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不說再見 — C4那些過去(4)
「生日快乐。」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边？」
「多亏林琪她们的帮忙。」
今天体育课前林琪突然自告奋勇和体育股长说要负责借、还球，但到了下课前五分钟她突然说自己肚子痛，要我帮她把球拿回体育器材室。原本我想找颖莛和我一起，但她和筱恩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今天是打躲避球，也没有太多东西要拿，好像也不需要找其他同学帮忙，所以决定自己拿着两颗球去。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一起走的，正疑惑着她们的反常时，答案在我走出体育器材室门口後就揭晓了。
秦佑泽就站在体育器材室的楼梯口，但最显眼的是他手上抱的那只大鲨鱼娃娃，然後笑着跟我说生日快乐。
「从你们班教室走过来至少要五分钟耶。」
「刚刚是实验课，我从实验教室来的，赶快做完就可以先下课了。」
一看到他，画面彷佛回到那个手忙脚乱的下午，当时我们就是站在现在的位置，一样闪亮的他，一样的心跳加速。
我们一起从操场走回教学区，可能是因为没有面对面，我才能自在地和他聊天。我们聊到即将到来的暑假，我们学校的高二生暑期辅导只有两个礼拜，但因为高三离学测不远，除了五个礼拜的暑期辅导，还有虽然说是自由、但各班老师都积极说服大家参加的在校自修。
「对了，你要选什麽组？」他突然问我。
「应该是理组吧，毕竟我的理科比较好。」
「我当初也是因为理科比较好就选理科了，选自己有兴趣的就好。」
我们学校的教学大楼是一排一排的，走到中庭後一年级教室要左转，二年级教室则是直走。
「送你，生日礼物。」他把那只大鲨鱼递给我。
「刚刚怎麽不给我拿。」我马上接过。
「抱着牠太不方便了，送了个麻烦的礼物，你还要带牠回去。」
「哪会麻烦啦，我很喜欢，谢谢学长。」
「喜欢就好。要上课了快回教室吧。」
我和他挥手道别，他给我一个笑容後往二年级教室跑去。我抱着鲨鱼娃娃，心里暖暖的、有种甜滋滋的感觉，平常觉得很漫长的楼梯此刻却脚步轻盈的走着。回到教室後看到那三个人已经在我的位置上一脸八卦的看着我了。
「我刚刚彷佛看了一出青春校园爱情喜剧，被撒狗粮了啦。」筱恩捧着脸颊说着。
「秦佑泽太会了吧，还特地来找我们套招。」林琪也笑着说。
「林咏馨，你们这才不是学长学妹的关系，这是暧昧。」颖莛拍了拍鲨鱼的头。
「什麽啦。」我推了颖莛一下，嘴角却还是不自觉的上扬，被他们这麽一讲我的脸颊温度好像升高了，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红。
喜欢和暧昧什麽的我不敢说，不过他对我应该算是有好感的吧？
「本来想说我们要当第一个送你礼物的人，但是他都这麽有心了，我们只好让给他。」
「林咏馨，生日快乐啦。」她们拿出一个纸袋给我。
「谢谢你们啦，还搞这出。」
她们催促我快点打开，纸袋里面有三张卡片，还有一个小盒子。我拿出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之前我们一起看杂志时，我一直想要买，却因为钱包见底而放弃的项链。
「你们怎麽知道？」当时我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心里默默地记下来。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那时候看很久。」颖莛说，「一个人负担不起，我们三个一起合送了。」
她们还拿出一个蛋糕给我，我被她们的用心感动得快哭出来。上课钟声响数学老师走进来後她们才各自回座位，我赶紧用外套袖子胡乱擦了泛泪的眼眶准备上课。
昨天晚上爸爸有说会提早下班要带我们去吃大餐庆祝。平常都是何宇翰先到公车站，不过今天我却没看到他，拿出手机才看到他刚刚有传讯息给我，说他有事，要我先回家。
那天他的反常我还以为他在学校怎麽了，不过也只有那一天而已，之後在学校看到他也是笑得很开心得和朋友走在一起，我想可能是因为那天讲了沉重的话题吧。我一直在想，依他的个性应该很容易交到很多朋友，那会不会他有了很好的朋友後，刚好那个朋友放学和他同路，我们这样一起上、放学的日子会一直持续着吗？
回到家後，拎着刚刚吃饭爸爸送我的新鞋子准备上楼，才刚踏上楼梯第一步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何宇翰，明明平常有事都是传讯息，而且如果是急事的话他直接过来我家不事比较快吗？
「喂？」
「你下来开门一下。」他周遭很安静，但又好像有人在旁边小声讲话。
「怎麽了吗？」虽然疑惑，我还是听话的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客厅，打开大门。
「一、二、三，祝你生日快乐…」
一打开前门，一堆碎纸花洒在我的身上，他们还顾忌着已经晚上了，所以用气音唱着生日快乐歌，我定睛一看，何宇翰、雨珊和姜彦恒站在门口，何宇翰手上还拿着蛋糕，而那些碎纸花就是雨珊手上那个拉炮的杰作。
「有没有吓一跳阿。」雨珊伸手帮我拿掉头上的碎纸花。
「就说了会很麻烦，陈雨珊还是坚持要用拉炮。」姜彦恒一脸受不了地摇摇头。
「你们怎麽在这里？」我记得他们的家都离这里不近。
「来帮你庆祝生日呀，小馨，生日快乐。」
我邀请他们进去家里坐，但他们说等等要坐最後一班公车不能待太晚，最後我们决定坐在我家的车库里。
「快许愿吧，蜡烛要熄了。」
「第一个愿望，希望我和我的朋友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第二个愿望，希望我和我的家人朋友们能天天开心、身体健康。」
「前两个都是这麽官方的愿望。」姜彦恒在旁边吐槽我，「第三个愿望要想着最重要的心里话哦。」
「第三个愿望…」我闭上眼睛，脑海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
──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喜欢我。
我睁开眼，用力地把蜡烛吹熄。他们小声的欢呼加拍手後，我们开始吃蛋糕、聊天。但没过多久他们就要走了。
「对了，礼物。」在走之前姜彦恒拿了一个盒子给我，「我们三个一起送的。」
「还有礼物，太感谢了吧。」
因为没有包装，可以直接看到那是一个耳机，和之前被咏宁弄坏的那个是一样的，不过之前那个是黑色的，而这个是水蓝色的。
「听何宇翰说，之前你的耳机被你妹妹弄坏了，从你的反应来看大概是有什麽特殊意义的耳机吧。不是想取代那个，而是希望这个也能成为有意义的耳机。」雨珊笑着说。
「真的，谢谢你们。」我很庆幸能交到这麽棒的朋友。
我看着何宇翰，他也对我微微一笑，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先走啦，在不走就来不及了。」姜彦恒对我挥了挥手，和雨珊跑走了。
「你放学干嘛去了？」我问何宇翰。
「先和他们会合阿，带他们来我家玩。」
我吸了吸鼻子，不晓得是因为晚上的空气有点凉，还是因为太感动。
「晚上气温下降，小心不要感冒了。」他走出前门和我道别，「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