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耳边隐约听到马车行走的声响,我不舒服地挪了挪身体往软绵温暖处靠去,脑袋却随着马车的颠簸晃了晃,我方才清醒几分,惊觉异样地睁开迷蒙的眼睛。

声旁立即传来熟悉的软玉柔声,“小五,醒了?”

我怔怔然地侧过头,入目的是那张依旧温润儒雅的面庞,微扬的唇角带着一如既往的温笑,可看我的神情却有着和往日恍然不同的深切,那两汪柔润幽泉仿若能滴出水来,令我的心肝莫名地小鹿乱撞。

“师……父?”我一张嘴,结结巴巴的声音沙哑异常,咽喉仿佛被火烧般干渴不已。

师父见此,转身从身旁的小茶几上倒了一杯茶水,体贴的送到我嘴边。我立即撑身坐起来,伸手欲要接过茶杯,师父却摇了摇头,眼露的正色,执意要喂我。

我的老脸一下发烫,不敢忤他意,低头轻抿了几口。脑袋清醒了许多,幕幕片段立时在脑中涌现出来,师叔的阴谋诡计和刁难羞辱,最后就是师父的……

忽然一股热气直冲上大脑,那历历在目的景象再次充斥我的脑海。昨晚,师父热烫软柔的唇,真真切切地吻了我,深刻地厮磨,师父的长指抚摸过我身体的每一处,粗粝的指腹摩挲出炙热的火苗。而后,他的指来到那里……

修长的指在我体内搅动,穿刺,犹如灵动的蛇在律动,那种难用语言组织的感觉,血肉都仿佛被一寸寸消融掉的震颤感——无力却沉迷。

这是做梦,对不对?

身体深处泛起了昨夜的燥热,犹存的渴望再次漫上我的心头,我的脑袋烘热得一阵阵发胀,脸蛋犹如被火烤般炽热一片。

我极其不自然地绷直身体,垂眼偷偷瞄向师父。眼神视线一接触,师父的动作明显一怔,温润的脸上渐现可疑的绯红,幽幽地看着我,“还渴吗?”

深深的一眼,我的心跳若狂,一下岔气将茶水吸进了肺部,我顿时狼狈不已地掩嘴咳嗽起来。

师父慌忙拿开茶杯,抬手轻拍着我的背脊,为我顺气,语气担忧地慰问道:“怎么喝得这么急呢?还好吧?”

宽大的手掌体贴地轻拍,力度轻柔地带着几分呵护,掌心的热度透过衣服源源传来,那敏感地再不能敏感的异样游走在我体内。心,砰然地止不下来,几分撼动,几分无措。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自己的师父了……

想法一出,我顿时懊恼自责起来。这世俗难容的念头实在疯癫,不但侮辱了师父,也是对师父的大不敬。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容我这么污浊的念想。

“我……没……没事……”

我止住咳嗽坐直了身板,恭敬地退开几尺,收敛了心底乱糟无谓的思绪。转首查视了一番车内的环境,发现车内只有我和师父两人,也不见师兄师姐的身影。

突地忆起昨晚师叔的险恶阴谋,我后怕地颤栗起来,紧张道:“师……师父,师兄……姐呢?我……我们……逃出来……了吗?”

越是紧张,嘴巴说话越加不流利,我极其艰难地才问了这么几句话。

昨晚被师父那个之后,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如何在马车上就更不得而知了。再者,师叔那人阴险十分,预谋在子时将我们除去。那我们如今安神在在地坐着马车,是不是代表我们躲过一劫了?师父又是如何带着我逃出来的?

师父倾身靠着车厢,几分慵懒地抬手支着下巴,眼睛眺望着车外遥远处,眸光露出几分落寞,更多的是难言神伤,略微叹声道:“逃出来?如若这叫逃出来的话,那便是了。”

师父这般的回答仿佛像是在对自己说的,平静的语气显得无风无浪,却莫名冰冷。我一怔,拧眉无言地看着师父,心里也不知怎地跟着抑郁起来。师父的亲弟弟要杀了他,杀了他这位亲哥哥,本是同根生,这是有多大的仇厚?

半晌,或是见我的沉默,师父回首看向我,温柔的笑靥再次挂在他脸上,“小五可放心,你师兄姐他们现时应是安全的,我们暂时分道寻找宝珠,日后回山相聚。”

“哦。”我听到师兄师姐平安无事,心里的大石才松了下来。

不过,转念一想,师兄师姐都不在,那不就只有我和师父一起了吗?只有我和师父——

我的脸又烘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