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在朦胧之中,听到开门然后关门声,没去理会,也懒得理会,只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回来,身心疲累,好想死掉……

过不久又听到开门关门声,不管是谁,现在的她谁也不想见,闭上眼,眼不见为静。

屁股传来一阵冰凉,令诺林不住抽气“嘶…”

身体本能向后缩,拒绝任何碰触,因为任何碰触会唤醒她的神经,可是手的主人却不放过她,声音带着阴沉“别动。”

身体因恐惧而僵硬,刚受他一顿虐打,阴影还在。

诺林的反应他尽收眼底,皱皱眉,最终叹一口气,解释道,“这药能止痛。”

麻痹的神经渐渐被冰凉的药膏唤醒,忍得她牙齿开始打颤,手紧紧抓住枕头,指尖发白,心里默念,不能哭!不能哭!

在诺林痛的终于接受不了时,晕厥过去,晕厥前心里暗骂,他妈的这是什么止痛药!他妈的我被你这狼豺折磨的还不够!

诺林醒来时,已是晚上,黑漆漆一片,身体是趴着的,发现屁股裹着一层层纱布,背部上了药膏,显然专业的清理过,伤口得到一些缓解,但疼痛还是有的。

主要四周环境,没人,放下心,悄悄下床,虽然无法避免会扯动伤口,但她真是受够了!

她要逃!让要逃离那虐待狂!就算死也不要被虐杀死。

诺林忍着刺痛,不忘拿起挎包,离开病房,鬼鬼碎碎的躲避巡逻护士和值班医生,殊不知附近有两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看着那走路姿势怪异的小人儿,一道轻哼,“就这么放她走?”

另一个没有出声,只是慢慢走出来,黑影慢慢隐退,金框眼镜在灯光下反射出细微的光芒,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其实早就知道她和那男人发生过关系了吧。”发出声音的主人依然隐在黑暗中。

“我介意的是,她怀的不是我的种。”声音阴沉。

“不是已经流掉了?”

“也幸好流掉,不然不是单单这顿揍这么简单。”黎平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她不会想亲眼看到那孽种被活生生的挖出来。

“真可惜。”黑暗中的男人为看不到精彩的画面而感到一阵惋惜。

黎平冷冷的微吐“我会跟妈说,我决定回北京。”然后再次隐秘在黑暗中离开。

黑暗中的男人眼里闪着精光,真的不管了?呵……

出了医院,搭的士回父母家,的士司机不断的从后视镜打量诺林,带着浓浓北方音的打探,不过被诺林巧妙回避,其实也难怪司机的好奇,因为可能也没有几个客人像诺林这样穿着一身病服在后座下跪十几分钟的路程。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心里七上八下,怎么向家里人解释这身病服呢?

家人不在?一进门漆黑一片,爸妈应该又出去打麻将了吧?

这样也好,省得看到现在狼狈不堪的她,解释倒也免了,趁他们还没回来,赶紧换套衣服。

当诺林抹黑经过客厅时,不小心踢到一个笨重的东西,带着疑惑低下头认真的看。

是爸爸!?诺林吓得跪下,推推他,只见他冰冷的身躯躺在地板一动不动,不止如此,她还摸到了血,他身上和地上都是。

诺林呆了,起身跑去开灯。

没几步,一只东西抵在诺林的后脑勺,身体停住,她不知道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它的危险性,转过身,是一把枪,近距离的对着她,握着枪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唇下长留着一束小胡子,她不认识的陌生人,恐惧油然而生,不断往后退,却踩到一个人,她害怕的低下头,庞大双眼,是大姐!?她也…

没想到身后还有另一个人,把诺林嘴里的尖叫声捂住,只来得及发出“唔…”

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和家人!!?

“就剩下她了。”头上响起男人的声音,依然是陌生。

对着诺林的那陌生男人扣住消音枪,她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刺穿,狠狠的,快速的,渗进,能感觉血液往外涌,口腔有淡淡的铁腥味。

诺林的颈部被身后男人的手用力敲了一击,接着松开,于是她倒下,在失去意志前,她看到妈妈躺在不远处,眼睛睁大而没有焦距,冷冰冰的盯着她,嘴巴还残留着鲜血。

这是诺林此生的噩梦。

“啊!”诺林被吓得尖叫不已,眼睛睁大,背部的冷汗湿透了衣服。

这是噩梦,这一定是噩梦!诺林不断得喘息和颤抖。

“你醒了。”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诺林发现自己很虚弱,身体全身无力只能慢慢地转过头,冷冷的看向那男人。

“你家人已经遇害了,你外甥真可怜,才三岁呢!”男人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沙发椅上看报纸。

而报纸首页头条,“在c市区的某某小区发生重大火灾无一生还”,诺林双眼庞大,家人的惨死一一占据在她脑海里。

诺林拧紧拳头,胸口和屁股的灼伤提醒她,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该庆幸你的心比正常人偏离一点吗?”

诺林不吭声。

“怎么这种事你没预知到?”他阴冷的盯着诺林,“你又是怎么知道飞机会坠毁?”他故意翻到报纸的另一面,是飞机坠毁事故,依稀看见图片里支离破碎的一堆废铁。

“我梦的,我还梦到你死了呢!”诺林笑。

啪!一声巴掌落下,力道之重,诺林的脸被扇到一边,口腔里涌上铁腥味。“休得无礼侮辱侦少。”

打诺林的是一个牛高马大的黑衣人,带着凶狠目光瞪着她,她无所畏惧的瞪着他。

“你还真命大,刚小产,又被黎平打得半身死,回到家惨遭暗杀,竟还死不了。”

“看来上帝要留我的命来灭了你们两兄弟。”诺林淡淡地讥讽。

妖艳男眼里闪着一抹趣味,一个眼神递给正准备发作的手下,那黑衣人意识到自己太轻举妄动,马上退到一旁,摆出唯命是从的恭敬。

诺林冷冷的看向妖艳男,嘴里依然不屈不饶的说,“不然现在就把我杀个痛快,不然活下来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俩兄弟血债血还。”

“这是挑战吗?”妖艳男邪魅的笑着,依然慵懒,手盹在脑袋,“还没开始就输了呢!你知道吗?即使再怎样痛恨一个人,也别让任何人看出来,特别是敌人,你说,既然明白你的想法,我还会让你靠近我?”他笑之以鼻,“现在没有黎平的你,还有什么能力靠得近我?”

“那你就拭目以待我到底能不能打败你。”你妹!就只有你看不起别人!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生活总太过无聊,他的敌人很多,说过报复的话不在少数,却都活不过面对他的那天,真是弱不禁风,无趣的很,但…女人能这样大言不惭的向他挑战还是第一次,有种新奇,但随后他嗤之以鼻,这么个胆小瘦弱的雌性,他一只手都能把她给捻死,如何杀得了他?不过……培养一个对手来挑战自己或许很好玩,可惜这个对手是女的,培养起来没问题吗?桃花眼里有着兴趣,“好,我给你个机会。”

“阿雄。”他唤那个牛头马大的黑衣人,难怪名字叫熊,真如头棕熊,诺林淡淡的评价,接着只听妖艳男倾吐,“把她扔到最低级的鸡婆巷里。”

诺林听到后,心里无任何起伏,因为没有家,反正去哪都无所谓了。

他站起,走过来,用手里的报纸挑起诺林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邪魅的勾着嘴角,“我倒要看你怎么从深渊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