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殘愛 — 【GL】殘愛 - 19
羊\\我说：
「这是人偶契约。」飒猊恩用指尖轻轻滑过皮肤，十分平静说着：「一种普通禁术，被某代当家改成现在的样子。这是父亲指导弗兰克的第一个魔法，用在了我身上，是一种强制他人听命於自己的契约，所以面对弗兰克时我无法出手，他只要勾勾手或是在心里下达命令就能控制这具身体，生母也一样被设下这个才无法反抗父亲，每代『物』都有。」
「所以那个字母代表弗兰克的意思，有没有办法解除？」
「我想说没有，但是严格来说……有。」
「那我帮你！是不是解除条件很困难，你才一直没有找人帮忙？」
飒猊恩抿紧嘴唇愁眉苦脸，玛希雅耐着性子等她回应，终於得到点头却又摇头，顿时满脸问号：「到底是有没有啊？」
「我不喜欢那个解法。」
「但是总比被弗兰克操控好吧？虽然会造成你不开心，却可以换取将来的自由。如果真的真的真的很担心也可以找我爸讨论呀！啊，不能，他知道就麻烦了……飒猊恩，你就说说看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拉你离开束缚！」玛希雅干劲满满说着，彷佛刚刚吵架还只是假象。
「我不想……」她咬紧牙关、态度十分坚定：「你知道後肯定也不想。」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啦！」
「那好，我把办法说出来，没办法就没办法，也不用想该怎麽做，牵扯到咒语的设定与连结还有其它因素，这就是唯一的解法。」
「好，你说，我有心理准备了。」
「嗯……」飒猊恩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咒语无法解决但是可以转移不过转移的方式非常恶心只能靠性交来处理所以我不喜欢也不想做这很明显是当初改良咒语的当家故意用来恶心物的因为这样就可以让她们产生排斥不想找人帮忙。」
「蛤？」玛希玛没听清楚加上飒猊恩语速过快，她喃喃自语重述刚才的话一次，整个人变成石头，反应十分精彩，脑中不停回想某个重点两字，嘴巴开开说不出一句话；飒猊恩看着旁边补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魔力比弗兰克强才能盖过束缚，将他的控制权转移到自己身上。」
「那个……那个我有一点不懂，你刚刚说一定要有亲密肢体互动才能，那、那你们……」
「他没碰过我，这个术的特性之一是能对同血脉者直接施展，特性之二不管施术者的能力是否比被施术者弱都可以成功，只要血缘的牵引够就能控制对方。」飒猊恩将内袍拉好，此时此刻代表弗兰克的字母没有发烫，却有痛觉隐隐掐着心脏。
那时候年纪还小，父亲难得抱她时，小小女孩笑得合不拢嘴，然後被温柔地叮咛着，等等不可以乱动也不可以说话，要安安静静的忍耐。飒猊恩紧闭嘴巴不动让弟弟施展奇怪的咒语，只知道胸前的皮肤突然裂开流了很多血，痛得想哭又不敢开口，等结束时父亲难得亲亲她的额头说乖女儿，飒猊恩高兴很久很久……当她跟地牢里的母亲说时，母亲却激愤大哭赏她巴掌，从此越来越少的日子保持清醒。
看见飒猊恩眼里的悲伤，玛希雅咬咬嘴唇在心里挣扎，深呼口气。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她用力说着：「只、只是正常的肢体亲密交流！只要你不介意我就愿意！毕竟处理弗兰克的问题比较大，而且我、我、我是女生，虽然女生跟女生交合很奇怪，可、可是我想会比跟男生好一点，更何况我比弗兰克强，还有他害怕的圣光！然後也、也不会强迫你干嘛，就只是为了、为了解除不对，转移这个咒语的主控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我说了会帮就是会帮！」
玛希雅说完後整张脸也炸成红苹果，整个人羞得抖抖抖。
看见她这样子，飒猊恩一扫难过，忍不住笑了。
玛希雅怦然心动——感觉到一股热从脖子往上蔓延，酥酥麻麻盯着她的笑脸，这是什麽感觉？像是羽毛轻撩内心，心跳很快彷佛将要失控，飒猊恩的笑容纯粹且甜美，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
「玛希雅？」飒猊恩接住昏倒的小公主，一摸她的额头还很烫，只当成是刚才情绪起伏太大导致血液加快流动，造成药效迅速退掉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看到飒猊恩就紧张得想转开视线。
「如果无法接受，也能到此为止，你别把我家里的事情说出去就好。」飒猊恩相较於她已经非常平静，还推来一碗药粥：「如果我们真的发生『意料之外』的肌肤之亲，事情传出去对老师的名声也不好，容易在外面遭人闲话。」
「什麽啊？我才不管！又没有伤害他们，凭什麽在旁边吱吱喳喳呀！」玛希雅听到要被说闲话就瞬间不紧张了，恢复以往的战斗力开始念：「而且这件事情我们不说出去谁知道啊？你不可能说、我也不会讲，这样还可以传出去代表有人非法入侵我爸的房子，这可是死罪喔！想管我们就拿自己的命来赌呀！」
她用鼻子哼哼喷气，然後乖乖喝一口粥。
依旧是那股耐闻不耐吃的味道，玛希雅的肚子没刚起来时那麽饿，吞几口就停下来，飒猊恩看她一副欲哭无泪又奋战不了的模样，便开口提醒。
「你可以暂时麻痹自己的味觉。」
「对齁！」
玛希雅奋战完小米粥，飒猊恩收拾好回来看到她拿着桌上的地图冲刺过来，手指着一个位置说着：「我们到这里吧？这镇上的面包非常好吃，是某位皇家面包师傅退休後出来开的！」
「不处理碎片？」
「我们前面处理的速度够快，先以你的事情为主也好。」玛希雅看着地图开始喃喃自语，飒猊恩也不催而是摸摸自己的腰，已经三天了她还是不习惯空间袋不在身旁，玛希雅瞄见便把在公会买的那张地图给她，形成一人看房屋位置、另人看碎片位置的画面。
如果她们在大街上，路人只会觉得这两人一个在看高悬赏位置、另个在思考买房地点。
确定好之後，两人立刻展开行动。
玛希雅喜欢飒猊恩的传送阵，虽然冷冰冰的却很安稳能一次到位。
传送过去就在家门口，玛希雅注意到太阳已经快下山，只能将买面包的行程丢到明天，滴血让设置於房子的阵法开启入口通道。玛希雅经过之前九天六次的转移已经很有经验，进去第一时间憋气使用风把整间屋子的灰尘都卷出去，这才大口大口呼吸，倒是飒猊恩一进来就打喷嚏。
玛希雅在心里高兴这场胜利。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这里是大城镇加上这栋是豪宅，内部的设备即使停留在五、六年前也遥遥领先之前暂住的几个家，想到能方便地洗场舒服的热水澡，玛希雅就感动得快流泪。现在飒猊恩醒了，一旦发现弗兰克靠近，只要她抢先带走对方就没什麽好怕，而且这里是大城镇耶！依照飒猊恩的说法，弗兰克就算想动手也不会丢失恩瑞迪姆耶的脸吧？
玛希雅静下来思考，她为什麽不一开始就躲这里？想起是当时不确定弗兰克是否有其它帮手，直接选这麽明显的地方躲藏，危险机率非常高——看看她现在不过是刚上楼到自己的房间，就已经有鬼鬼祟祟的人好奇地想爬围墙偷看，消息灵通得夸张，虽然她习惯了，在心里可怜那些路人想见的对象不在这里。
「我睡哪？」
「都可以，反正这里不是主屋，每个房间的配置都一样。」
飒猊恩知道後直接开她对面的房门进去，玛希雅在床上滚了滚，舒服地伸展四肢、抓抓肚皮，这才跳起来写信跟父亲报告自己现在的位置，虽然十之八九是布凯丁尔拆开来看。
玛希雅爬起来在屋内绕来绕去，发现这里有个地下酒窟，拿了一瓶葡萄酒上来跟空间袋仅剩的所有乾面包，玛希雅敲敲飒猊恩的房门得到回应，推开就看见她刚洗完澡出来，身穿衣柜里的浴衣、身体正冒着热气。
玛希雅舔舔乾燥的嘴唇，问着：「你怎麽洗这麽快？难得有热水不洗久一些吗？」
「不了，把身体弄乾净就好。剩下时间我只想洗衣服，衣服上的魔法保护能防脏防臭，可是洗一洗感觉比较舒服。」
「那我等等也要洗。」玛希雅举起双手上的东西：「屋里只有葡萄酒，你会喝齁？面包明天可以补就今天吃完吧，放这麽久也要坏了。」
「嗯。」
曾经吵最凶的两人平静地坐下来喝酒，玛希雅思考该聊什麽？飒猊恩的家事肯定不是好话题，但是自己也无话可说，只能呆呆盯着飒猊恩看，希望自己也能早点拥有成熟的韵味。
她真该晚几年成为高阶魔法师，这外表让她跑哪都被先入为主当未成年。
玛希雅的视线慢慢往上飘时一愣，这才发现飒猊恩也在看自己，那挑逗的眼神令她的心猛然一拍，慢半拍的思维才想到挑酒不是好选项，虽然她只是单纯想品嚐久违的酒香，正常人都会这样吧？休息时不想喝水而是挑酒奖励自己这阵子的辛劳。
她急忙转开视线，往嘴里塞一片面包。
「你是真的打算帮我吗？」飒猊恩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她耳里，玛希雅红着脸咬面包点头。
「反正刚好，这情况也不需要解释。」
玛希雅的手一抖，面包从嘴里掉下去，她的理性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意思，想酝酿几天的心理准备，结果飒猊恩从後方抱上来——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玛希雅发现女人的拥抱居然如此柔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与心跳，还有胸前的柔软……
她知道反常的原因，飒猊恩冷静分析了时机主动邀约，玛希雅知道这是在断後路，如果没办法就真的没办法，顶多用『自己喝醉了』当藉口也不尴尬，就算真的做下去怕事後尴尬，也能用『醉了』来催眠自己。
酒精就是最好的藉口。
更何况是在极度紧绷後忽然放松，这时候最容易发生意外。
玛希雅任由飒猊恩慢慢脱下衣袍……散去房里的照光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