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師，少變態 — 08這男人怎麼可以欠扁成這樣！
「欸！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载去卖了吗？」我又再次寻找手机，这家伙真快把我逼疯了，他到底安不安全啊？
「你的脑子就不能歇会吗？」
「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疑虑好吗！你做那种工作，又说要去谈生意，喔真巧，刚好我就是女的，你又要带我去那，哪个白痴不会有联想？」我终於在背包里翻到了手机，准备打给凯斯。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而且我也没说你要跟我下车，你可以在车上等我。」说着他停下了车，然後套上西装外套。我现在才发现他刚刚停下车後就没再系上安全带。
「所以你把我带来这到底要干嘛？」我在他打开门後大声问他。
「吃晚餐。」他关上车门，边快速走动边扣上西装外套的钮扣，走进一间看起来超高级的酒店。
我才不想吃什麽晚餐，要也不是跟他吃。我拨出电话给凯斯。
「喂？凯斯……你在哪？」我觉得今天超累的，真的真的很累。
「公司啊。我今天要加班到十一点，如果你回去的话就先买晚餐了。」我听见键盘的打字声。「你还没回家吗？怎麽会留到那麽晚？」
「我遇到一个很诡异的体育老师，他的职业竟然是……」等一下，人家才刚跟我分享秘密我就准备把它散播出去了？这样真的不够朋友，我想我还是别说了。
「不就是体育老师？」凯斯不以为然的接话。
「噢，对啦，因为他感觉起来不像会运动的人，所以我有点不敢相信。」
凯斯突然压低了声音。「呃，小希，我先挂了，晚上回家聊。你知道，恐龙小姐。」
一听到那四个字我赶快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应声：「好，你赶快忙吧！」
「掰。」
恐龙小姐是凯斯的上司，听凯斯描述她的鼻孔很小，眼睛很锐利，而且她指甲长到只要跟她有任何微小互动的人都会被她攻击到。所以我之後都叫她恐龙小姐，因为这实在是太匹配了。
唉，离蔚言修下车的时间也有半小时了，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说真的怎麽会有人愿意随便让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独自坐在他的车里，就算我看起来一脸就是不会开车，但他又不是什麽有钱人，这车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哪承担得起啊？
我实在是没什麽闲暇时间坐在这帮他顾车，於是我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写下「我要回家了下礼拜见」九个大字。原本还想要多写几句激励人心的话，但想想还是算了。我把纸放在他座位上，手才刚抓住门把，我就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啊。这意味着我若想回家，非搭计程车不可。
甭想。我才不要把钱花在那上面，而且天知道这里离家里有多远？是蔚言修把我带来这里的，若真要搭也要他付计程车钱给我。
才想到这，蔚言修又重新出现在我视线里，他在门口跟一个老人握手道别，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满意今晚的会面。等老人坐上前面那台轿车离去後，蔚言修才走过来，坐进车里。
「想好晚餐要吃什麽了吗？」他系上安全带後这麽问我。然後他从屁股底下抽出那张我忘记收回的纸条，看了会後说：「下礼拜见？你怎麽一直说下礼拜见？我说过礼拜六到校门口等我。」
「我才不要浪费我礼拜六的时间去做什麽运动，休想。我要去打工，跟你一样也是在为钱打拼的人，所以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你在哪里工作？」
我看着他，恐惧油然而生。「别想！我绝对不会到你那种地方去工作！」
结果他笑了，笑得好不快乐。这家伙有奇怪的幽默感。「放心吧，我们找得都是比较……」他对我上下打量。我红了脸颊。「有姿色的。」
「你这……」
「好了，既然你不说要去哪用餐，我就随便挑一家。」他兀自说道。
他开车时专注的神情真吸睛，男人认真的模样实在是百看不厌。唉如果可以到凯斯的公司看他工作，那就太美好了！
看着车上气氛有些冰冷，我决定开口聊点什麽。「是说……你们什麽时候要结婚啊？」
「怎麽？想喝喜酒？」他瞥了我一眼。「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取消婚约？」
「我疯了喔？我干嘛管别人结不结婚？况且我说了你就会做吗？」
「如果你——」
「况且你都那麽努力为三班老师了，当然是很爱她，怎麽可能说取消就取消。」认真觉得三班老师其实蛮幸福的，不过如果蔚言修可以辞掉妓院的工作那就更好了，两个人一起在学校打拼是多温馨的画面啊？
蔚言修哼了一声，像个孩子赌气的模样真让我想笑，他干嘛啊他？被人夸就这麽难为情吗？哈哈真有意思啊！
没多久车子停在了昨天和凯斯去的那间餐厅前，什麽？他想随便就进去这间豪华餐厅？
我关怀的笑看着蔚言修。「大爷你这不会是想来这里用餐吧？」
「是啊，怎麽了吗？」
噢……看看这天真的孩子。「这间餐厅没有几个月前订位根本进不去。奇怪了你昨天不是才去过吗？你怎麽会不知道？难不成……」我瞪大眼睛。「你早就订位了？可是你刚不是说随便选一间吗？」先别论他是怎麽搞定位子的，但那里面的服务生会不会还记得我啊？就昨天而已，我和凯斯两人落荒而逃的情景，很难让人忘掉吧？
「我不需要订位，这间餐厅是——」他看着我，停顿了会。「是我认识的人开的。工作上他帮我处理蛮多事……」他突然扬起嘴角。「像是帮我找小姐啊、找客户啊、找……」
「喔得了吧，我完全不想知道你跟你朋友的变态勾当。」我再次望向车窗外的餐厅大门。「我不想进去里面，我昨天才……反正我不想进去，我不想被认出来。」告诉他我在毁了他的衣服後很没志气的逃跑肯定不是个好选择，虽然我猜他多少都有料到。
「那让他们不准看你一眼，行了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他下了车，要我先等一下。他走进店里没多久，我就看到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来迎接他，我想那就是他所谓「生意上的夥伴」。不过他既然对蔚言修帮助甚大，干嘛还要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啊对，我都忘了蔚言修是个控制狂？可怜的朋友啊。不过说不定蔚言修也会给他什麽「那方面」的好处。
这些男人。
他出来後虽然很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让我下车，却一脸嫌弃我的打扮。「你们的校服的品味我不敢恭维。」
「你意见这麽多干嘛不去反应？去啊，去跟校长说啊？」呿，高中制服里我觉得我们学校的已经算好看了好不好，这家伙懂什麽啊。「你应该庆幸我的运动服被你搞砸了，我们的运动服才真的是难看到公园的运动阿伯都会摇头叹气。」他哈哈大笑。
踏入餐厅时，原本我还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脸心虚，可当我偷偷抬起眼注意四周时，才发现竟然真的没有人看向我们！事实上，甚至连个带位的服务生都没有出现。蔚言修一直往餐厅深处走，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座位了，我们不会是要在什麽见不得人的地方用餐吧？
最後他终於停在一扇门前，当自己家厨房一样随意的打开门走进去，完全没有招呼我就直接坐到里头的沙发上。
我伫立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这地方简直……太豪华了。包厢里的配色跟前面餐厅用的都是红色和黑色，但是这里有投影机、大沙发、小型酒吧、私人厕所和……那是篮球机吗？
「不坐吗？」他拍拍沙发，把穿着皮鞋的脚搁在桌上。不知道他哪来变出这双鞋的，他在学校的时候穿得明明是球鞋。
「你也太……」随便了吧。不过我又能说什麽呢？反正这间店的老板和他两个人有互利关系，所以他才能到这种高级的包厢用餐。
我颤颤巍巍的坐到他旁边，眼神没停下来打量四周。突然觉得我和凯斯的生活有点悲惨，来这里吃顿饭不仅要提前好几个月订位，而且吃一顿花下来的钱相当於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蔚言修却可以连订位都不用就到这种隐藏式包厢，享受这种高级待遇。
不过他可是做那种工作谋生的！不像我和凯斯是透过「正常」的管道维持生计，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和我们比。没错，没什麽好羡慕的。
真的没什麽好羡慕的……
「想吃什麽？」他拿起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遥控器，不知道对准哪里，投影机就投射出画面在前头的白色布幕上。女主播才刚讲出最近频频上电视的杀人犯名字，就被蔚言修给转到下一台去了。
「我说……这里不会还有其他包厢吧？」我放下书包，站起身来在这个地方到处走走看看。
「嗯。」他看着新闻简单应答我。
「所以每一间都这麽高级？」我最後停在篮球机前面，想要大显身手。其实我不讨厌打篮球，但在球场上跟人家从这头跑到那头再从那头跑到这头实在有够累，不过像这种篮球机我就很喜欢，那种创下自己记录的感觉超级美好。
「没有，这间是我在用的。」我听到後已经没有什麽震惊了，别忘了「获利关系」，在这——不，应该说在他身上，发生什麽都不奇怪。
我伸手掏着口袋想找十块硬币。这麽高级的地方干嘛还放这种投币式的篮球机？他们不会连这点钱都要赚吧？噢可恶，我竟然生不出十块钱！难得我想要花点小钱满足自己的说！
「你可以借我十块钱吗？我下次还给你。」希望他可以借给我，因为这机器一闪一闪的灯光明显就是在挑衅我！看看它上头的分数……等等那是九百分吗？天啊，这怎麽投的啊？好吧，我是肯定无法超过这个纪录，虽然我可以挑战看看，但前提是我有那枚该死的十块硬币！
我听见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後往我走来。我等着他站在我身後把十块钱投进这台笨机器里看我大显身手，没想到他只是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没有零钱。」
我往旁边跳开，全身鸡皮疙瘩的摀住那只被他荼毒的耳朵。「我的耳朵很敏感欸，你干嘛这麽靠近讲话啊？没有零钱那你还走过来干嘛？」
「你想破我的记录吗？」他的口气听起来很瞧不起人，真让人生气。
「如果我有十块钱。」我一副自信的口吻似乎让他颇感兴趣。
「你可以直接按按钮开始，你觉得我自己用还需要投币？」他嘲讽说道。
唉呀这男人怎麽可以欠扁成这样！
他走到墙边按下一颗很难被注意的小按钮，然後靠近它讲话。最後他双手叉在裤子口袋靠着篮球机，面对着门口，像在等待什麽。
我也跟着他等待。
不到一分钟一个男服务生就敲敲门走了进来，蔚言修扭头看我。「你要吃什麽？」
我想起上次那本可怕的菜单。「我……呃……我不饿，饿过头了就不怎麽饿了哈哈，你吃就好。」开玩笑，就算胃痛到发炎我也不要把钱花在这里，晚点回去煮面吃不就解决了。
「不然就来点跟昨天一样的吧。」他冷语对服务生说道。
男服务生点头离开後，蔚言修就把我的身子转面向篮球机。「好了，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我马上让自己脑中只存在这台篮球机和那个要命的分数，随即伸手按下开始钮。我一定可以的！我之前最高纪录好像到五百多分，五百五十吗？我也忘了，但这次就算不能破那个九百分，我也要突破自己的纪录！
我拿起篮球灵活的运用双手投篮，情况竟然比我想像得要顺利许多！这篮球超好投的，不过我会比较乐意承认是我的技术太好，才可以一直——喔看！空心三分！没想到我其实还挺深藏不露的嘛？
蔚言修随手拿了一颗球，单手投进空心。我很快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继续卯足全力，快速的投着球。他又拿了一颗，结果也是空心球，还打掉我投出的那颗！那颗原本可以得分的！
「你走开啦！不要干扰我！」我往他一挤，故意挡着他不让他拿到球。
「照你这样的速度根本进行不到第三回合。」
「最好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速度，结果还是拿过五百分！我……」我看着秒数不到十秒，而我离目标还差八分才能晋级到下一回合。「好了你别吵我！我需要专注！」快啊！空心！快来个空心！剩五秒了！我只要再投进三颗空心！三颗——
一颗球从我头上飞过投进篮框，完美的空心三分球，但我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蔚言修这家伙竟然整个身子都贴着我的背，姿势感觉超猥亵！他竟然敢！
「你在干嘛！」我手上还拿着没投出去的球，根本已经无视我输掉的分数。「不要站在我後面，你快点走开！」竟然会有这麽狡诈的人，担心我赢了就用这招来陷害我，心机真的比女人还重。
他毫无预警的抱起我，让我坐在篮球机上面对着他。他压住我的手，整个身子缓缓贴向我，俊脸停留在我脸前，一动也不动。
「你到底——」
「嘘……」他轻声喊着，将脸靠近我。
我试图反抗，但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压得我的手超痛。所以我只能闭上眼睛，不敢面对，期盼事情可以很快过去。
喔凯斯……
我听见敲门声，然後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