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那时就有些怀疑,为何一位太监会拥有女子的物品?一来是替主子保管,但宫规白纸黑字写到这类贵重的美玉应当自己保管,以免衍伸不必要的纠纷。」齐贵妃的美目扫过在座的妃子们,以证明她自己所说的众人皆知。

「二来也是替主子保管。但纯粹的保管或是别有情意……那臣妾就不清楚了。」

齐贵妃话语间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太监张氏与不堪寂寞的罪妃韩氏私通!

那些没听过近来盛传的谣言的宫妃到吸一口气,而知情的妃子则纷纷附和:「是呀,臣妾最近也听闻这谣言呢!没想到是真的……」

当着六宫大臣等几近半百人的万寿节被绿的皇帝,想来是大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了吧。

「放肆!」皇帝额上的青筋暴跳,罪证、证词确凿,他的龙颜还在,再说下去可能严威尽失。

由於齐贵妃的火上加油,圣上这下子解释也听不进去了。

皇帝龙袖一甩:「来人!把那罪人擒上来!」

齐贵妃胜者般的朝韩灼灼一笑,随後又露出虚假的担忧:「妹妹莫担心,本宫定会帮你理清真相。宫里可容不得这种身体不乾净的太监在,是吧?」

韩灼灼这下才明白方才突然跌倒的始作俑者就是有备而来的齐贵妃!因为忌妒所以连带先从身边的人开始诛杀,她的脸从刷的一下就成了白纸。

虽说不能确定张擎是不是真的太监,但这下子连唯一的证人小冬都不见人影,手足无措的她连一句话都无法开口解释。

……

宫人们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就带来了当事人张公公。

他身着平日的宫服,被两个佩戴着长矛的守卫压在皇帝面前。一时间流光闪烁的万和殿变成审判的刑场,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不知道张擎什麽时候换成一身灰色的太监常服,本束高起的冠发已经披散於肩,被两方压着的他无法抬起头,垂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

上次见到张擎的时候还是五天前,那时他还是趾气高昂的大BOSS,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

韩灼灼忍住上前把他扶起後破口骂人的冲动,握着拳的指甲掐进手掌内,几乎都要刺破皮了。

「你可是张公公?」皇帝以上睥睨着跪在他龙绣鞋前的罪人。

「奴才是。」

张擎的语音未落,便听到皇帝一声怒吼:「来人!脱下衣服,朕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太监!」

韩灼灼心一惊,两旁的侍卫便已经扔下长枪,抡起双袖,作势要扯下罪人的衣服。

皇帝一手扯住张擎散於肩的头发,强迫他看向他。

「你可知罪?」

张擎的脸上满是尘灰,甚至还有些许擦痕。但与其成对比的是他竟然扯嘴一笑,只说了一句:「谣言止於智者。」

这话一竿子打死所有听信谣言的众人,包括齐贵妃,甚至是皇帝。

皇帝自然吞不下这等怒气,额上的青筋又多跳了几根,怒及反笑:「朕倒要看看你怎麽耍嘴皮子。都愣着做什麽?快脱!」

侍卫得到指令後也不敢耽搁,加紧了动作便从张擎的袖领开始扯。

期间张擎迥然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皇帝--不,确切来说是望像皇帝身後的韩灼灼!

他蠕动的嘴唇似乎想用唇语表达着什麽,但韩灼灼早已急的眼眶莹泪,根本看不清他想说什麽。

她厌恶自己的无能及懦弱,却没想到张擎此时的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