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吗?"

晴柔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已经决定要走这一步。何况,害怕有什么用呢。家弟的病总归得治。而我,也只剩下这幅身子了。”

更夫微微叹气,“那好吧姑娘。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前面就是红袖香了。我已经和妈妈说过,她会安排你之后的事。”

晴柔额首道,“大哥不必自责。人各有命。我享了十四年的清福,也是时候还债了。还望大哥看在旧时家母的面子上对幼弟多加照拂。钱我会尽快凑齐的。”

更夫目送晴柔一步一步挪向那风花雪月的堕落之地,心中暗道谁能想到这边是当年名满江南的李家小柔。三岁成诗五岁能武。谁料一朝朝局动荡父母锒铛入狱。剩下唯一一个男丁尚不满五岁却在变故中被吓出了癔病,成日药不离身。时也,命也。

晴柔来到红袖香门口,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凤娘马上就拦住了她,娇笑道,“哟,这是哪家的小丫头在外乱跑。这可不是你这种小姑娘来的地方。去去去,到别的地方玩耍去。”

晴柔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姐姐误会了,奴家已及笄。这会...这会是来找红袖楼妈妈有些事的。”

凤娘一听笑的更欢,“呵呵呵,这声姐姐我可担不起。小小年纪找我们妈妈能有什么事,莫不是想男人了。”

晴柔把头低的更下,糯诺道,“姐姐快莫取笑奴家了,妹妹是来...是来...还望姐姐行个方便。”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在这花街柳巷的门口,卖身二字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凤娘这才微微侧身,让了一条路给晴柔,悠悠地说,“妈妈在左侧回廊最里间。穿过中院便是。这可不是你的小姐院子,别乱跑,万一不小心被哪个下贱的野男人操烂了可就卖不出个好价钱了。”

晴柔不敢再听身后的闲言碎语,一路小跑到中院,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却几乎让她羞愤自尽。

台上七八位歌女,或站或坐在弹奏着古筝琵琶,好一副高雅的琴艺表演。定睛一看,歌女们都只身着薄纱,雪白的肌肤在半透明的衣料下若隐若现。不仅如此,随着歌女们的动作,纱衣缓缓地自颈部下落,摇摇欲坠的挂在肩头,露出胸前大片春光。艳红色的肚兜暴露出她们未着中衣的事实,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两块小小的突起,仿佛不甘忽视。歌女们似乎对如此酥胸半露的景象毫无察觉,专心的在抚琴吟唱,端的是一个专心致志。只是偶尔抛向台下的媚眼和微微晃动的玉乳暴露了她们心中所想。

在一楼中庭台下“听戏”的大多数都是粗人,高雅的诗词歌赋在他们耳朵里只留片片呻吟,让他们的裤裆鼓胀一片,禁不住伸手进去用力套弄。若不是场边看起来颇为瘆人的龟奴在护场,台下性起的糙汉必要冲上台去撕烂歌女们的纱衣,把她们压在身下狠狠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