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羽婕伤後第三十天,走路的速度明显地快了许多,气色也比以前红润了,这些天那位赛尔斯往她房里走的很勤,前些日子都只是久久探望一次,好奇一问才知道,原来赛尔斯与他的双胞兄弟赛巴斯在早期曾被怜安欺压侮辱,仗着年纪轻轻爬上高军位而目中无人,对於下属也完全不留情面,连尊重也吝啬给予,所以当赛尔斯撞见怜安正刁难连羽婕时,他便立刻制止,前几日无意间听见怜安与沃安正讨论着连羽婕,虽没听清楚,但也差不多就是想让连羽婕知难而退,逼她离开万魔城,所以赛尔斯就主动地来这儿当起了护卫,等着怜安来找碴呢!

「我听说你耳力非凡啊?」

「……」连羽婕跨下脸,无奈的看着赛尔斯碎念着:「才几天而已,万魔城是没秘密了吗?」

「这你放心,秘密还是有的,知道的不过就那几个司空将军身边的人而已。」赛尔斯微微一笑。

连羽婕偏过头,也没太多回应,与赛尔斯交谈是她觉得最安心的时候,赛尔斯相当沉着稳重,谈话间也不轻浮不急躁,所说的话都会先为别人着想,会考虑场合与时机,是个很适合谈心的对象。

自那日被司空与青阳用计测试她後,她便深知自己在这个世界完全处於被动,对於天族魔族来说,她都是一个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物,可她却对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什麽用处截然不知,光是杀星能够隐身这种能力就让她吃了好几次的亏,如此一直处於这种挨打的状态也不是办法,她必须比别人更早一步找到自己的优势。

想到此处,她便不禁开始怀疑赛尔斯这麽每天往她这儿待,是不是和外头的青阳连成一气了?又或是青阳去忙其他事情,让赛尔斯来这儿藉着聊天的理由监视着她。仔细想想倒也没什麽大碍,毕竟赛尔斯与青阳差别太大,青阳在房外时,老是觉着被人盯着关着掌握着,久了也莫名的生出一窝火。

话说,昨日赛尔斯还问了她说,是否还记得他们俩的一次见面是什麽时候,连羽婕当然记得,不就是司空将军带她回到贝鲁斯兰那日,也就是遇到索军的那天,可赛尔斯却说更早之前还见过一次,可她却毫无印象,原来当她还在天族之时,与雪竹尔亦一同前往拉斯贝尔格栖息地的路上,那对在悬崖上隐身的兄弟就是他们双胞胎,这让连羽婕颇为讶异,当日他们两兄弟可是落荒而逃啊,虽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当时那两人的面貌,早已忘的一乾二净了,但按理说身为罪魁祸首的她应该挺让赛尔斯兄弟俩怨恨的呢!

「对了,怜安……是不是喜欢司空?」她对怜安这个女人其实是很好奇的,最开始的印象就是她那抹带有杀气的眼神,在天族拉斯贝尔格栖息地时,她听见怜安下令追杀自己,当时若不是在南克斯怀里,她估计吓软了腿。

「这个嘛,没听她本人承认过,但确实有这样的传言。」赛尔斯思考了下,保守的回应连羽婕,毕竟未经证实的事,他也不好说。

原来怜安本人并没有对外说过呀!可怜安看起来就是那麽的明显,尤其是对待她的那种态度,完全就是忌妒心泛滥,估计是看着司空每天都会来找她,看着看着火就上来了,就像她现在看见青阳,莫名又是一肚子火。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她可是差点就害了他们兄弟俩,也没见他们多恨自己,倒是怜安让她有些吃不消。

「你怎麽就没讨厌我呢?我可是差点害你们死在天族啊!」连羽婕好奇的看着赛尔斯。

赛尔斯勾起唇角,略感好笑的回应:「死亡对我们来说在平常不过了,就看有些人的心态,会不会迁怒他人而已。」

「哇……要是每个都你这样的想法,我估计会幸福许多。」连羽婕轻微地表示惊呼。

赛尔斯笑了笑道:「嗯……据我所知,目前就我一个人有这种想法,连我弟弟赛巴斯也不太喜欢你呢!」

「……」连羽婕无言以对,反正她也不喜欢赛巴斯,明明长的同一张脸,个性上真的差好多,可能是因为经常跟赛尔斯谈话,对於双胞胎的两兄弟她能一眼就辨认出来。

赛尔斯沉默一会儿後,看着连羽婕手中把玩的东西,忍不住开口:「你很喜欢那把刀?」那是槐破先前手上拿的短刀,经常看见连羽婕都会碰碰它或是看着它。

「挺喜欢的,你不觉得很漂亮?」连羽婕懒懒的点点头,她其实是想请司空把这把刀稍微磨损些,让刀不再这麽锋利,当成观赏用的就好,可是又觉得太糟蹋了,所以一直不敢去碰刀锋,她还是有些阴影存在的,只敢在刀把上触碰。

「漂亮的武器有很多,怎麽你会……」偏偏喜欢这把。

连羽婕思考了一下,不答反问:「嗯……我想问问你,在你看来,当时槐破为什麽会把刀留下呢?」

「这问题真好,我还真不晓得,若说他是因为误伤了你才吓的忘记收回刀,那是根本不可能」槐破是什麽人?横行於魔族的杀人魔,吓的倒他吗?「另一种说法就是……他是故意留下的,可他又为何要故意留下呢?」又不是故意找罪受。

「我怀疑……他并非误伤我,估计他当时是可以闪过我的,但不知道为何……」就是不闪。

「这也没什麽奇怪,对他来说,一个人的存在并非想杀或不想杀,而是杀的了与杀不了,本来大家都以为你是天族的人,所以他也没多想,连闪都不想闪。」

「……」是这样吗?连羽婕轻叹了口气,滴估着:「真想见他一面。」她总觉得哪不对劲。

「你想见槐破?」赛尔斯挑眉惊呼。

「怎麽?」难道不行了?先前司空已经告诉过她了,见到槐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她偏偏就不想照做。

「人家躲他都来不及,你还想见他,我看你还没说上一句话他就先把你给杀了,尤其是现在他知道你不是天族人。」

「有没有办法……让槐破动不了刀,比如说……绑了他?」连羽婕突然灵光一闪。

「那也得先抓到他才能绑呀!」

「要抓他还不简单,弄个陷阱不就好了。」连羽婕皱眉不解。

「陷阱困不了这麽久,弓箭手的能力有限。」

「等等……你说的陷阱,是你们的能力?」

「当然,我们有能力制造陷阱的只有弓箭手,时间也是有限制的。」

「……」连羽婕忍不住想翻个白眼,看来,他们似乎太依赖自己的能力了,根本不晓得徒手就能做陷阱,还没有时间限制呢!连羽婕笑了笑:「我的陷阱跟你们不一样,我想……应该可以抓到槐破。」

「真的?」赛尔斯惊讶道,这可是一个大消息,槐破都不晓得在魔族横行多久了,抓不着就是抓不着,连司空将军也没有把握。

「或许吧,我还没想清楚呢!」不过就是脑子突然有些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