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杨雅晨问着脸色凝重的老K。

「秦远夏进医院了。」老K将手机收起,向众人说。

「为什麽!?」

「他还好吗?」

「怎麽会搞到那麽严重啊?是意外吗?」

关心和疑惑的声音此起彼落。

「我不知道。」老K说,语气平淡节制「我现在下去。」

「去哪里?」杨雅晨迅速发问。

「桃园。」

「要借你车吗?」向来冷漠的梁慕莱插话进来。

「不用,我开车来的。」老K拿出他的车钥匙晃了晃,然後站起身,真要走了。

「学长。」梁慕莱出声叫住他。

「嗯?」老K回头。

「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梁慕莱说,语气很浅,但承诺很重。

其实啊,辩论圈子很小,能够在那高压环境下一路撑住还做到指导的更是少之又少,众家指导之间通常都会认识,有些更是从对手变成好战友。

那种交情,就是明知眼前是一淌浑水,还是会带着所拥有的全部资源,义无反顾冲进去。

一个人冲是莽撞,但一群人一起冲,就会看到成效。

「谢谢。」

光。

非常刺眼的光。

洁白的空间、呛鼻的消毒水味。

以及後脑杓那椎心的疼痛。

好吵。

这里是哪里?

陌生感冲刷着秦远夏纤瘦的身体。

他怎麽会在这里?

是被送进来的?

还是......

「你醒了。」一个陌生男人说,是不带感情的直述句,媲美职业运动员的高壮体格散发出毫不遮掩的强烈敌意。

「你是谁?」秦远夏撑着床沿勉强坐了起来,那男人完全没有要出手扶他的意思。

「何以然。」那陌生男人说「我是何以依的哥哥。」

秦远夏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回来了「你妈妈......」

「她不小心伤了你。」何以然轻描淡写,只拣选了部分的事实说。

但秦远夏也没有纠正着,只是沉默忍受着疼痛。

他现在只希望这一切赶快过去。

「现在是我要问你问题。」何以然说,还是很冷淡的节制语调,却带着逼人的压迫感「你回答就好。」

秦远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配合着对方。

「叫什麽名字?」何以然问。

「秦远夏,我是何以依的.....」秦远夏话还没说完就被何以然粗暴打断了。

「社团指导对吧?」何以然说,敌意猛然暴涨,扭曲成近乎杀气「小依很崇拜你。」

「什麽意思?为什麽?」秦远夏的心脏猛然缩紧,就算他根本没做错什麽,他也知道接下来要听到的绝对不会是什麽好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跟她说了什麽,但她显然很崇拜你。」站着的何以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斜卧在病床上的秦远夏「我回家的时候,她时常跟我提到你的名字,你是她生活中很大一部分。」

秦远夏不知道该回什麽。

何以然话说得很淡,因此那指责意味才更加尖锐。

「她相信你。」何以然笔直凝视着秦远夏,锐利的目光像能剥开所有墨黑,直捣秦远夏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为什麽你却没有照顾好她?」

「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