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出院後,便听厉爵北的话,乖乖的待在厉家,只不过这几天她的食慾有些差,所以最近体重又降了两公斤。

她坐在阳台的木质地板上,眼神清冷的抽了好几根菸,只有她觉得烦躁喘不过气的时候,就会抽菸纾解压力。

"滴—滴—"手机震动声传来。

乔念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马上就接起电话:「爷爷。」

「念念……」

「你想跟我谈那个女人吗?」

电话内的乔老爷叹了口气,他语气带着怜惜:「她想见你,念念,你已经长大了,之後做的决定权在於你。」

乔念咬牙切齿的望着外面的风景,想了想:「见就见吧。」

乔老爷告诉她,温书雅会在乔家等她。

………………

温舒雅在乔念的房间里,参观着她的房间。

乔念的房间很乾净,柜子上还放了许多跟朋友的照片,还有从上幼稚园到大学毕业的照片,这些照片,全都是乔念的成长历程。

温舒雅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照片,她在乔念最需要的父母的阶段,离开了她。

後来她也没打听过乔念过的如何,因为她深信乔家的人会照顾好乔念,给她最好最优渥的生活。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看到乔念出现在媒体萤幕前,甚至连杂志上都有她的身影,温舒雅知道,乔念成了一个名模。

她很替乔念开心,就算没有父母的陪伴,依然过的很好很成功。

是,她是有些愧疚,但又如何?

只要乔念过的好就好了。

「可以请你不要乱碰我的东西吗?」

冰冷的声音传入温舒雅的耳畔,她看着乔念,想上前触碰她,却被她一手甩开。

「乔念,我是你妈⋯⋯」

「你怎麽不说你是我大爷?我没有你这个妈妈,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乔念可笑的看着她,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她宁愿她的妈妈已经死了,也不要故意抛下她二十年後,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这麽狗血的事情,怎麽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怎麽能全怪我?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爸!当年乔家和温家联姻,我嫁给你爸,原本以为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结果他在外面早就有女人了!」

「这都不算什麽⋯⋯那就过各自的生活,我无所谓,但是有天晚上你爸喝醉了,回来就强暴了我,可笑的是⋯⋯嘴里喊的却是他那个情人的名字,你要我怎麽甘心忍受?」温舒雅一字一句地说着,嘴唇不停地颤抖,因为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一把刀扎在自己的心上。

那些她一辈子不愿意回忆起的过去,那些她深埋在心里不敢去触碰的伤痕,最终还是揭开了。

明明没做错事的人是她,为什麽现在搞得自己好像是个罪人一样。

「後来我有了你,原以为你爸就会和那个女人分手,来好好照顾我们母女,结果并没有⋯⋯他更常不待在家里,甚至他那个情人还来找我叫嚣。那时候我被搞得有忧郁症,但因为还怀着你,我不敢乱吃药⋯⋯我就想,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要照顾好你⋯⋯」

听到这边,乔念有些没办法消化,整个人像是木偶一般怔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生下你後,我的情绪状况更加严重,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拍戏,所以我就在家照顾你,这也是为什麽有时候我会无缘无故的骂你⋯⋯」温舒雅扶额,带着些许的哭腔继续说:「因为我想到你身上有一半的血缘是他的⋯⋯我就好恨⋯⋯好恨好恨⋯⋯」

乔念闭了闭双眼,强硬地将眼里的泪水和疼到快要窒息的心给压抑了下去,她冷静地问:「那你为什麽离开?」

「因为我受不了了⋯⋯我没办法继续在其他人面前装的跟他是恩爱的夫妻一样⋯⋯我没办法在大众媒体面前说,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受够了啊⋯⋯所以我不要乔太太这个位置,我和你爸达成协议,我会偷偷和他离婚,他只要谎称,他要带我去度蜜月,之後我出了意外,所以没能和他一起回来⋯⋯」

「可能是老天也看不下去,当我知道他带那个情人出国发生了空难,你知道我反而松了一口气⋯⋯但我又想到你,你还那麽小⋯⋯乔念,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温舒雅默默抬手擦了擦眼泪,双眼通红的看着乔念。

对不起,显然没办法挽回什麽。

她勾起唇角,笑的无比苦涩:「那你现在回来做什麽?你不可能只是回来看我的对吧?」

「念念⋯⋯我的肝出了问题,你能不能捐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