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們約嗎？ — 第三章 岔路(1)

学测前一天妈妈还没能出院，是阿姨在那照顾她，虽然我很担心妈妈的状况，但隔天是能决定我未来的重要日子，我选择专心应付接下来的关卡。

在睡前再次检查考试用具後，我关掉电灯，虽然强制让自己躺在床上，但眼睛还是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睡意。脑袋里开始担心明天的学测，害怕会忘掉什麽重点，或者划卡划错等谬误，越想就越难入眠。

我点亮床头灯，拿出手机传封讯息给阿姨，问她现在妈妈的情况如何。

阿姨：「已经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大考呢！」

得知妈妈状况良好後，浮躁的心情有平稳一些，我拿出国文讲义，想在睡前多复习文科，一方面助眠，另外若是能发现不熟的内容就赚到了。

看了两三页，手机传来铃响，我拿起一看，是孙奕谦传来讯息，我索性回他电话。

「喂，什麽事？」

「你怎麽还没睡？」

「你不也还没？」

他轻笑出声，我也随他笑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现已夜深，不知道他是什麽急事非得现在讲。

「也没什麽，就看你睡了没。」他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我有点睡不着啊。」

「嗯……我也是。」我熄掉电灯，重新躺回床上，叹口气说：「念了这麽久，明天终於要决定成果了。」

「嗯……」

我们没再说话，我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屋里我孤单一人，即使明天是我的重要日子，也只有我孤军奋战。

不知是不是今夜特别寒冷，才引出我内心深藏的孤寂。

「你睡了吗？」我问。

「还没。」

我翻过身，手机那头也传来被单的窸窣声，我猜不到他脑里正在想什麽，我没问而他也没说，我们都一样在此刻失眠，反覆的翻身与重复的对话道尽我们心里的难耐。

「睡着了吗？」他问。

「睡着了。」我回答，希望这句话可以催眠我们的脑袋，是时候该睡着了。

深夜一点三十八分，今天妈妈的咳嗽有些恶化，不知道她现在睡得好不好？

考试当天我买了一罐咖啡，在超商里比对许久才选定咖啡因最重的口味，喝药般地快速灌下後，虽然睡意全失，但也让脑袋昏胀，上考场翻开题本时，我找不回解题手感，明明应该要快速选出答案的，却怎麽读也读不懂题意。

算是很不好的开始。

「外面这麽冷，怎麽不进去？」

我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复习下一个考科，孙奕谦在我身旁坐下，我侧头回答：「头晕，看可不可以冷醒。」

「头晕？」他说得急，「抱歉昨天害你晚睡了。」

「不是因为你啦。」我浅笑带过，我不希望他会自责而影响情绪，况且，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担心妈妈，所以迟迟未入眠。

但愿我接下来的考试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