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愛之人 — 四分之一_02

孙夏悸没有抗拒蔡黎明的吻，相反，他垫起脚尖，双手环绕蔡黎明的颈子，他闭上双眼，享受蔡黎明透过亲吻许下的诺言，孙夏悸的眼泪滑落，滴到他脸上。

蔡黎明用身体把孙夏悸压在墙边，不忘把手贴在孙夏悸的背後怕撞疼他，接着蔡黎明的唇落在孙夏悸的脸上，一啄一啄吻过眼泪掉落的位子，蔡黎明难得深情且温柔的动作让孙夏悸又落泪。

孙夏悸觉得蔡黎明对他太好了，这种好不单是一种承诺，更像是使命。

「夏悸，别哭，我心疼。」蔡黎明歛眼，用手指左右抹掉那人断线的眼泪。

「不、不行……呜……我……我难过……呜呜……」孙夏悸越哭越惨，他知道蔡黎明宠他，但是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拖累他。

「那你难过，我抱你。」蔡黎明把孙夏悸捂在脸上的手拉开，放在自己腰上，把孙夏悸拢进来。

「你不要抱我了……你对我……呜……太好了……」他泪光闪闪。

是蔡黎明把他被掏空的心填满，只是孙夏悸对这样的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蔡黎明越是这麽做就越让他害怕。如果哪天蔡黎明走了怎麽办？如果蔡黎明越飞越高了，而他的翅膀被折断了，他不舍得拉住他，即使舍不得也会目送他走。

孙夏悸希望蔡黎明能陪他，但是他希望是自己能够追赶上他的脚步，因为蔡黎明一直在等他，孙夏悸知道蔡黎明的生活一直是围着他转的，所有的时间安排都是以他为主。这样的前提是他们还在一个班里上课，所以有空的时段都是相同的，只是一年以後，蔡黎明会离开这里去外地读大学，而自己会去工作，他们的时间将彻底错开，若是蔡黎明还是总以他的时间为优先考量，孙夏悸感觉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蔡黎明轻轻抚着孙夏悸的背，慢慢拍，用尽温柔呵护他，「没关系，因为我爱你，始终如一。刚才说过的，我不骗你。」

「……蔡黎明，我好怕哪天、哪天你走了……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该怎麽办，我想去你身边，只是……呜……」孙夏悸实在很难把他心里想的最坏的情况说出来，他实在是害怕到连说出这件事的勇气都没有。

「别说了，你说的那种情况不存在，我不会走，我死也要跟你葬在同一个坑，你去哪我就去哪，就算你下地狱了，我也会陪着你下地狱，我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靠，我不是说那种走，呜呜……你才下地狱……我要上天堂呜呜呜……。」

「那你怎麽就舍得跟我分开？」

「没有，就是、我怕我没有能力跟在你身後。」

「你怎麽会没有？」蔡黎明搓乱孙夏悸的头发，宠溺地问。

「我没有你聪明，更没有你有肩膀。」

「夏悸，如果你没有力气跟上来，我就算累到暴毙也会把你扛在身上，你所没有的我全部都给你，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

孙夏悸停止哭泣，颤颤地问：「那……那陈一巷呢？」

「嗯？陈一巷？叫他自己走啊。」

「不行，我们三个人不能散。」

「行，全听你的，你要什麽我都给你。」语毕，蔡黎明的手贴在孙夏悸的脸廓，亲吻了孙夏悸的额间、鼻尖、脸颊、下巴，最後他调皮地说：「法式热吻，要不要？」

蔡黎明就是想捉弄一下他，他知道孙夏悸会骂他恶心，然後带点嫌弃笑把他推开，但孙夏悸没有这麽做，他抓住蔡黎明的衣领，把人拉下来，先发制人，深深吻过去。

蔡黎明被孙夏悸整得都傻了，他先是呆愣地让那人把舌头伸进来，一股麻麻的感觉快速窜上来，孙夏悸的双眼迷离，而他透过触碰孙夏悸的脸，发觉他的身体都在发烫，撩人又妖娆，他的一举一动都可爱得不得了。

蔡黎明反应过来後，夺回主控权，吻得那人唇瓣湿漉，将孙夏悸的薄舌缠绵吸吮，一进一出。孙夏悸眉头紧蹙，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软瘫在墙上，蔡黎明发觉孙夏悸向後缩，他又把身体压过去，孙夏悸侧着头换气，蔡黎明把头偏过去，不让孙夏悸有喘息空间，继续将舌头长驱直入，吻得如痴如醉。

「唔、蔡……黎、唔。」孙夏悸用手槌蔡黎明的後腰，努力抗议，但一句话都说不完又被蔡黎明炙热又渴求的吻堵住嘴。

「别吵。」

在蔡黎明终於抽出空挡把嘴用来说话时，孙夏悸立刻把嘴唇抿紧，拒绝让蔡黎明再度亲上来，他软软地骂：「你是坏人。」

蔡黎明的头低下来，动手捏住孙夏悸的鼻子，「我是坏人啊。」

孙夏悸反射性地张嘴吸气，在蔡黎明又一次吻进来以前，他听到蔡黎明说：「那你是我想绑架的公主。」

孙夏悸被吻得晕头转向，之後他更是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等蔡黎明终於结束了那长达好几分钟的法式热吻後，孙夏悸感觉自己喘气程度就像跑完一千六公尺赛跑，他靠在墙上，无力地骂他：「下次你亲超过十秒，一秒十块。」

蔡黎明挑眉，哼了一声，「那我亲十秒就让你换一口气，再亲十秒。」

「……干。」

「干十秒？」

「靠！！！！走开！」孙夏悸想把蔡黎明推开，但他一动身发现双脚被卡住，蔡黎明跟着孙夏悸低头看，然後他们双双抬头，对望。

蔡黎明的脚就跨在他双脚中间，因为刚才蔡黎明一直压上来，所以现在他们两人的下身贴在一起，而蔡黎明的裤裆鼓起来了。

孙夏悸从脖子一路红到头顶，感觉自己看了什麽不该看的东西，羞涩低头，然後再发现自己不该低头，所以他又把头抬起来，蔡黎明的眼神透露出几分狡猾，不知在盘算什麽。

「夏悸。」蔡黎明把头偏过去，啃着孙夏悸的耳朵，「你有兴趣？」

「干！」孙夏悸奋力推开，还送了蔡黎明一记响亮的巴掌。

蔡黎明反手把孙夏悸抓住，「说笑的，你还真打？」

「还是你想让我打另外一边？」

「我的公主性格刁蛮啊。」

孙夏悸用另一只手笨拙地把蔡黎明的手掰开，走去旁边把书包捡起来。

「回家！」孙夏悸两肩各挂了书包，率先走人。

「好啊，回家，今晚睡一张床。」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孙夏悸踢了蔡黎明一下，加快脚步走掉。他听到後面传来一声哀嚎，偷偷笑了。

孙夏悸把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口了，尽管很多他预先设想的事没有得到解决，但是蔡黎明付出了很多行动来证明他不会有所改变，蔡黎明依旧是那个外表轻浮但专情的人，尽管环境和距离会变，但是孙夏悸知道蔡黎明的性格不会变，而他的性格里正包含了喜欢他的设定。

蔡黎明追上来，把手搭在孙夏悸肩上，又开始滔滔不绝地传达他那浮夸的爱意，边说还不忘逮空偷亲几口，即使孙夏悸用书包甩他，蔡黎明还是没有乖乖就范。

「你够了！」孙夏悸把蔡黎明又一次靠过来的头推开。

「哪够？」

「已经够了。」

「不够。」

「哪不够？」

「当然不够。」蔡黎明蹭了孙夏悸的脸，「爱你不嫌多。」

「爱我不一定要亲我。」

「不然……我们上床？」

「分手。」

「夏悸！等我啦！」蔡黎明追上去。

正当蔡黎明把孙夏悸送回三巷口时，他倏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一。

「夏悸，要不要去逛夜市？」他动手戳了戳孙夏悸的背。

「嗯……会逛到很晚吗？」

「不晚，逛一下而已，去吗？」

「好啊。」孙夏悸把书包丢在客厅，走到房内跟孙嬷告知一声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