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申兰君傻傻地信了,半晌,又狐疑地问:「缺钱的话,乾坤袋里有,你不知道怎拿吗?」

楚子焉哪里好意思说,他和奉凤狼狈为奸,不,是合作无间,早拿了不少好处?不过申兰君倒是点醒了他,原来可以直接从乾坤袋里拿白花花的银两去使?再怎麽说银两总比那些难以脱手的稀珍异宝方便多了。

不过,他也难以开口告诉申兰君说他把那些珍宝给变卖光了。现在申兰君穷得只剩下钱了。多少钱恐怕也不多吧?否则奉凤老早就拿出来了。

「不要紧,我请了个婆子来煮饭了。」楚子焉顾左右而言他,又问:「你想吃什麽?这婆子手艺挺好的,连烧鸭都会做,但你现在不能吃。」

「符流星呢?」申兰君并不在意口腹之慾,反倒更在意仇人的事。

「还在老地方,被你的降魔杵困住,不知死活。」楚子焉转身,拉了坐墩在桌旁坐下。

他与申兰君被撞见抱在一块睡的那日清晨毛右之来找他,为的就是这件事。楚子焉匆匆赶往那家客栈,就见到客栈像个水濂洞滴滴答答的悬着大大小小的水瀑。

客栈的天花板破了个大坑,悬吊着一团金光璀璨看起来价值连城的蚕茧。楚子焉讶然,没想到降魔杵幻化成了牢笼。他凑近看,发现金丝缠绕得错综复杂,密不透光,自然也不透风,看不见里头是不是囚着符流星,更不知道符流星是死是活。

毛右之问他说该怎麽办,他挑眉说:『不怎麽办,就这样让他挂着,等申兰君醒过来再说。要是申兰君不醒,那就让符流星这麽挂到地老天荒,直到魂飞魄散!』

『那客栈怎办?』

『你看着客栈还能住人吗?掌柜也让我们拘了起来,还能做生意吗?查到掌柜的身分背景没有?』

毛右之仔仔细细地说了客栈老板约莫是五年前来到槐城寻营生,起初是名不见经传的货郎,专作吐浑、甘蟊与梵国生意。後来货郎一夕之间发达了,就在这儿开了间客栈,摇身一变成了客栈掌柜,底下管理着夥计、伙头、保镳等三十来号人。

货郎这工作行走大将南北,本就消息灵通,开了客栈更是风生水起,成为三教九流集散地,五花八门的情报都有。毛右之与县丞将客栈翻了个底朝天,还发现不少军机舆情和地域图,但没有确切证据指证掌柜通敌。

『其他那些人也差不多。都是外来定居的,但这些年都挺安分的。将军,你说我们要不要一次处置,以绝後患?』

『不必。水至清则无鱼,找人盯梢便好。掌柜的话,我另行处置。』

楚子焉彻查了暗渠,连新泉水也让人潜下去探了几回,确定没有梵国的细作或血魃後,他在当日午时,命人将十七具棺材搬到了四方街的大广场上,堆起柴火,在众人眼前将棺材烧成了灰。

至於净化水源的仪式则因为申兰君病重没法子施术。楚子焉就对乾坤袋许愿,捞出了十来块看来价值不斐的鲤鱼翡翠,当着众人的面把鲤鱼翡翠丢进了三大竖井和新泉蓄成的池塘里。

说也玄奇,鲤鱼翡翠遇水就化。溶化之後,清澈的水里浮现鲤鱼暗影,往水深处游去,不知所踪。众人看得啧啧称奇,还是胆战心惊半信半疑这水净化完成。楚子焉轻哼了声,也不多说,当众掬起泉水喝了几口,证明水没有毒。这才安了众人的心,这件事总算了结。

那掌柜也让楚子焉威胁利诱,成了暗地里的部属。楚子焉不放心,还让奉凤下了坨屎在掌柜身上,威胁掌柜说要是不听话就让奉凤弄死他。奉凤配合演出,真让掌柜嚐过心绞痛的滋味,吓得屁股尿流,乖乖听话修好了客栈,继续不动声色地当他的掌柜,老老实实定期汇报给毛右之。但掌柜也是个精明人,眼看自己逃不掉,得守着这个挂着蚕蛹般怪东西的客栈,脑筋转得挺快。他反倒利用金蚕茧的话题招揽喜爱新奇玩意的往来旅客,顺道收点金蚕茧的赏玩观光财。

楚子焉笑看一切也没反对。他就是要众人盯着金蚕茧,让贼人无法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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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偷说:西洋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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