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麽舒服的感觉,这种含弄舔舐的手感,是哥哥啊……

「哥,就是这样、再深一些……」

腿被分开,口唇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低声呻吟着,他知道亮介喜欢他的声音,没多久就条件反射的拉着对方,迷迷糊糊的央求:「哥,不要了……要这个……」

迷糊中感觉对方轻压了上来,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抱住对方,拉着对方的手抚摸自己,然後往下磨蹭着对方的那个部位。

形状也很熟悉。

「小亮……」

这时他才缓缓清醒,身体软软的依偎在对方身上,「小亮……」

模糊的面孔渐渐清晰。

是亮介的脸庞,陌生中带着一些熟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感觉好真实。

太过真实了。

春市满身的汗,喘息着看着天花板,除了他屋子里没有人。

盗汗了,裤子湿湿黏黏的。

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时间是半夜,春市仍旧给亮介打了电话。

「喂?春市,怎麽了?」

「小亮……」

亮介这两天出差不在,果然是做梦了。

他一听见自己弟弟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用着平时一样的口吻问:「怎麽啦,想找哥哥撒娇啊?」

「嗯。」

春市犹豫了一下,不想影响他,换了副语气说:「哥哥,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没事,刚睡醒?」

知弟莫若兄,亮介自是听出了差异,但也不点破,就是问了这麽一句。

「嗯,刚睡醒,」弟弟很乖巧地回答他:「梦见哥哥了。」

看不见兄长的脸,不知道兄长是不是累了,声音听不出异样,兄长笑着继续说:「这麽想我?我後天才会回去哦?就算很想我也没用哦。」

弟弟一秒开始撒娇。

「我知道啦,就是想听听哥讲话嘛。」

「梦见什麽了?」

「那个……也没什麽啊。」

弟弟隔了几秒说:「你想知道的话,你回来我再跟你说啦。」

「嗯?春市,你每次梦见我都是些很不妙的梦呢。」亮介取笑他:「我猜对了吗?」

「哥……」

没说不是,那就是他猜对了,亮介都觉得自己能看见弟弟的表情,大概就是一脸倔强却脸红,在春市脸上奇异的没有违和感。

春市在他面前就是一只绵羊,收起了獠牙利齿,还很喜欢对他撒娇,完全不会去想自己几岁了,还撒娇。

但是亮介喜欢。

「我困了,要睡觉了,你也去睡,春市。」

「好。」春市顿了顿,又小声喊:「哥……」

「好啦,你乖,去睡,我可是很困了,我知道你刚睡醒,我可是才刚要去睡。」

他们的作息凑不到一起很久了,春市知道,连忙「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发呆了一会儿後自顾自的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高兴什麽,想了想又给亮介传了讯息,是一句「晚安」。

亮介已读不回,他哥哥老是这样,春市也习惯了。

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哥哥会跟自己说一声的吧。

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亮介还没进门就隐约听见一阵嘈杂声,还飘来阵阵香味。

弟弟是找了谁来作客?

「春市,大哥是今天回来吗?」

「对啊,哥哥说是今天,不过只说会晚一点。」

「啊,没关系,遇不到的话就算了,替我们跟小凑前辈问好。」

「好。」

「这个摆那边啦!你这白痴……」

是熟悉的声音,亮介一边这麽想着一边掏出钥匙开了门,目光落在小玄关上的三双鞋子。

春市双手套着隔热手套,端着一个小锅子正好转过来,都不用抬头就看见亮介进门的身影,他就用那样的姿势、连锅子都不放下就快速地往前走了两步:「哥,你回来啦。」

春市神色一顿,转身放下锅子,有些慌乱的问他:「我先倒杯水给你吧?」

屋子里另外两人是御幸跟泽村,御幸坐在小桌子一侧,撑着下巴取笑:「有这麽惊喜吗?」

亮介放下行李,不甚在意的笑着替弟弟圆过去:「比预期的早回来罢了,说不定是怕晚餐没有我的份?」

「有啦,再添个碗就好了。」

春市说着把自己还没动过的碗筷直接放到亮介面前,很显然亮介回来的时间刚好,他们正要开饭。

桌上的小锅子是味噌鳕鱼汤,碗里装着盛好的白饭,撒上了海苔和芝麻,另外摆了一个小盘子上面是超市的冷冻炸猪排,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泽村恭敬又大声的问了好,御幸笑笑地主动交代:「其实应该要先说一声的,不过我来的太临时了,抱歉啊。」

亮介洗了手,坐下时春市已经给他倒了一杯冰开水,他喝了一大口才说:「反正春市一个人也很无聊,不过你们会约饭点吃饭还真稀奇,御幸,这汤你做的?」

「只是全部丢进去煮而已,又不是什麽精致料理。」

御幸笑着说:「我等一下就要走了,就刚好经过所以来坐一下,这小子非要拉着我来凑数。」

「这里地方太小了,我们也没有多准备棉被,不然要是时间太晚,其实你留一晚也没关系。」

「没没没,我等一下吃饱就走了,就当作是顺便来看看这小子。」

说着用拳头敲了泽村的头一下,泽村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反驳什麽,转过去问春市他吃什麽。

春市就说:「你们先吃,再煮一点白饭就够了。」

但他也没有帮自己多拿一个碗的意思,只拿汤碗盛汤。

亮介看了看就问他:「还有多少饭?」

「还有七八碗吧!」

「那就去拿碗来吃饭,泽村跟御幸一人饿个一碗就好了。」

泽村放下碗:「春市,我少吃一点没关系!」

春市只迟疑了一秒就顺从的起身,亮介用那种命令式的语气却是温和的样子,让他很难多说什麽。

御幸看了一眼就说起了自己最近的情况,顺便说说泽村,泽村就说着学校的事情,顺便再顶御幸几句。

「……就是这样,然後这小子居然一直叫我去看比赛,真的很过分,我又不是忍者,飞不过来啦。」

「那时候不知道啊!你没说啊!」

「感情还是一样很好啊,御幸。」

御幸只是笑:「还好啦,这小子就神经大条,算优点吧,前辈你跟小凑也处的不错啊,感觉比以前更好。」

话中有些意有所指,不过也没明说,亮介朝春市抬抬下巴回应。

「有吗,只是因为太久没见了才有这种感觉吧?他平常可是不下厨的。」

「平常我在学校啊……」

在旁边的春市小小声地反驳。

聊了一个多小时後,御幸跟泽村就双双告辞,直到他们离开,也无人提起亮介已经不是棒球选手的事情,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未存在。

亮介这时候才有空来整理行李,春市很乖觉的去洗碗。

「哥哥。」

「嗯?」

「我明天开始要去集训哦,一个星期都不在。」

「什麽时候的事情?」

「昨天临时决定的……还来不及跟你说。」春市一面刷洗碗盘,一面说:「刚刚你回来之前,本来是在聊这个的。」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现在有热水吗?」

「有。」

春市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亮介把一些东西归位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才问:「哥要一起洗澡吗?」

亮介却是转过来稍微有些疑惑的表情:「嗯?你说什麽?水声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没、没什麽。」

亮介一会儿整理好後,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见春市还没洗完,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不禁微笑。

敢半夜给他打电话,却不敢重复一次刚刚说过什麽,这小子有这麽脸嫩吗?

还是他刚刚不在的时候他们聊了什麽?

亮介只是稍微想想就笑了出来,弟弟确实是比自己细腻一些,他自己从来就不太在意别人怎麽想,往往是周遭的人不知为什麽就会改变看法。

唯独这件事情,他就这样拖了下来,他知道只要他不强硬的把话说死,弟弟也不会多提,还会很高兴地凑上来让他非礼。

他是个狡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