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宫一跃进入亲赐的宫殿内,这等荣宠在大景的历史以来微乎其微,韩灼灼几乎可以算是一桩惊奇的先例。

谣言随着她赐封下来的正五品容华也一同烟消云散。

不过相对她要承受的就是皇帝天天跑来绯烟宫用午膳。那是她最恐惧的回忆,以至於她後来的後来对於用膳就有莫名的排斥。

不过都是後话了。

……

这天皇帝第二次被韩灼灼以身体不适无法服侍为由回拒了。

能看的出皇帝脸上冒出欲求不满的样子,但也不能强迫,要是刚纳进的妃子没几天就跑了那他颜面何在?於是他龙袖一挥,找了太医院的人前来替她治病。

这一找,正好找到了年纪轻轻医术甚高的裴太医。

裴钱刚进来,一见到韩灼灼後便吓的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他的声音之大,正在後殿沉思着的张擎也探出头。

「做什麽呢!快起来,绯烟宫的地板不是给你跪的。」

裴钱哪可能起来,颤着声音道:「不行!微臣有罪,那天居然把娘娘认成宫女,甚至还、还……」

「还什麽?」张擎不知道打哪儿出来,一袭淡色闲袍,双手还腰以上看下,隐隐带着压迫力。

那天因为指出她而意外发现的阴谋,裴钱认为讲前面的事儿嘛,他明白透漏主子隐私是会引来杀头罪的;但换成後面的阴谋,无论确定与否都不可能说出来。

「这……」

张擎没指望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只好撇头看向满脸通红的韩灼灼:「我不在的几天发生什麽了?」

「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韩灼灼哪可能说出不孕呀调理生体等的个人私事,赶紧找了个藉口回避,「看病优先,看病优先!」

宫妃看病宫人照惯例都要在一旁陪同,一方面事审查太医是否无私,二来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的健康安全。

晴天也是个阅历丰富的宫女,对於太医看病该走的流程很清楚,早早就备好了汗巾在一旁待着,根本没张擎什麽事儿。

张擎只好挠挠头,咽下满肚子的疑惑在远处等着。

裴钱人如其名声,脉不过一把便知道能对症下药,没两下就开出一帖药方给晴天。

晴天拿到药方後有点疑问:「一次七天的量?」

「是,娘娘的身子是过度疲劳而导致的,一次备齐七天的份量慢慢调养,七天後才能看出成效。」裴钱把医药用具稍稍收拾了一下:「不过因为是七天所以量可能有点多,张公公也一起去吧。」

确实为了万寿节儿劳累了将近一个月,韩灼灼也不疑有他:「麻烦了。」

可张擎却是蹙了蹙眉,道:「三天一次倒也无妨,到时还能看娘娘身子状况调配更妥当的药方。」

许是长久的合作,韩灼灼一听便知道张擎的话中话。

於是她又笑着道:「张公公所言甚是,那就麻烦你一个人去了。」

晴天对於主子的命令也不敢怀疑,揣着给裴钱改好的药方就一个人前往太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