些时辰。我有事...想与你说。”

*****

离林两人出房门不久,凌羽妡正努力的为江媃的孩子做些压制病情的方法。

桐桐在一旁帮着羽妡,而璃瑄看顾着江媃的病情,避免再次恶化。至於李存则是依照羽妡的指示,用随身携带的药草调配成治疗两人身上热病的解药。

从下午至晚上,终於让江媃以及她的孩子稳定了下来,身体不再不适,安稳且熟睡着。

“多谢二位相助,要不是你们的帮忙,我和桐桐可能真的忙不过来。”全身上下皆是汗的凌羽妡,就算是结束後,仍是先向二位道谢。

此时的璃瑄先开了口,“不用这样,你们完成了我心愿,礼尚往来罢。”

李存以一副充满好奇的神态问道:“什麽心愿啊?可否,说来听听?”

璃瑄其实拿不定主意,她不确定眼前这位王族对他人的情情爱爱是否有兴趣,更何况还是间接造成二王子之死的导火线。

璃瑄乾笑道:“没什麽特别的啦,就只是离开唐国,出来旅行。”

李存在心中想了想後说道:“嗯,我的愿望也跟你差不多,就是游遍诸国,多增加点历练。”

凌羽妡有些讶异的问:“可你...不是使臣吗?那样的话不就是非得要待在齐国才行?

“谁说的!我也可以去其他和与我国有邦交的国家,又不是只待在齐国...”

羽妡好奇的问:“嗯嗯不说这个了,那你这次打算再齐国待多久啊?”

“这倒还没决定...,但是我已经想好了游玩的顺序了~”

羽妡暗自在心中想着「没想到,她身为一国之长公主,心却依旧是不被束缚,仍是渴望旅行。也许她不应身在帝王家,自由自在、无权利争斗,才是她该过上的生活。」

羽妡重新调整姿势後道:“说来听听吧!”

李存抱着怀疑的问道:“你们都想听?”

璃瑄笑着说:“我也挺有兴趣的,毕竟旅行本身就很吸引人。”

桐桐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李存後说道:“我也是,对旅游还是有着很浓的好奇心。就算不能亲身经历,听听你的计画满足一下也挺好的。”

“没想到你们居然那麽有兴趣。好!我正愁无人可给我建议呢~”

她开心的笑着,一个转身便从行李中掏出如一方形茶几般大的地图。兴奋的摊在地板上,与身边新认识的朋友分享。

图上之红线,想来便是她所规划的路线。纵使地图当中的红线密麻,却是乱中有序,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不舒服的心情。

亥时初,房中的四人早已不顾时间的早晚,藉由李存的出游开始谈起了各自的兴趣。一不小心便忽略离愉所说的话,到了深夜仍未歇息。

突然间,一句话在四人之中出现。

“时间不早了,明日下船可能又要赶路。再不睡觉,明日可能会没精力的。”

想起离愉所交代的话的羽妡,话一出,让身旁的桐桐、璃瑄和李存纷纷表示同意。决定完守夜顺序後,收拾自身散乱的行囊後便睡下。

这一夜,在她们四人轮流看顾着江媃母子的夜晚中,悄悄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