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便成秋,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呼啦啦的风灵活的穿过人群,带来丝丝的冷意。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穿过了两条马路之后来到了医院。

“早啊,李姐”碰到电梯口打扫卫生的李姐我打打招呼。

李姐抬头看见是我,和蔼的笑笑,手上动作也没停,“小田啊,你们科室昨晚来了个病人,送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听说是被砍的。看着可吓人了!”

“是吗,医院这地鱼龙混杂的,这样的事也是时有发生,习惯就好。”我无所谓的道,每天生离死别的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看那小伙子像是在黑社会混的,好几个混混模样的跟着他来得。昨晚上把你们科室闹的差点翻天了。”

李姐说到这里我还有点好奇了,不过这种病人最好不要分到我那组,麻烦!

交完班之后就是一群医生护士巡视病房,到32床门口就见里面几个小年轻围着病床上的人,各自手上还拿着烟卷吞云吐雾,嬉笑怒骂着。

我们护士长一看这场景那还了得,语气严肃的喝到“你们几个不知道这里是医院,禁止抽烟的吗?把烟给我掐了!”

那几个小年轻穿的痞里痞气的,头发染着夸张的颜色,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混的。

一听这话,一个鼻子上打着夸张的鼻钉的混混拉开凳子流里流气地说道:“我们大哥还没说话呢,那轮的到你这个老东西教训我们”

护士长在我们医院做了很多年了,怎么说在我们医院那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平时那些病人都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护士长,现在听这话,面上就有点绷不住了。 “这里是医院,来着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那边几个小混混还要再说,病床上的人有气无力的开口了,“你们几个给老子闭嘴,哔哔的我头疼,滚!”

大哥发话了,他们也就闭嘴了,我朝床上的人看去,五官看起来还比较立体,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他的的整个头顶包着纱布,脸上的淤青和几道血痕被碘伏消过毒之后看起来色彩斑斓,整个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昨晚的值班护士小张过去在心电监护仪上测了他的心跳血压,上面显示的一切正常,照常询问了一下他的情况之后,主治医生点点头“心电监护可以撤了”

床上的病人问道:“医生啊,我啥时候可以出院啊 ?事儿挺多的。”

主任眉毛竖着“你这情况昨晚送来头上缝了13针,肋骨断了两根,最少的在医院住上两个星期!再观察情况!”

他皱皱眉头,不说话了。

“哦,还有,你这几个人太闹腾了,晚上严重的影响了我们其他病人的休息”

他垂头向那几个人摆摆手。

见老大示意其中一个梳着火鸡头的马仔说道:“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哈”

见他还算配合,护士长也没再说什么,转头对我说,“小田儿,32床以后就归你管了。”

我应声是。

32床怏怏的看了我一眼之后,眼前一亮“哟..还是个美女啊,看来住院这段日子不会太寂寞了。”

我也没理他,就冲他点头示意了下,这种人你越在意他他就越来劲。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用为伤口疼的原因他还算安分,偶尔口头上调戏调戏,我也不太搭理他,他见没趣就自己玩手机上的贪吃蛇。、

手机在口袋里微微震动,我看了看来电显示便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那边声音挺嘈杂的,“田晓,在干嘛呢?”

“我这刚给病人打完针。”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啊,”

“我刚过马路来着,你快下班了吧,我在来接你”

我抬头看看那走廊上的表,正好还有三分钟。

“好”

“那我在你们医院外面的万达一号楼门口等你哈”

交完班,换好衣服,我们医院在市中心,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就是万达广场,交通娱乐什么的还是挺方便的。

刚给我打电话的这个是我读大学时候在社团交的朋友顾明,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关系十分要好,后来毕业大家都各自回老家参加工作,来往就淡了些。这次他来H市出差,为了尽地主之谊,每天下班我都陪着他逛遍这座城市好玩的地方。

还没到就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被一群左拥右簇的人包围着。

这不是32床杜浙吗?

他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只是头上一条伤疤从头顶蜿蜒至耳边,显得有点可怕。脸上的淤青已经褪了许多,浓密的剑眉下的眼睛异常的好看,脸上还挂着痞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