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城。

夜晚的都市霓虹漫天,车灯四射,一座座高楼窗格通明,璀璨如昼。一座高达150米的大厦顶部,突然传来一阵痛叫。

“谁?”一个满脸泪水的娇艳女子惊恐的扭过身,手上死死的抓着边缘的栏杆,一条腿已经跨了过去,那一边是令人眩晕的“悬崖”。

“哎呦……”一个束着长长美发身着古装的男子拍了拍疼痛的屁股,缓缓站了起来,口中骂道,“该死的老头,科研就那麽重要吗,还踹我!”

“科研“这个词,也是他刚刚从那个老头口中听到的,老头说是从人间听到的,觉得这个词很好就拿来用了。

男子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女子,就问道:“姑娘,这是哪里啊,何时天亮?”

那女子十分奇怪又害怕,颤着声音问:“你……你是谁?什麽时候在这里的?”

“我?我是谁?我是……”男子想了下,继续说,“我叫温俊樵,敢问姑娘芳名?”说完,就走了过去。

“不要过来!你是谁!是不是他们派来的!你要做什麽!”女子突然大叫起来,浑身害怕得抖动起来。

温俊樵赶紧停了下来,心想:“他们派来的?她说的是谁?难道她看到我是从天上下来的?”心想着还忍不住看了看天空,又忍不住骂道:“该死的太上老君,还没回答我话呢,就说他的丹要糊了,底下天要亮了,不由分说就把我踹了下来。”

“唉,这茫茫人海,让我去哪里找那小狐狸。”温俊樵心里犯愁,可是回头一想,在天上这将近三年时间真的是很无聊,天河服服兵役,又调到南天门,而且,刚上天就被派去一个山头围剿一个妖怪,雪胭又不能和自己待在一起,看在老师希夷先生的面上,也算是太上老君道脉,介绍雪胭去兜率宫当炼丹助理,三年没见了,要不是她私自下凡,自己还在天上无聊呢,这下好了,可以下来玩玩,找到她後还可以一解相思,难为自己这三年都自己用手解决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无比兴奋。

温俊樵从怀里拿出一个紫金小葫芦,手掌大小:“谁知道还有任务,把这瓶子装满淫气让这老头子研究,也不知道研究啥,问题是这小小瓶子内里多大,也不知道得装多少!不过,老头还不错,送了这个小葫芦,一片绿晶叶子,还有三段捆仙绳,哈哈,还算大气。”想着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谁知道那女子突然惊恐起来,拼命的摇头道:“我不吃我不吃!”边说身子边往後扬着,忽然,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向那边倒去!

温俊樵见状,心里一惊,忙扔出一段捆仙绳,口中念叨咒语,那段手掌长短的绳子骤然变长,缠向了那女子,牢牢的把身子拴在了栏杆上。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口中惊叫不已。温俊樵上前揽住女子的身子,瞬时间捆仙绳已经收回身上。

“没事了,你没死,我救了你了。”温俊樵轻声说道。

女子只感觉一阵眩晕,以为自己还在掉落之中,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竟是一个十分美貌俊朗的古装男子,如同画里走出来一般,不由得一时呆了。

“你没事吧?”温俊樵又问了一句,冲她微微一笑。女子惊吓过度,又突然被救,眼前又是如此一美男,不由得气血上涌,不能承受,晕了过去。温俊樵怀中有女,身软如绵,这时借着城市夜光才看清对方的相貌。看打扮十分成熟,栗色长发,呈波浪状,光滑如绢,显得很优雅。上衣一字领露肩雪白短袖,下衣牛仔包臀短裙,露着一双白花花的大腿。但女子的脸蛋却显得成熟之中带点可爱,看起来年龄不大。

温俊樵忍不住口乾舌燥起来,心想:老君说,凡间的一切已经大不一样了,没想到服饰竟是这个样子,别有一番风味呢。於是,忍着性子把怀中女子抱到空地,缓缓放了下来。此时正是仲夏之夜,虽然屋顶微有凉风,但仍耐不住炎热,温俊樵身上开始出汗,刚想要把衣服脱下来,忽然间身子一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睡过去多久,当醒来的时候,旁边跪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不知刚才那女子是谁。楼顶微风掠起优雅的长发,显得别有了一种魅力。

“你……没事吧?”那女子关心问道。

温俊樵这个时候才感觉体内的灵气似乎快速的在往外流逝,少了许多,更奇怪的是自己的记忆似乎突然间拉长了许多,此时此刻之前的记忆在脑海中的感觉似乎是隔了千年之久一般,脑中关于以前的一切突然间变得陌生了。

“看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个时候起作用了,怪不得老头迫不及待要把我踹下来,晚一会儿这人间就可能白天了。”温俊樵这个时候明白起来,舒展了下筋骨,发现灵气虽然快速流失,但是降低到一顶程度就停止了。

“人间的灵气实在太贫瘠了,空气也这麽早,感觉像跑到灰堆里面一样。”想着,又感觉怀中的捆仙绳在剧烈的跳动,打得自己肚子都是疼的。过了一会儿,也消停了。温俊樵摸着感受了一下,发现捆仙绳中的灵气也大不如刚才。

“看来,老君还是对的。如果自己真的带一件高阶法器下来,有没有足够的法力护持,灵气剧烈外泄,铁定是要爆炸的……看来,在人间我也得接着修炼了,这样才能慢慢提高这捆仙绳法力……”温俊樵呆呆的想着,忽然一双白嫩的纤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喂,你……你没有事吧……”一个甜甜的声音,显得有些胆怯。

温俊樵这才发现,是刚才的女子,就问:“你醒了,你没事吧?”

“我……没有什麽,倒是你,救了我之後突然间就晕倒了……”

“哦……我……我没事,我就是饿了,饿晕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温俊樵继续问着。

女子显得有些羞怯,脸上泛起了一丝酡红,弱弱道:“我叫秦真真。”

“哦,秦姑娘。我叫温俊樵。对了,秦姑娘,你怎麽想不开,这麽高的地方,不是玩的。”

“我……”秦真真无从出口,不知道该怎麽讲,又忽然感觉一阵燥热从下体传来,内心慌乱起来:“我这是怎麽了?”

秦真真看着温俊樵奇怪的打扮,正想反问转移话题,突然间,“咚”的一声,楼梯铁门被狠狠踢开,一下子窜出来七八个人。

秦真真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抓住温俊樵的衣服,惊恐得说不住话来。

“骚婊子,原来跑到这里了,还哥们几个好找。回去见我们龙哥吧。”一个带着指头粗细金项链的男子张口就骂,发达的臂膀处还纹着一个骷髅头,上嘴唇处还有一道疤痕。

“我不!我不!”秦真真在温俊樵背後浑身哆嗦着,手里紧紧扯着温俊樵的衣服。

“呦,这男的是谁,还这幅球打扮,这是玩考斯普雷吗!”最前边五六个人中一个号为猫子的大青年叫着,短黄发,打着一个耳钉,脸肥肥的,一看就是顿顿吃香喝辣的。

随即,其余五个小青年附和着哈哈笑起来。

“这有什麽好笑的。”温俊樵心里好笑。谁想,秦真真却放开了手,对那些人说:“我也不认识他,就是一个顾客罢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不要难为他。”

温俊樵扭过看她,发现她勉强平静着,眼神已经充满了恐惧、无奈和认命。

秦真真站了起来,温俊樵却拉住了她:“不要过去,到我身後去,我带你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