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瞒我了,他们这是都怎麽了?」

白宴卿说镜花在外吐着分明连个人影都没有,而沈茯苓跟着卫青跑去练武功,估计是发生了什麽才会一个个举动都这麽怪异。

「白家小子没同你说?」沈眠坐到我旁边,听他这语气似乎有些意外。

「没有,我一醒来就被他逼着喝药。」谈起喝药,我的脸色就有些郁闷,脑袋不由得又回想起了那汤药的苦味.......

他看着我的表情,长吟了一声,随後缓缓说道:「你们在幽冥谷前遇到埋伏,情况危急,若非我正好外出恐怕......」

老爹你可以不要用这麽平淡语调叙说吗?但既然用词用到了『情况危急』,那当时必定非常凶险。

我大吃一惊:「可知是谁埋伏?」

「木娜长老,她亲自出来,那几个小毛头又岂是她的对手?」他说着,眸子忽地变得幽深,「不过,白家小子倒是不能小瞧了,他居然勉强能够同木娜持平,若不是中了一刀,我想.......」

他话没说完,我却能明白,那家伙藏得太深,否则也不会在江湖闯荡了一年半载,却只有一个白家公子传得众人皆知,但除此之外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世人忌惮他,却非他的人,而是他背後的白家。

中了一刀......

我轻抿了抿唇:「木娜应该没有用尽全力吧......」

沈眠瞧着我的脸色,用着一派平静的语调说:「不知道呢,意识到自己破三十的年纪居然跟一个小毛头持平,内心应该很崩溃才是。」

「.......」阿爹,你嘴还是这麽毒。

我吸了一口气,「她逃了吗?有认出你吗?」

他摇了摇头,「逃了,我易了容,况且江湖中并没有人描述过沈眠的长相。」

这也是我原先担忧过的问题,假如他易了容死不认我,那我又当如何?

後来,沈眠开始为我讲述拔毒事宜,再三说明了过程,甚至包括用了什麽药草,还有一堆繁复的步骤,总结来说就是,我极有可能变成药人......真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在他自顾自地将事情都交代完後,终於开口说了句人话:「天色不早了,在这吃吗?」

作为听众,我疲惫地点点头:「好。」

沈眠用着平静又理所当然的语调说:「那麽去後边烧饭吧,我还要再研究一下。」说着,便兀自起身去捣鼓他的药草。

「.......」

真是亲爹??不怕女儿做出来的饭把你毒死吗?

我瞬间收敛了自己震惊的神色,悻悻然地去了灶房,然而那里的景象更让我跌破眼镜,一抹雪色正苦逼的在生火烧饭.......

我还以为他直接把我扔下跑了,没想却是到这边......

白宴卿听到身後的动静回过身,对上我的视线的那一瞬间愣住了,看着他一张俊脸有些狼狈。

我忍住笑,「你怎麽在这?」

他倒是坦然,「想笑便笑吧,里边的人说我的仆人把他徒弟拐跑了,让我负责煮饭。」

「我就想知道让一个贵公子烧饭,他不怕吃死人?」

我蹲到他旁边,看着他正拿着竹筒往里头吹气升火,随後把竹筒丢给我,「你负责丢柴进去吧。」

「......」我望着躺在手里的竹筒,久久无法回神。

见我久久不动作,他睨了我一眼,「怎麽?」

我眨了眨眼,望向他:「听说你挨了一刀?」

他轻描淡写地应过:「嗯,小伤罢了。」

我蹙眉丝毫不苟同他的话:「小伤会让沈茯苓跟镜花都半天不见人影跑去练武?」

「只是血流得有点多,吓到他们了,或许他们也意识到那样的强者可能还会有更多。」

他说得轻松,我却不能如他这般轻松看待,总归这祸事是我自己任性之下导致的结果。

我看着他有条不紊得进行手边的烧饭煮菜任务,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