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仆人将饭食通通摆在了桌案上,只见卫燎也不动筷子,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那边儿。

“你怎的不吃。”将一张小脸儿从粥碗中抬起的仪娘,见着一动不动坐在那儿的卫将军,好不奇怪。

“拿不动筷子,你喂我~”不要脸的卫将军,此刻全然忘却了昨儿个是谁,受了伤还那么大的气力,一把将人掳到假山中去的。今儿个竟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仪娘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自个儿有手吗?”

“咳咳,手疼,动不了。”

“你。。。”见仪娘还想反驳,小人卫将军掏出了怀里的腰牌,大剌剌地在仪娘的眼前晃过。

“咻”的一下儿,仪娘浑身的气焰全给浇没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没了法子的仪娘,只好颤抖着端起碗筷,认命地喂起了卫将军来。

这一日,卫将军拿捏着仪娘的把柄,看着小美人儿为他更衣换药喂吃饭,承受着美人恩的卫燎半点儿都没感到不好意思。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地霸占着房中唯一的一张床,死活不肯下来。

“小美人儿,你还站在那里作甚么,怎的还不上床。”打着赤膊的卫燎,上身缠着许多的绷带,非但没有不雅,反倒是更添了几分野性。那结实的胸膛,哪个小姑娘看了都要面红耳赤哟。

“你你你。。。你快些下来,没你这般得寸进尺的!”昨夜里抱着他睡觉,还可说是困倦所致,若是今儿个他再上了他的床,她季温仪成什么人了!

小娘子欲擒故纵的手段卫燎见的多了,便以为她真真儿是不好意思,一把将仪娘拉入了赤裸的怀抱中。男人身上微微的汗意,钻进仪娘的鼻孔里,被这样一双火热的臂膀抱在怀里,双腿又开始发软了。

仪娘身上的变化自是逃不过花间老手的卫将军,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那双大手探入她的衣襟当中,握住那对儿椒乳便揉捏起来。可没料到底下的小美人儿竟是不要命地挣扎起来,胡乱扭动的身子,蹭着他底下的巨龙,反倒是把卫将军的兴致给吊上来了。硬邦邦的小卫燎早就站起了身子,戳在仪娘柔软的小腹上。想到那身子的销魂滋味,龙首忍不住吐出几滴前精出来,濡湿了卫将军下身单薄的裤子。

阵阵儿地香气扑鼻而来,刚按着她的手臂,打算掀开袍子再尝一尝美人儿的味道时,耳边却听到她的一声痛呼。

“嘶~”的一声儿,只见仪娘那张粉白的小脸儿上,落下颗颗的泪珠儿来,咬着唇儿倔强地扭过头去。手臂上淡青色的衣衫,也慢慢儿地渗出了血珠子来。

卫将军便是再精虫上脑,也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了,慢慢儿地掀开衣袖,只见厚厚的一圈纱布包裹着仪娘细弱的手臂,那点点的猩红,在她洁白如玉的肌肤映衬下,鲜明地更是刺眼。房中的血腥气重,他竟没注意到仪娘手上的伤,她竟。。。。。。

“你。。。何苦这般伤了自个儿。”

卫将军扶起床上的仪娘,抬眼看了眼她,只见她咬着唇儿呜咽着,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来,一滴晶莹的泪珠儿,顺着眼角,没入了黑发之中。抽抽搭搭的仪娘,看也不看他,将手儿从他的手里拿回来,“我自个儿乐意作践我自己,关你甚么事儿。”

卫燎脸上的轻浮尽去,试探着搭上仪娘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拉开包扎好的纱布。

“啊~”拉起的纱布扯到了尚在愈合的伤口,疼的仪娘忍不住叫出了声儿来。沙场上手脚断掉都不曾哼一声的卫将军,此刻看着手里的伤口,却是有些无措。仪娘的手腕握在手里,细的仿佛多用点力就要断掉似的。那曾经给自己干脆利落剜出小腹的箭头的大手,微不可见地颤抖起来。余光斜向仪娘,时时刻刻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用着生平最最轻柔地气力,帮仪娘上了药,换好了纱布。

经过方才这么一闹,卫将军便是再没良心,看着旁的人儿这般为自己,也是没好意思再腆着脸上去占人家的便宜。一时间,房内寂静无声。

“卫将军,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娼妓吗!”坐在床上的仪娘冷冰冰地看着卫燎,微微有些干裂的双唇带着些颤抖,“错了一次,我可以告诉自个儿,那是情况所迫。可接下来呢,卫将军非要看着我像条不知廉耻的母狗一样,才肯罢休吗!”话未说完,眼泪落下来,哽咽的喉咙,再说不出话来,楚楚可怜的仪娘,抱着自个儿单薄的身子,在床上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不是在恨卫燎,只是恨自己,恨自个儿为什么总是这般地心性不定。难不成,她真是那起子淫荡的妇人吗?越想越伤心的仪娘,坐在床上眼泪流个不停。一旁的卫燎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在一旁待着,等到水做的人儿哭累得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身子摆正,拉来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

看着床上的人儿,卫将军摸摸鼻子,罢了,还是莫要上去了,免得明儿个起来,这小娘子又要哭成个泪人儿了。随意拿了个枕头过来,躺在了一旁的软塌上。卫将军九尺长的身子,蜷缩在一张小小的软塌上,那沉重的身躯,似是下一刻就要将美人榻给压塌了。

第二日清早,顶着哭红肿的双眼起来的仪娘,头一转,便看到了一旁软塌上睡着的卫将军。粗笨的身子缩在那张软塌上过了一夜,似是难受极了,在梦中也睡不安稳,眼底下还有明显的两块乌青。身上缠好的绷带,经了这一夜的辗转反侧,早就凌乱不堪了,上边儿还渗出了点点红梅。

仪娘坐在床上,青丝随意地散着,也不去绾。迷蒙的双眼看着卫将军此刻的模样,有些发愣。昨儿个冲着他发脾气,自个儿心里头也明白,那是对自己不争气的火。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若是夜里歇息不好了,指不定哪时才能好。

罢了罢了,仪娘咬咬唇儿,若是他不再没个正形,权当做是送佛送到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