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身为伯爵的父亲跟随国王出征以后,母亲带着苏珊回到了外祖父的从前封土旧镇,在遇到苏珊的父亲之前,苏珊的母亲在那里出生并渡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女时代。

旧镇的繁华仅限于三条两两交叉的小街,但对于十五岁的苏珊来说,沿街逛上一圈从头走到尾,可以得不少的有趣小东西,为了转移她对父亲和城市的依恋,母亲准许她每周礼拜日可以在镇上玩耍。

镇上有两家面包店,三家裁缝铺,还有一家铁铺,这些铺子里的老板或者老板娘都曾是苏珊妈妈儿时的玩伴,她也因此认识了很多新的伙伴,这种家族间的友好关系至少可以追溯到他们彼此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胖胖的多萝丝阿姨教她做果酱,还用苏珊的名字命名她新烤出来的甜面包,面包店可以果腹,裁缝铺可以制衣,铁铺里的铁匠可以好好地照顾她们的马,让它跑得更远。在父亲的城堡里也有专门为她制作香甜面包,裁制华服的人,可她从没见过他们。

这半年里,她徜徉在小镇的街道上得到的乐趣不多也不少。

她和母亲还有仆人住在靠近教堂的一座属于外祖父家族的袖珍庄园里,苏珊在写给父亲的信中详细描述了一番这个石块和木头搭起来的大玩具般的小城堡,告诉他自己的房间宽敞明亮,阳台望出去可以看见酸葡萄园,整齐的葡萄藤庄园再往外是一条宁静又湍急的小河,河对岸的森林里时常可以看见一种美丽的鹿出没。

她十分想要去到那片森林看看,半年过去了,她身边一直缺乏一个同龄的意趣相投的玩伴,而镇上的小玩意儿也渐渐变得无趣了,这时候老妈妈睡前故事中,森林里的女巫和穿上人的衣服就会直立行走的狼就吸引了她。可有好几次苏珊都还没走到河边,就被仆人发现并带回了家,还受到母亲严厉的批评,那一个月里的能去镇上的四次机会也被取消了。

炎热的夏季来临了,午睡后她在孤寂的葡萄园里漫步,仆人躲在墙边的太阳阴影下偷懒打盹,她沿着葡萄架子不知道走了多远,回过神来一抬头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人了,面前却出现了一座桥。这座石头拱桥跨过小河,河水在桥下平缓地流淌,河对岸是大片大片的野花,中间一条小路曲曲折折地延伸向树林,消失在林间尽头。

她四处看了看,并不打算到河对岸去,她绕过河岸边上丛生的荆棘丛,在矮树的阴影里迅速地脱掉了外裙,学着庄园里的仆人一样,把脱下来的衣裙挂在了树枝上,然后扶着石头下到水流平缓的浅滩去。

清凉的河水浸润柔嫩的少女双足,她拉高了衬裙,弯腰把水撩在大腿和双臂、脖颈上,水珠顺着雪白的皮肤流落回河水中,染湿了薄纱。青春的身体成长如此之快,环境又是如此封闭单纯,胸衣兜着沉甸甸胸部上两点突起从沾湿的柔软衣料中透出微红来,撩起的裙摆下若隐若现柔美的阴影,少女对此没有一点自觉,她躬身撩水时露出被蕾丝衬裤包裹的浑圆臀部,这一切都别人先窥觑了。

桥上投下一片阴影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问,“喂,这是你的裙子么?”

苏珊抬手遮着直射的阳光抬头看去,逆着光虽然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已经礼貌地回道,“是的,它掉下来了么?谢谢你,请还给我吧。”

桥上的人又说,“好,你过来吧。我叫彼得,正要路过这儿去森林里,你要去么?”

苏珊摇了摇头,小心踩着卵石地往桥边走了两步,踩在桥身上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伸手上去,还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她的裙子被放在了她手上,裙摆兜头遮下来,待她说着谢谢把遮在头上的裙子掀开,那人已经走到河对岸去了。

她穿好裙子爬上来,正朝着河对岸张望,来找寻她的仆人就发现了她。她问仆人,森林里还有人住么?仆人欲言又止,她便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