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少爷⋯⋯」邪见闷闷不乐地跺着小步跟在主人身後,「玲已经睡一整天了,真的不要紧吗?」不是他瞎操心,再怎麽说小丫头这次也睡太久了些。

被提起名字的当事人安稳地趴睡在双头坐骑的背侧,头垫在充当枕头的行囊上,完全没有被行进的颠簸惊醒的徵象。

女孩只有在被救起後短暂地恢复意识,接下来一直保持昏沉的状态,除了不时地被喂点水,几次的饭点都是直接略过。

继续这般粒米不进的话,就算本来没问题也会出问题的!

「昨日你们被袭击前,玲身上有没有什麽异样?」趋前的杀生丸没有停下步伐,反而提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经过一天反覆思索,青年实在想不透那只湖妖为何反常,而解答或许在玲的身上。

「啊?这个嘛⋯⋯」邪见抱胸苦思冥想着,玲一直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甚至还有精神捉弄自己⋯⋯「啊!对了!这麽说来玲出事之前,好像不知从哪捡了个坏掉的铃铛。」

「铃铛?」

「是的,虽然看着精致但完全不会响,早就叮咛过玲不要到处乱捡⋯⋯」开啓话匣子的邪见一发不可收拾,忍不住自说自话起来。

「在哪?」打断邪见的喋喋不休,杀生丸认为必须亲眼确认实物。

「这⋯⋯小的不清楚,应该是掉在湖里吧?」当时混乱的情况下,谁也没有闲情去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如今去湖底打捞也不大现实。

杀生丸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执意强求。

铃铛⋯⋯这个词语依稀勾起妖怪青年久远的回忆,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一个总是伴随铃声出现的墨黑身影。

不,应该不可能⋯⋯

「呜嗯——哈啊——」前一刻还在沉睡的女孩不知何时苏醒了,边揉着眼睛边打着满足的哈欠。

「嗯~邪见爷爷~~早安~~」玲向後仰起身子,舒展因长时间沉睡而变得僵硬的筋骨,朝气勃勃地打着招呼。

「蛤?什麽早安啊?!都已经过晌午了!你简直比山妖还要会睡!」

「怎麽可以拿我和那麽大只的山妖比嘛?至少也要说玲像小猪才对呀!」

「重点是这个?!」小妖怪有气无力地吐槽。

「邪见。」

「是的!杀生丸少爷您有何吩咐?」

「去准备吃的。」

「⋯⋯」

偏心!这绝对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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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玲弓起腿在柴火边取暖,视线跟随左右摇摆的旺盛火焰来回游移着,眼神恍惚地不知道神游到哪去。

夏末消逝的同时也捎来初秋的凉意,生火已经成为入夜必备工作之一,若是缺少保暖的火源难免因为夜晚的寒意而着凉。

「喏,拿去吧。」邪见翻找一番功夫,将洗净的和服递给犹自发呆的女孩。

昨日在湖中折腾一遍後,玲的新和服不仅湿透还沾上泥泞与脏污,只能将就地换穿上先前磨破的旧衣服。

好不容易等到和服晾乾,玲却迟迟未醒,邪见只能先帮她收进行囊内。

「邪见爷爷,谢谢您!」回过神来的玲欣喜地接过衣服就要直接换上,却被邪见慌张地阻止。

「欸欸欸!怎麽能在这里脱衣服呢?去!去!去树丛後头换!」邪见气急败坏地挥舞手脚。

『真是的,自己一把老骨头就罢了,没看到杀生丸少爷在旁边吗?』虽然不认为主人会对小女孩的身体感兴趣,邪见还是暗自腹诽着。

被责骂的玲俏皮地挤了张鬼脸,抱起和服轻快小跑步躲进树荫之後。

「一点都不懂得矜持······」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邪见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