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咦,那渣男走了啊?”许楚楚端着一杯美式回来的时候,阮立元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女人平静地‘恩’了一声,慢吞吞地喝着红茶,那副样子,简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看得她沉默了两秒,忍不住问道:“其实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阮立元。”

卫修然疑惑地回望过去,“怎么这么说?”

“你可不能怪我多想。”许楚楚那泼辣劲儿在她面前总是收敛不少。“你看啊,他都劈腿了,作为女朋友,第一个反应是伤心才对吧,但你看你,哪里有受伤的迹象!”

她正想开口,却觉心中一顿,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反应着实‘不正常’了一点。

和阮立元好歹交往了四年,而且还是初恋,对任何人来说意义应该都非凡才是,何况是她卫修然那死脑筋的性子,但奇异的是,她从未对此感到难过,一点问理由的意愿都没有——她仅仅是恼怒而已。

经许楚楚点醒,卫修然她也对那么冷淡的自己感到讶异和一丝丝的——畏惧。

她镇定地压制慌乱起来的心跳,尽量若无其事地表示:“感情淡了,就连憎恨那样的情绪都懒得怀持了。”

好在许楚楚没太计较,撇着嘴说:“也是,如果是你卫修然的话,不喜欢肯定不会答应交往的……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哪里改变了。”言罢,她那有神的大眼睛犹如查找蛛丝马迹的侦探一样仔细地微眯起来。

被她的话吓得心跳加快的卫修然强装从容地反问:“是吗?”

她今天穿的其实仍然简约,但已经隐隐摆脱了那股沉闷,反倒穿出了欧美时下流行的所谓‘性冷淡’风,这也的确比国内的风格更附和她的气质。

与时尚接轨的许楚楚要看出她的变化一点也不难,“嘿,这分手给你报了搭配速成班不成?不错哟!”

依旧是白衬衫,但解开了扣子露出一条挂着黑钻石的细链,和卫修然细长的脖子十分相称,衬衣的下摆塞进高腰九分裤,拨出来的程度不多不少。脚下一双一链式的尖头侧空低跟将她那双长得比别处要精致的脚踝衬托得宛如白玉细雕。

“咦?你什么时候知道发挥自己的优势了?”许楚楚看着她那双Jimmy Choo,颇有惊奇地问道。

“什么优势?”这点她还真没听说,不由好奇追问。

“呃——算了,当我没问。”许楚楚一副‘我作死’的搞怪表情。“反正,你记住一件事就够了:无论穿什么衣服,都一定、绝对、必须露脚!脚踝不行,露脚背;脚背不行,露脚趾;脚趾不行,露脚跟!”

卫修然简直不可理喻地失声:“你这什么歪理。”

“哼!”被质疑了的女人不高兴地撇开脸。“换做别人,我还不指点呢。”她不屑地上下瞧了瞧她。“你浑身上下,除了那白净的皮肤以外,也就这脚还勉强算能见人的了……恩,脖子算一个吧,头发也马马虎虎吧……”

“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许楚楚义正言辞地宣布,随后想到了什么,一张明媚的小脸整个亮起来。“你现在既然单身了,那今晚去宫阙喝酒吧!”

一听到‘宫阙’二字,卫修然就是一阵不舒坦,不过她也不太忍心拒绝她,于是只好推辞:“星期六吧,工作日不好熬夜。”

知道女人对工作的态度,许楚楚也不纠结,“那么就说定周六!”

接下来的下午,二人去商场逛了街,看她终于没再挑选那些样式老旧到不行的衣物,许楚楚是又惊又喜,在她掏出口红补妆时,更是大惊小怪地吼了半天。

然后一块儿用了晚饭,她提着被逼着买下来的袋子开车到家。

走出电梯,掏出钥匙之后抬头——门前站着一个人。

卫修然捏紧了手提袋,看着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那些照片,是你弄的吧。”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沈衍之浅笑,是那抹熟悉的,总是柔情得不可思议的味道,结合他那清爽的青酸薄荷香,难以置信的并不腻人。他上前取走她的袋子,一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仿佛为她做这些再自然不过,但也不见得他对公司内的女性有这么无微不至。

闻言,他竟毫无迟疑之意地点了点头,随之歪头,无辜而无害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到嘴边的话一滞,她认命地摇了摇头。

“经理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吗?”侧身让男人走进来,卫修然背对着他锁门。

“对——”转身的瞬间,她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胸膛。

隔着一条薄薄的毛衣和她的衬衣,身体的温度开始交融,她脚下只不过是男人送的那双低跟鞋,这么近的距离,她必须抬头才看得到他的眼睛。

黑暗中,男人的双目熠熠生辉。

“可经理知道另外一种方法吗?”那性感的薄唇牵出流动的笑意,在卫修然的耳际一淌而逝。

“什么的另一种方法?”男人说的模棱两可,她不明白。

啪。

是纸袋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卫修然感到男人的手爬上了腰间,犹如火炉上慢慢蒸腾的巧克力牛奶的温热渗透衣物,耳边,吹入了他说话时溢出的呼气,配合那把让人百听不厌,低沉、温柔不乏清爽的嗓音,令她出于生理地红了耳尖。

没办法,她这身体对于好听的声音实在没有抵抗性。

遥想当时捉奸阮立元那种场面,她的耳尖都对罗语嫣的呻吟有反应,现在换成了身为男人的沈衍之,她不知道该怎么抵抗。

他说:“安慰失恋女性的另一种方法啊。”

男人的语气并不暧昧,缠绵的是他故意贴在她耳边的举动,以及刻意压低声调的把戏。

处于这个‘世界’第一步的卫修然起初没能联想到那方面,搜刮了脑部所有看过的影视才惶然明白他的意思——出于第一反应,她僵在了原地。

“你……”

她没能说完,因为男人吻了下来。

并不激烈,是旖旎的舔舐,甜蜜的啃咬,安慰的包覆,是卫修然最喜欢,也最能进入那个陌生状态的方式,同时让她的理智缓慢但坚定地送到男人手心的最快法子。

那种抽丝剥茧,仿佛灵魂也脱离了肉体,一同被对方攥进手里的异样感觉让人意乱情迷,轻飘飘得犹如伫在云端之上,叫身体也恨不得跟着那自由自在的精神飘离到那个高度。

这种身心投入的快慰,是卫修然从不知晓的东西。

结束了冗长的深吻,她已经气喘吁吁地腿软了,腹部弥漫着绷紧似的酸麻,让她的双腿不自觉绞紧,而她体内的血液不自然流动——那是兴奋的征兆。

但男人并没有继续的意思,他从后扶着卫修然的腰,叫她可以倚靠他的两条胳膊。

那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的脸庞粘上了口红的颜色,并不显得突兀或者恶心,反倒将他精致的五官刻画得犹如西方童话传说中的美丽精灵,“我的经理就是学得快,都知道补妆了。”

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让看到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情愉悦。

好像做了一件大事一样被夸奖,卫修然有点不自在,而且现在一口吞下了一整块棉花糖般软绵绵的情况,她仍旧有些魂不附体,身体即便虚软,浑身上下的细胞却是极为亢奋。

所以男人提出要她洗澡的要求时,她根本没想到拒绝,随便掏出一套内衣飘进了卫生间。

当水从花伞洒到她的头顶,卫修然才惊醒过来,可她阻止不了温度的升高,原本白净素淡的肌肤泛着鲜明的绯红色,腿间的湿粘让她十分不舒服。

手一摸,她自己也羞于碰触的两瓣阴唇间,是透明的、黏稠的、色情的液体。

从头僵到脚趾,自欺欺人已经管不了用了。

下意识地拿花伞喷洒那个位置,激射的水流却在接触那个异常敏感的部位时起了反效果,让她的双腿紧跟着一软,两手慌乱地扶住墙壁才避免跌倒。

再也不敢乱来,她速度很快地冲了澡,拿起那套内衣时,卫修然恨不得冲天大喊。

手中的内衣颜色很普通,是她喜欢的雪白色,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内裤包覆屁股和小腹的地方是蕾丝绣成的半透明布料?!

狠狠地紧了紧牙床,腿心那愈发难耐的感觉让她受不了,只好眼一闭——穿上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胸衣还算正常,罩面是普通的白布,仅有肩带和底围带子是微透视的蕾丝——而且谢天谢地,她居然记得带上了睡衣!

可等她换好了衣服,折磨她的就不是下体那不熟悉的触感了。

卫修然在镜子前站了有几分钟,然后安安静静地开始动手卸妆,用洗面奶好好地洗了把脸,接着拿毛巾擦干,一套流程一气呵成,随后打开门走出去。

厕所正对着卧室,所以她开门之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岔开门的房间里,那个男人坐在床沿。

沈衍之以一种不叫人讨厌的视线瞧着她,嘴角洋溢着不出所料的温柔浅笑,“经理的睡衣,真的一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卫修然不满地说了一句,与她自在的语气成正反比的是一动也不动,挺得笔直笔直的身体,还有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坐立不安。

“经理,过来坐。”男人亲切柔和的呼唤引不起半分警惕,但她清楚得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她心底被拉扯得紧成一条直线的弦断了。

“在你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表示出来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通知你——我害怕做爱。”卫修然垂下了视线,那与往日一点也不相似的姿态是惹人呵护的示弱。

“那样做真的快乐吗?我不这样认为,太疼了。我受不了。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一开始女人尚能保有理智,说到最后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只是不断循环‘太疼了’三个字,整个人也蹲在地上,双手怀抱着自己——那是最给人类安全感的姿势。

初次的性爱体验糟糕,给卫修然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影响,以致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回应阮立元的索求,适应了很多个月才能睁开眼睛。

不过她的身体依然紧绷成一团,僵硬干涩得无法控制,每次深入都是一番痛苦的凌迟,只在做到最后才稍微让她觉得适应,稍微感到那么一丝丝的舒服,可那点零星的快慰一点也弥补不了之前所受的所有疼痛。

停止她继续混沌下去的,是一方散发着青酸薄荷的温暖世界。

迷糊中,一只手按在她的脑后,是让人安心的力度,于是根本不在常态的卫修然便顺着指引靠近了那结实而给人宽厚之感的颈窝,耳边是一道柔和得难以想象的嗓音。

如同在黑暗中探出的白皙手掌,张开的姿态是邀请的架势,撩开了黑色帷幕让斑驳光芒照射进来,然后,她握住了那只手。

“嘘……修然、修然……我在这里。”

这句话是粉碎堤坝的导火线,让她堆积在心底的委屈、痛楚、伤神化作泪水,来不及聚集便沿着面颊滑落。

糊成酱汁的脑海勉勉强强捕捉到了几个字:“……我……我是……我是谁?”

卫修然的脸被人捧着抬起来,泪眼迷蒙中,是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孔,万里挑一的轮廓叫她觉得很是熟悉,于是一个名字就这样浮出水面。

“沈、沈衍之。”

磕磕绊绊的回答换来了一个令人屏住呼吸的笑容,她无知无觉之间被人引导着站起来,一步一顿地被扶到了床边坐好。

“那么,我会让你疼吗?”

卫修然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软乎乎的环境里,手下脚下是恨不得叹喟的触感,加上这把声音对她具有魔力般的吸引力,因此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不会……”

这回更坚定地说道:“你不会。”

“没错,我不会。”那道低沉、温柔、不乏清爽的声线消失在遽然暖热起来的脖颈旁。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颈侧,一手虚虚地罩着她的胸部,那么轻柔的力道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而且那细嫩的舔吻让人很舒服,明显不是往日状态的卫修然应和般地喘息出声:“嗯……”

他一路向上,咬住了柔软的耳垂,诱得她短促叹道:“唔。”

脚掌便跟着一蹬,双手因那流窜到了心底深处的燥热不得要领地撕扯衣领,在另一双手的引领下才解救了那对给她没顶痒意的乳房。

她急躁地乱摸一通,却只让她更是躁动地哼哼出声,迫得男人只好柔声劝道:“别急、别急,这样会弄疼的。”却得到了因双唇离开而不满地弓起上身的,女人的回应。

“好好好……”他怜爱地叹息,面部因兴奋而红盈一片。

湿热的舌头顺着耳朵的轮廓舔入,发出暧昧,色气十足的水渍声,让她从头到脚流淌过酸麻的电流。

沈衍之接着转到她的面部,在她的额际、面颊、嘴角、鼻翼分别烙下一吻,然后一一舔过从那浅浅的眼睑滑落的婆娑泪水,将她的睫毛一根一根地纳入口中。

双手则配合卫修然的动作脱掉她的上衣,顺势绕到背后解开了雪白的胸衣——她因突然的放松呼出了一口气,往日正经肃穆的声调完全不见了,而且她不着痕迹的撩动一点也看不出所谓的‘枯燥死鱼’样。

当男人相对粗粒的手掌完完整整地附在了白净的乳肉,压着顶端,然后不轻不重地整个抓住时,卫修然的腹部猛地一弹,嘴中溢出了一记压根不属于平常的她的软糯呻吟。

“不……唔。”她被咬住了下唇,理所当然地吞下了那道来不及出声的拒绝。

他的唇舌开始移动,穿过那被吮出了多枚红痕的细脖,在造型小巧的锁骨流连忘返,不断留下自己造访的迹象,末了在每个‘草莓’之上轻吻,仿佛骑士轻吻自己敬爱的女士一样庄重的仪式。

伴随男人的每个动作,她的脚趾舒张不止,被单被扯出了好几个皱褶,双臂似迎还拒地抵着他的肩膀,嘴边的嘤咛细小而轻微。

沈衍之将她一边的乳房宛如要生吞活剥了似地吃进嘴里,并用舌头悱恻地挤压、狎昵地拨弄、蛮缠地卷住乳端,她的身体跟着一顿,然后慌乱地扭动起来,双腿像找到寄托似地夹住男人露出来的健腰。

男人的另一只手捏起被冷落却早已翘起来的红艳首端,顺时针地微微一扭,刹那,快感混合着酸疼的异样感触斩断了她原本稍有回笼的神智。

一瞬间的静止换来了她更加胡乱的蹭弄,而空虚的、冰冷的、急需某种熨贴的腿心在找到了一块硬梆梆,却炙热得犹如冰天雪地中的火苗一样的地方时,再也舍不得挪动,并在它每一个形似离去的移动而急切地追逐上去,双腿依存本能地也一同缠住、绞紧,不肯有丝毫的分离。

她发出满足的叹息,但很快,她不满足于单纯的靠拢,于是遵从心底的声音,两条腿如同水蛇的尾巴一样缠弄得愈发用力,让贴合的部位嵌入似地难分难舍,甚至因过度的摩挲而令那灼热的硬物陷入了几分,让她又是舒服地哼哼出声。

“呼……”男人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取悦了,在她耳边发出了怜爱的低沉笑声,因喘息而沙哑,因沙哑而性感。

泪珠婆娑的卫修然找回神智,是沈衍之的手指探入底裤,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如同魔术师一样灵巧地分开了湿漉漉的阴唇的时候。

*

作者的话:女主角的本性要被沈先生一点一点挖掘出来了

以下是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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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渣男走了啊?”许楚楚端着壹杯美式回来的时候,阮立元的位置上已经没人了。

女人平静地‘恩’了壹声,慢吞吞地喝着红茶,那副样子,简直跟平时没什麽两样,看得她沈默了两秒,忍不住问道:“其实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阮立元。”

卫修然疑惑地回望过去,“怎麽这麽说?”

“你可不能怪我多想。”许楚楚那泼辣劲儿在她面前总是收敛不少。“你看啊,他都劈腿了,作为女朋友,第壹个反应是伤心才对吧,但你看你,哪里有受伤的迹象!”

她正想开口,却觉心中壹顿,终於发现了自己的反应着实‘不正常’了壹点。

和阮立元好歹交往了四年,而且还是初恋,对任何人来说意义应该都非凡才是,何况是她卫修然那死脑筋的性子,但奇异的是,她从未对此感到难过,壹点问理由的意愿都没有——她仅仅是恼怒而已。

经许楚楚点醒,卫修然她也对那麽冷淡的自己感到讶异和壹丝丝的——畏惧。

她镇定地压制慌乱起来的心跳,尽量若无其事地表示:“感情淡了,就连憎恨那样的情绪都懒得怀持了。”

好在许楚楚没太计较,撇着嘴说:“也是,如果是你卫修然的话,不喜欢肯定不会答应交往的……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哪里改变了。”言罢,她那有神的大眼睛犹如查找蛛丝马迹的侦探壹样仔细地微眯起来。

被她的话吓得心跳加快的卫修然强装从容地反问:“是吗?”

她今天穿的其实仍然简约,但已经隐隐摆脱了那股沈闷,反倒穿出了欧美时下流行的所谓‘性冷淡’风,这也的确比国内的风格更附和她的气质。

与时尚接轨的许楚楚要看出她的变化壹点也不难,“嘿,这分手给你报了搭配速成班不成?不错哟!”

依旧是白衬衫,但解开了扣子露出壹条挂着黑钻石的细链,和卫修然细长的脖子十分相称,衬衣的下摆塞进高腰九分裤,拨出来的程度不多不少。脚下壹双壹链式的尖头侧空低跟将她那双长得比别处要精致的脚踝衬托得宛如白玉细雕。

“咦?你什麽时候知道发挥自己的优势了?”许楚楚看着她那双Jimmy Choo,颇有惊奇地问道。

“什麽优势?”这点她还真没听说,不由好奇追问。

“唉——算了,当我没问。”许楚楚壹副‘我作死’的搞怪表情。“反正,你记住壹件事就够了:无论穿什麽衣服,都壹定、绝对、必须露脚!脚踝不行,露脚背;脚背不行,露脚趾;脚趾不行,露脚跟!”

卫修然简直不可理喻地失声:“你这什麽歪理。”

“哼!”被质疑了的女人不高兴地撇开脸。“换做别人,我还不指点呢。”她不屑地上下瞧了瞧她。“你浑身上下,除了那白净的皮肤以外,也就这脚还勉强算能见人的了……恩,脖子算壹个吧,头发也马马虎虎吧……”

“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许楚楚义正言辞地宣布,随後想到了什麽,壹张明媚的小脸整个亮起来。“你现在既然单身了,那今晚去宫阙喝酒吧!”

壹听到‘宫阙’二字,卫修然就是壹阵不舒坦,不过她也不太忍心拒绝她,於是只好推辞:“星期六吧,工作日不好熬夜。”

知道女人对工作的态度,许楚楚也不纠结,“那麽就说定周六!”

接下来的下午,二人去商场逛了街,看她终於没再挑选那些样式老旧到不行的衣物,许楚楚是又惊又喜,在她掏出口红补妆时,更是大惊小怪地吼了半天。

然後壹块儿用了晚饭,她提着被逼着买下来的袋子开车到家。

走出电梯,掏出钥匙之後擡头——门前站着壹个人。

卫修然捏紧了手提袋,看着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那些照片,是你弄的吧。”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沈衍之浅笑,是那抹熟悉的,总是柔情得不可思议的味道,结合他那清爽的青酸薄荷香,难以置信的并不腻人。他上前取走她的袋子,壹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仿佛为她做这些再自然不过,但也不见得他对公司内的女性有这麽无微不至。

闻言,他竟毫无迟疑之意地点了点头,随之歪头,无辜而无害地问:“有什麽不对吗?”

到嘴边的话壹滞,她认命地摇了摇头。

“经理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吗?”侧身让男人走进来,卫修然背对着他锁门。

“对——”转身的瞬间,她撞上了壹堵结实的胸膛。

隔着壹条薄薄的毛衣和她的衬衣,身体的温度开始交融,她脚下只不过是男人送的那双低跟鞋,这麽近的距离,她必须擡头才看得到他的眼睛。

黑暗中,男人的双目熠熠生辉。

“可经理知道另外壹种方法吗?”那性感的薄唇牵出流动的笑意,在卫修然的耳际壹淌而逝。

“什麽的另壹种方法?”男人说的模棱两可,她不明白。

啪。

是纸袋落地的声音。

下壹瞬,卫修然感到男人的手爬上了腰间,犹如火炉上慢慢蒸腾的巧克力牛奶的温热渗透衣物,耳边,吹入了他说话时溢出的呼气,配合那把让人百听不厌,低沈、温柔不乏清爽的嗓音,令她出於生理地红了耳尖。

没办法,她这身体对於好听的声音实在没有抵抗性。

遥想当时捉奸阮立元那种场面,她的耳尖都对罗语嫣的呻吟有反应,现在换成了身为男人的沈衍之,她不知道该怎麽抵抗。

他说:“安慰失恋女性的另壹种方法啊。”

男人的语气并不暧昧,缠绵的是他故意贴在她耳边的举动,以及刻意压低声调的把戏。

处於这个‘世界’第壹步的卫修然起初没能联想到那方面,搜刮了脑部所有看过的影视才惶然明白他的意思——出於第壹反应,她僵在了原地。

“你……”

她没能说完,因为男人吻了下来。

并不激烈,是旖旎的舔舐,甜蜜的啃咬,安慰的包覆,是卫修然最喜欢,也最能进入那个陌生状态的方式,同时让她的理智缓慢但坚定地送到男人手心的最快法子。

那种抽丝剥茧,仿佛灵魂也脱离了肉体,壹同被对方攥进手里的异样感觉让人意乱情迷,轻飘飘得犹如伫在云端之上,叫身体也恨不得跟着那自由自在的精神飘离到那个高度。

这种身心投入的快慰,是卫修然从不知晓的东西。

结束了冗长的深吻,她已经气喘吁吁地腿软了,腹部弥漫着绷紧似的酸麻,让她的双腿不自觉绞紧,而她体内的血液不自然流动——那是兴奋的征兆。

但男人并没有继续的意思,他从後扶着卫修然的腰,叫她可以倚靠他的两条胳膊。

那俊美得毫无邪气之感的脸庞粘上了口红的颜色,并不显得突兀或者恶心,反倒将他精致的五官刻画得犹如西方童话传说中的美丽精灵,“我的经理就是学得快,都知道补妆了。”

他笑得像个孩子壹样开心,让看到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情愉悦。

好像做了壹件大事壹样被夸奖,卫修然有点不自在,而且现在壹口吞下了壹整块棉花糖般软绵绵的情况,她仍旧有些魂不附体,身体即便虚软,浑身上下的细胞却是极为亢奋。

所以男人提出要她洗澡的要求时,她根本没想到拒绝,随便掏出壹套内衣飘进了卫生间。

当水从花伞洒到她的头顶,卫修然才惊醒过来,可她阻止不了温度的升高,原本白净素淡的肌肤泛着鲜明的绯红色,腿间的湿粘让她十分不舒服。

手壹摸,她自己也羞於碰触的两瓣阴唇间,是透明的、黏稠的、色情的液体。

从头僵到脚趾,自欺欺人已经管不了用了。

下意识地拿花伞喷洒那个位置,激射的水流却在接触那个异常敏感的部位时起了反效果,让她的双腿紧跟着壹软,两手慌乱地扶住墙壁才避免跌倒。

再也不敢乱来,她速度很快地冲了澡,拿起那套内衣时,卫修然恨不得冲天大喊。

手中的内衣颜色很普通,是她喜欢的雪白色,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麽内裤包覆屁股和小腹的地方是蕾丝绣成的半透明布料?!

狠狠地紧了紧牙床,腿心那愈发难耐的感觉让她受不了,只好眼壹闭——穿上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胸衣还算正常,罩面是普通的白布,仅有肩带和底围带子是微透视的蕾丝——而且谢天谢地,她居然记得带上了睡衣!

可等她换好了衣服,折磨她的就不是下体那不熟悉的触感了。

卫修然在镜子前站了有几分钟,然後安安静静地开始动手卸妆,用洗面奶好好地洗了把脸,接着拿毛巾擦干,壹套流程壹气呵成,随後打开门走出去。

厕所正对着卧室,所以她开门之後看到的第壹个画面就是岔开门的房间里,那个男人坐在床沿。

沈衍之以壹种不叫人讨厌的视线瞧着她,嘴角洋溢着不出所料的温柔浅笑,“经理的睡衣,真的壹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卫修然不满地说了壹句,与她自在的语气成正反比的是壹动也不动,挺得笔直笔直的身体,还有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坐立不安。

“经理,过来坐。”男人亲切柔和的呼唤引不起半分警惕,但她清楚得很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她心底被拉扯得紧成壹条直线的弦断了。

“在你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表示出来之前,我有壹件事要通知你——我害怕做爱。”卫修然垂下了视线,那与往日壹点也不相似的姿态是惹人呵护的示弱。

“那样做真的快乐吗?我不这样认为,太疼了。我受不了。不要。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太疼了。太疼了。太疼了……”

壹开始女人尚能保有理智,说到最後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只是不断循环‘太疼了’三个字,整个人也蹲在地上,双手怀抱着自己——那是最给人类安全感的姿势。

初次的性爱体验糟糕,给卫修然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影响,以致於她很长壹段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回应阮立元的索求,适应了很多个月才能睁开眼睛。

不过她的身体依然紧绷成壹团,僵硬干涩得无法控制,每次深入都是壹番痛苦的淩迟,只在做到最後才稍微让她觉得适应,稍微感到那麽壹丝丝的舒服,可那点零星的快慰壹点也弥补不了之前所受的所有疼痛。

停止她继续混吨下去的,是壹方散发着青酸薄荷的温暖世界。

迷糊中,壹只手按在她的脑後,是让人安心的力度,於是根本不在常态的卫修然便顺着指引靠近了那结实而给人宽厚之感的颈窝,耳边是壹道柔和得难以想象的嗓音。

如同在黑暗中探出的白皙手掌,张开的姿态是邀请的架势,撩开了黑色帷幕让斑驳光芒照射进来,然後,她握住了那只手。

“嘘……修然、修然……我在这里。”

这句话是粉碎堤坝的导火线,让她堆积在心底的委屈、痛楚、伤神化作泪水,来不及聚集便沿着面颊滑落。

糊成酱汁的脑海勉勉强强捕捉到了几个字:“……我……我是……我是谁?”

卫修然的脸被人捧着擡起来,泪眼迷蒙中,是壹张让人神魂颠倒的俊美面孔,万里挑壹的轮廓叫她觉得很是熟悉,於是壹个名字就这样浮出水面。

“沈、沈衍之。”

磕磕绊绊的回答换来了壹个令人屏住呼吸的笑容,她无知无觉之间被人引导着站起来,壹步壹顿地被扶到了床边坐好。

“那麽,我会让你疼吗?”

卫修然觉得自己掉入了壹个软乎乎的环境里,手下脚下是恨不得叹喟的触感,加上这把声音对她具有魔力般的吸引力,因此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不会……”

这回更坚定地说道:“你不会。”

“没错,我不会。”那道低沈、温柔、不乏清爽的声线消失在遽然暖热起来的脖颈旁。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颈侧,壹手虚虚地罩着她的胸部,那麽轻柔的力道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而且那细嫩的舔吻让人很舒服,明显不是往日状态的卫修然应和般地喘息出声:“嗯……”

他壹路向上,咬住了柔软的耳垂,诱得她短促叹道:“唔。”

脚掌便跟着壹蹬,双手因那流窜到了心底深处的燥热不得要领地撕扯衣领,在另壹双手的引领下才解救了那对给她没顶痒意的乳房。

她急躁地乱摸壹通,却只让她更是躁动地哼哼出声,迫得男人只好柔声劝道:“别急、别急,这样会弄疼的。”却得到了因双唇离开而不满地弓起上身的,女人的回应。

“好好好……”他怜爱地叹息,面部因兴奋而红盈壹片。

湿热的舌头顺着耳朵的轮廓舔入,发出暧昧,色气十足的水渍声,让她从头到脚流淌过酸麻的电流。

沈衍之接着转到她的面部,在她的额际、面颊、嘴角、鼻翼分别烙下壹吻,然後壹壹舔过从那浅浅的眼睑滑落的婆娑泪水,将她的睫毛壹根壹根地纳入口中。

双手则配合卫修然的动作脱掉她的上衣,顺势绕到背後解开了雪白的胸衣——她因突然的放松呼出了壹口气,往日正经肃穆的声调完全不见了,而且她不着痕迹的撩动壹点也看不出所谓的‘枯燥死鱼’样。

当男人相对粗粒的手掌完完整整地附在了白净的乳肉,压着顶端,然後不轻不重地整个抓住时,卫修然的腹部猛地壹弹,嘴中溢出了壹记压根不属於平常的她的软糯呻吟。

“不……唔。”她被咬住了下唇,理所当然地吞下了那道来不及出声的拒绝。

他的唇舌开始移动,穿过那被吮出了多枚红痕的细脖,在造型小巧的锁骨流连忘返,不断留下自己造访的迹象,末了在每个‘草莓’之上轻吻,仿佛骑士轻吻自己敬爱的女士壹样庄重的仪式。

伴随男人的每个动作,她的脚趾舒张不止,被单被扯出了好几个皱褶,双臂似迎还拒地抵着他的肩膀,嘴边的嘤咛细小而轻微。

沈衍之将她壹边的乳房宛如要生吞活剥了似地吃进嘴里,并用舌头非恻地挤压、狎昵地拨弄、蛮缠地卷住乳端,她的身体跟着壹顿,然後慌乱地扭动起来,双腿像找到寄托似地夹住男人露出来的健腰。

男人的另壹只手捏起被冷落却早已翘起来的红艳首端,顺时针地微微壹扭,刹那,快感混合着酸疼的异样感触斩断了她原本稍有回笼的神智。

壹瞬间的静止换来了她更加胡乱的蹭弄,而空虚的、冰冷的、急需某种熨贴的腿心在找到了壹块硬梆梆,却炙热得犹如冰天雪地中的火苗壹样的地方时,再也舍不得挪动,并在它每壹个形似离去的移动而急切地追逐上去,双腿依存本能地也壹同缠住、绞紧,不肯有丝毫的分离。

她发出满足的叹息,但很快,她不满足於单纯的靠拢,於是遵从心底的声音,两条腿如同水蛇的尾巴壹样缠弄得愈发用力,让贴合的部位嵌入似地难分难舍,甚至因过度的摩挲而令那灼热的硬物陷入了几分,让她又是舒服地哼哼出声。

“呼……”男人似乎是被她的动作取悦了,在她耳边发出了怜爱的低沈笑声,因喘息而沙哑,因沙哑而性感。

泪珠婆娑的卫修然找回神智,是沈衍之的手指探入底裤,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如同魔术师壹样灵巧地分开了湿漉漉的阴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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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女主角的本性要被沈先生壹点壹点挖掘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