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睡着睡着,突然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悸动和尖锐的疼痛,奶糖甚至感受到像被人紧紧攥在手心的心脏里的血液似乎要倒流出来直冲喉咙。 猛地睁开眼,奶糖想起药还在书包里,正想挣扎着过去拿,突然看到坐在一边凳子上正要起身、脸上表情十分着急的淩言。

脑中一闪,奶糖想起以前一次病发,她的继母和继姐也是这样坐在一边,但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冷冷地看着她挣扎着爬去拿被她们故意放在脚底的药。 这段回忆实在太过不堪,心理和生理上的疼痛,让奶糖整个人倒在地上。

淩言眼看不好,连忙把人抱起,冲出房间朝正要出去拿档的淩跃大吼着:「淩跃去开车!医院!」 淩跃看到淩言怀里的小团子,一个激灵迅速地跑了去开车。 淩言抱着奶糖迅速地跑下楼,怀里的女孩发出的细细的呻吟让他的心就像着了火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到了医院。

进了车里,淩言将人抱在怀里,引导她缓解疼痛。 但是他的手正紧紧地压在奶糖背上,未痊癒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言... 言哥哥...... 背很疼... 放... 开......」淩言一惊,松开了紧箍在奶糖背上的手。 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他那点力度并不会令奶糖感到如此疼痛,心思一转,将奶糖的上衣从背後微微掀起,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眼前。 淩言的表情都变了,心中的气愤快将整个人吞噬。

感觉到淩言的气场变得阴森可怖,淩跃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哥,怎麽了?」 从小他这个二哥脾气就是最好的,很少见他会这麽生气。

「开快点。 」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淩言心疼地哄着还在被疼痛折磨的奶糖,语气温柔,但只有淩跃在後视镜中看到他额头上已经凸起的青筋。

淩跃一路上都在狂飙。 到了医院後,淩言抱起奶糖就往急诊部狂奔。 等到淩跃停好车赶过来时,只见到淩言站在急诊室外面,隐晦不明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盏红灯。

淩跃走到淩言身边,想了想,还是问道:「在车上的时候,到底怎麽了?」

淩言转过头看了淩跃一眼,又转回去看着急诊灯,声音低沉地回答道:「等奈奈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不明所以的淩跃只好点点头,和哥哥一起站在急诊室门口等奶糖出来。

仿佛等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急诊室上的灯终於灭了。 看到率先出来的同僚,淩言一个箭步走了上去,同僚朝他点点头,说道:「病人刚刚心脏病发作,还好送院及时已经没有什麽大碍。 不过最要紧的是她背上的伤,我们估计是两到三天前受到的伤,伤势比较严重,而且受伤後没有及时得到恰当的处理,部分伤口已经化脓了...」同僚看到淩言的表情越来越阴沉,连忙把关键的都说了,等淩言慢慢消化。

淩言心里的愤怒真的难以压抑,如果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死了,他一定会把她揪出来折磨得体无完肤。 比较年轻的淩跃沉不住气,狠狠地说:「想不到那个女人下手这麽毒!要不是人死了,我肯定把她关到禁闭岛去!」 同僚一听,心里打了个突,禁闭岛里关押着世界上最凶残的罪犯,如果一个女人去到那,下场也只有被强暴而死。

「那个女孩是我们家的妹妹,这段时间可能要拜托你了。 」淩言好不容易按下汹涌的怒火,温和地和同僚说道。

「你们家真是幸运啊,有个这麽可爱的妹妹。 放心,我们已经把她的伤口处理好了,只要静养一段日子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同僚羡慕地看着两兄弟,负责任地告诉他们不必担心。

「好,谢谢你了。」

奶糖被送到了特级病房。 淩跃去买了些日用品回来,然後就赶过去同事那里拿档了。 淩言通知了家里另外两个男人後,就静静地坐在床边,将那只微凉的小手包在大手里,看着已经安稳地睡过去的奶糖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夜和淩昭赶过来时,奶糖还没有苏醒。 淩昭看着妹妹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心里也不是滋味。 妹妹来到家里的第一天就进了医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质疑他们不能好好照顾妹妹然後把妹妹抢走,虽然在这个国家也不会有人敢从淩家抢人。

淩言将事情始末都和他们说了之後,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此时,奶糖醒了。 刚动了一下手指,就碰到了一个温暖的手掌,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淩言正坐在自己身边,抓着自己的手,另外两个站在床尾的男人,一个是淩夜,另外一个是陌生的男人。 抓紧了淩言的手,身体正习惯性地要缩起来,但是扯到了背部的伤口,疼痛得皱了眉。

淩言将人扶了起来,圈抱着小小的妹妹,柔声说道:「这是最小的兄弟,淩昭。 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他就来看过你了。 」

「在哪...」淩言愣了一下,然後反应过来奶糖在问什麽,「你刚刚心脏病发作,我们带你到医院来了。 不要怕。 」奶糖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淩昭朝奶糖走近了两步,奶糖反射性地往淩言怀里缩了一下。 淩昭停住,清冷的声音带着关怀,说道:「奈奈好,我把你的小兔子带来了。 」说着就从袋子里拿出了小兔子玩偶。

奶糖眼睛一亮,伸手将小兔子抱过来,用小脸蹭了一蹭,然後才抬头,弱弱地说:「谢谢昭哥哥。 」说到耳朵都红了。

本来以为会被妹妹无视到底的淩昭心情瞬间变好了。 奶糖又抬头看了看淩昭,她觉得在兄弟中淩昭的气质可能是最不像军人的,他的长相说的好听,是温润儒雅,说的不好听,分分钟被说成小白脸。 但是淩昭骨子里还是透着军人的硬气和阳刚,刚柔结合使他整个人带着奇异的美。

「奈奈,能让哥哥看看你的背吗?」 淩夜的声音响起。 奶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另外两人担心的神情,点了点头。 淩言动作轻柔地把奶糖的上衣脱掉,室内的空调开的高,也不太担心妹妹会着凉。 三兄弟看着妹妹後背上交错纵横的伤痕,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和愤怒。

淩昭和淩言两兄弟哄着奶糖想让她说出自己的伤是怎麽造成的,但是奶糖却一直紧紧地将小兔子抱在胸前,沉默不语。

淩夜见两人都快没办法了,就走到奶糖旁,用不容反对的声音说道:「奈奈,那接下来我说的话,对的你就不用给反应,错的你就摇头,好不好?」

奶糖迟疑了一下,身体还是顺从地点头了。

「这些伤是继母弄的?」 奶糖想了想,摇了摇头。

「是父亲?」 摇得更厉害了。

「姐姐打的?」 迟疑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

淩昭看着奶糖,想了想,问道:「那,是继母和姐姐一起打的?」 一点反应也没有。

三兄弟内心的怒火又烧起来了。

「她们用鞭子打你吗?」 奶糖有点迟疑。

没等奶糖摇头,淩言补上一句:「除了鞭子还有棍子?」 奶糖低下头把小脸藏在了小兔子的耳朵里。 看到妹妹防备害怕的样子,淩夜现在只想把那对可恨的母女从坟墓里面揪出来分屍。 直到淩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眼神变得异常凶狠的淩夜,让他别吓到妹妹了,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淩言抱着小小的奶糖,心疼而又温柔地说道:「奈奈别怕,从今以後你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 这一番话成功地安抚了奶糖。

虽然心里还有那麽一丝的不安,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在淩言的怀抱里静静地睡了过去。

===================================================

奶糖:其实我不说话只是想穿回衣服啦你们这些变态! (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