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啊!!!!」

虽说腹中饥饿暂时得到舒缓,但以我的肚量来说,根本完全不够,况且我一双手还沾满了油腻,特别不舒服,结果白宴卿这厮压根不顾我的反对,一根鸡翅塞进我的嘴哩,迳自抓起我就飞。

我吐掉鸡翅喊道:「去哪?」

风刮着我的侧脸,忍不住哆嗦了几下,还没得到回应,突然就是脱离地心引力般,被一股力道甩了出去,直直撞上了一赌肉墙。

.......我到底怎麽就觉得这厮可靠了?把我的金元宝还来!

「唔!」对方闷哼一声,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颤抖:「接.......接、住了!」

我抬起头,在灯笼的红光下稍稍看清了接住我的人,顺手把手上的油渍都擦到他黑色的衣袍上,质料粗糙,有些刺。

但姑且怀着感恩的心,从各种方面而言,我乾笑着表示:「多谢。」

「.......」只见对方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观察到我刚刚极快的小动作。

说话的空档,白宴卿也一身白衣落到了长廊上,身姿如松,稳稳站在三尺外。

抱着我的人当即注意到他,瞬间胸腔快速震动,怒气毫不掩饰地直逼白宴卿,却又迫於在别人家地盘只能放低音量,显得开场气势不足,不过中气倒是很足。

「又是你!」

白宴卿笑得轻松:「何必这麽敌对,放心!你没有被通缉,我不会对你如何的。」

我听着,直接伸手扒下了那人绑在脸上的黑布,可不就是白天的绿衣男,难怪觉得声音熟悉。

我惊诧:「你不是被抓走了?」

绿衣男愣了一下,正要回答,一旁的白宴卿当即出声解释,他登时又用充满警惕的眼神瞪向白宴卿。

白宴卿轻声解释:「我让衙门偷偷放他走的,顺便放消息到县令这边,我替他抓了逃犯是恩,再加诸我的身分,如此我需要这县令府休息一宿的话,他没理由拒绝。」

我内心吐嘈,这家伙算盘真是打了个劈啪响。

「你这家伙,真是个恶劣的人!」

相对於绿衣男的怒气,白宴卿显得老神在在,一本正经地反问:「这世上人人都是好人,也都是恶人,促使萧长风冒险刺杀荆县令的原因可不是正是来自於民心的渴望,如今他被抓,难道那些祈求他的帮助的百姓就不是恶?」

绿衣男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或许你说得没错,但你知道荆县令到底做了什麽吗!自从他到洛城上任以来,连连发生女子失踪的案件,人心惶惶,但官府却总是草草结案,什麽结果都没有!而发生这些事情有能力让官府闭嘴的人在洛城只有荆县令!」

白宴卿点了点头,「荆县令想证明他的清白,今晚有一定的机率会掳人,我想最好的人选就是跟我同行的镜花姑娘,毕竟怎麽会那麽巧,我一入住,我的同夥就被掳了,犯人要是他的话怎麽会那麽傻,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再然後,他就有理由让身为公正严明的白家人的我跟他一起去找到那个犯罪地方,抓个替罪羊,正好给百姓一个交代,也洗脱自己的清白。」

「镜花?」我吃惊地瞪向他,「你居然还算计到镜花身上!」

「算计嘛?也不算,我就是赌一赌,就在刚刚......」他笑得灿烂,「我的计画成功了,卫青已经跟上去了,你便伪装成卫青待在我身边,待到明天这件事情就会有个结果了。」

我闷闷地说:「我赌这不会是个圆满的结果。」

他露出无奈的神色:「事事但求个结果,圆满.......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绿衣男这边则是犹疑不定,似是怕自己转眼就被卖掉,不只他,我自己也有些後怕.......这厮利用起人来毫不犹豫,招呼也不打的,可是偏偏整场事情下来,姑且算是没出现任何伤亡。

良久,绿衣男才道:「我就姑且相信你一回。」

「你信了我,但小娃娃似乎不想信我了呢。」白宴卿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走近,在我面前停下脚步,对着我,一字一句,真真切切,低声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也非慈善人士,我让你跟着我,自然是不会白白让你跟的,但是,有件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若我不慎陷你於危难之中,我便是拼上一条命,也会将你救出,包括你的同伴。」

我挑眉,露出跟他同牌的灿笑:「那一锭元宝买你这个保证,似乎还是我赚了。」

绿衣男:......这两人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