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枪杀事件後,以筠当天因为受惊过度晕倒了,然後就一直留在医院,已经一个星期了。

进院後,大约4、5小时她醒来了,但感觉到志威捉住了她的手,所以她没有睁开眼。後来群姐来了,请他回家梳洗休息,她便醒来了。

"小姐!你醒了?"群姐本想大声叫志威走回头。可是被以筠捉住了,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

"小姐,你怎麽啦?少爷很担心!"

"我知道....但我不能面对他....."

罗叔已经把经过都告知群姐了,所以她很清楚以筠在想什麽。

"小姐,由你答应跟少爷交往那天起,你应该清楚他的身份、地位。不论在公司或者社团他也是最高位,表面看他是统领所有人,但现实他是要提防所有人。因为在下的总会有人想谋朝篡位的,对危害自己地位的人,他是绝不会也绝不能手软的。"

"我明白......但......明白理解跟接受现实是不同的....."

在病房门外,志威正坐在长椅上,松叔就跟他坐着。

"放心吧!以筠会接受到的,给她点时间吧!"松叔拍拍志威的肩膀安慰他。

"希望吧!我怕她会因此离开我....."志威想到这里就难受死了,只好托着头沉思。

"这个Y头,对你的接受能力跟信任度颇高的,相信松叔吧,过几天就好了!"

这时,芳姐走进病房。她给群姐传了个眼神,群姐便转身离开病房了。

"怎样?很害怕是吗?"

"嗯....."

"怕他有天也会这样对你?"

以筠拧了拧头,"我相信他不会!"

"那你比我更信任另一半。"

以筠侧了侧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芳姐。

"当年,我年纪比你现在大一点点,在工作的地方遇到了你松叔。他慢慢对我展开追求,大家了解过後,我答应他交往。过了大约3、4年吧,有天跟他外出晚饭时,我们被人暗杀,一场极战,子弹不停的在我们身边擦过,把枪手杀了。最後他们捉到了背後的主脑,即场把他枪杀了。我很怕,我从来没想过这些电影桥段,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芳姐休息了一下再说,"我问他为什麽要杀主脑?因为那个主脑是跟了他多年的兄弟。他说,因为他背叛他。就这麽一句,我第二天偷偷的走了......我怕有一天他会这样对待我.....後来被他找到了,我回到他身边,慢慢重新了解他,自然也信任他不会这样待我。"

芳姐摸了摸以筠的头,"Y头,尝试接受他的全部,接受他的好,也要接受他的坏。你应该很清楚每个人也有阴暗面。芳姐看到,他很努力的不想让你接触他黑暗的一面,甚至特别为你建立了一个只有白色的世界。你记得吗?那天集团晚宴,他发了疯捉住那两个女人,你都可以谅解接受,也慢慢接受他今天所做的,好吗?"

以筠沉静了,芳姐也没多说,站起来,轻轻的说,"好了,你休息一下吧!"然後打开房门,志威正坐在门外。见芳姐出来,充满期待的抬起头看着她,但她只是微微摇头,并示意他自己进房间跟以筠谈谈。

志威明白这件事对以筠来说,冲击十分巨大。其实暂时不应该出现打扰她、影响她,但他很怕会因此失去她,所以硬着头皮走进去。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想伸手去捉以筠的手,但当她看到他的动作,便立刻把双手放回被子内。他知道现在的她对自己只有惧怕,甚至觉得陌生。他也收回手,静静的坐着。

整个房间只听到挂在墙上那时钟的摆动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两人也无言的坐着。以筠首先打破沈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睡一下。"然後就躺回床上,把被子盖过头。每次这个动作,都是默默的告知志威,"我不想谈了。"

志威也静静的走出房间。一天、两天、三天.......每天群姐跟芳姐也会出现给以筠照顾、劝导,但志威却一直没有出现。

其实他不是没有出现,他每天24小时也是默默的坐在房间外面,他知道以筠不想见他,也不想影响她的情绪,所以他选择不出现在她面前。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志威公司因为有重要会议,不能推掉,所以他只好稍为离开医院,待会议结束便立刻回来。

震见志威稍为离开了医院,人不在,立刻带上一些文件、相册到医院探以筠。

"嗨!闷吗?"震总是面带笑容的,有他在的地方气氛总是轻松的。

"嗯!"原本在看电视的以筠见他的到来,也兴奋起来。

"那就好了,威哥天天坐在外面下了禁令不能打扰你,我衬他回公司开会就跑过来找你呢!你看,还带了一大堆东西给你解闷!"

"坐在外面?"以筠疑惑的问。

"对啊!他知道你不想见他,也不想影响你心情。所以寸步不离的坐在外面,连公司跟家也没回过。不过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他主持,所以逼不得已离开一会。"

"哦....那你带了什麽过来给我?"以筠拿了其中一份文件来看,然後嫌弃的说,"文件?这怎麽解闷?"

震语重深长的说,"嫂子,请你相信威哥!我跟了他这麽多年,他很少会亲手杀人,也不会胡乱杀人的。即使遇到想打击他的敌人,他很多时也容易地化敌为友。但当遇到改变不了的人,甚至对他生命有威胁,他才会别无他选的命人处理掉。"

震拿起床上的文件说,"你看,威哥其实暗中做了很多善事,公司、社团赚钱多,他也会不吝惜的大笔大笔的捐出。他会捐款去建学校、改善当地人的生活,甚至连保护海洋、热带雨林,他也会出力。你看这张照片,是到湖北省的穷乡僻壤视察时拍的。"

震见以筠看相片看得那麽入神,便静静的不作声。

"嫂子!在这些年来,威哥都只是出过两次手,今次就晁第二次。"

以筠稍稍抬起头问,"那第一次?"

"当年威哥的妈妈,其实是被人买凶杀死的。原因是要打击威哥的爸爸,因为他的妈妈可算是他们两父子的命根。他妈妈走後,不论他或是他爸爸都一缺不振。威哥选择离开伤心地,而他爸爸只可以留下,幸得松叔他们帮忙,他才稍微振作,但却屈出个病来。"

"你也清楚,现在的你是威哥的命根。你说一他从来不会说二,对你事事迁就,把你奉在手心里疼的。"以筠听了震这样说,内疚的微微点头。

"威哥从来做事很清晰,不会被任何事干扰到的。但只要你有事,他便会方寸大乱的。自从在大学跟你求婚那天开始,那些想打击他的人也就找到方法了。他收到消息,有人想对你不利,所以他一边厢保护你,另一边厢暗中调查幕後的那个人。"

以筠静静的听着震继续说,"那天你见到的那个正正是幕後的那个人,而收买的杀手早就被兄弟们处理了。现在的你暂时安全了。"

"嫂子,原谅他吧!"

"嗯,我想静一下。"震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把拿来的文件、相册一同带离开,以防被志威发现自己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