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仙界,一进入灵镜,没了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孟忆灵立刻原形毕露,活泼了许多。

只是虽然她修为不高,一进入这地方,也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师父,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岑修埋头赶路,“嗯,这里灵力浮动,确实是修炼的好地方,你会感觉到体内灵力充盈,也是寻常。”

“师父,那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孟忆灵眉头紧锁,感觉到这事儿好像没天帝老儿说的那么简单,怎么想怎么像是被坑了。

“其实……师父也不知道。”

“……”

有没有这样办事儿的啊,一个两个都不知道,一个两个都在坑她。

两人一前一后顺路而行,走到青石板路的尽头,却看见一栋房子,古香古色,就在眼前巍峨矗立。

孟忆灵嘴角抽了抽,怀疑人生,“师父,我怎么觉得……这屋子有点眼熟呢?”

岑修无奈地笑了笑,“不是眼熟,徒弟,这就是咱们平时住的怀灵居。”

“……所以天帝他老人家说的物品齐备,原来是这个意思?”

孟忆灵熟门熟路地走进院子,却在一踏进门的那一刻“嗡”地脑中轰鸣,霎时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听到有个温润的女声在对她介绍灵镜,以及下达命令。

她的介绍和天帝方才说的差别不大,但是这个命令……是怎么回事啊?!

老天爷啊,她听到了什么?!

进来之前天帝没说所谓历练是这个意思啊!这系统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这是让她去勾引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岑修?!这是大逆不道,这是以下犯上,要是岑修怒了她可是会被轰得连渣也不剩的啊!

孟忆灵接到任务后一通腹诽,只听系统不近人情地说:“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哎……放心去吧,你不会被轰成渣的,就算你死了,灵镜也会把你的尸体吐出去,也不会让你死不见尸的。”

“……”尼玛这个系统有毒啊!!!

系统音消失的时候,孟忆灵呆呆地站在原地,脸红心跳地看着岑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惊为天人的消息。

师长如父,虽然岑修是神,天生一副妖孽相貌且容颜不老,虽然孟忆灵这个雏鸟情节确实一雏就雏了一百来年,但是让她真的对师父下手还是……

等等卧槽!天帝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该不会他早就看穿了她对岑修的心思才故意戏弄她的吧!

她愣愣地看了半天,岑修却也疑惑地盯着她,“忆灵,你这样看着师父做什么,莫非有什么话想对师父说?”

说什么?怎么说啊!说师父父你赶紧脱光让我推倒你吗!!!

她孟忆灵虽然确实暗地里对岑修垂涎已久但表面上还是个老老实实的禁欲女仙啊!!!这口到底要她怎么开啊!能不能给份儿教程先啊!!!

不过看来,岑修仿佛并不知道这件事。

这特么,虽然缓解了尴尬,但是某种程度上,好像难度更大了。

……

怎么办啊!!!

孟忆灵把一肚子怨言憋了回去,恭谨有礼地淡笑道:“没什么。接下来怎么办,师父有打算吗?”

岑修摇摇头,坐在往日熟悉的桌案前,“既然这里灵力这么充沛,不失为修炼的好时机,忆灵,你若无事,便随为师一同静坐修炼,不要浪费时间。”

孟忆灵应着,和往常一样跟岑修对面相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打坐,没一会儿便睁开眼,出神地盯着面前的人看。

那张姣好的面皮,白皙细腻,连女子都要艳羡。

凤眼薄唇,眉如锋尖,不怒自威,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五官。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一百年来,师徒二人虽然亲近,却总是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有股疏离感。

如今一切已经成为常事,她要怎么做,才能拉近二人的距离?

现在退出行不行?

话说为什么系统要来为难她,是不是连系统也会挑软柿子捏???

孟忆灵正在疯狂怀疑人生,便见眼前那双狭长的凤眼缓缓睁开,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凛厉。

“师……师父?”被捉了个正着的孟忆灵心道坏了,怕是计划还没开展就要被扫地出门。

一向严厉的岑修却只是重新闭了眼,吐息平稳,“心不在焉,如何修道,难怪你在为师身边一百余年都未有所成。”

孟忆灵的腿有点麻,她挪了挪屁股,小声说:“师父,这地方,我总觉得有点怪,东想西想,实在无法定心。”

“就是如此,才要修行。你当你为什么来灵镜修炼?”

我来灵镜修炼第一步就是要推倒你。孟忆灵心里默默想着,却不敢说,只是提议道:“师父,我现在打坐是事倍功半,我想活动活动,要不师父你自己打坐吧,徒儿去外面练剑!”

反正,现在只要不让她看见岑修,先冷静一下,干什么都行。

岑修重新睁开眼,幽幽道:“你呀,定力不足,活跃有余,回头应该把你扔到炼妖塔里去,自生自灭。”

“师父才不会呢!”孟忆灵吐吐舌头,她知道,岑修虽然待她严厉,却也惯着她,严厉的都是修行上的事,其余的事儿都是随着她的性子来。

原以为岑修要继续打坐,没想到也站起来说:“走吧,我陪你去。”

这下孟忆灵傻了,“啊?”

“啊什么?就像你说的,这个地方究竟如何还未摸清,岂能与你分开,到时两人各自遇险,得不偿失。走吧,为师陪你去练剑。”

孟忆灵心情复杂,磨磨蹭蹭。

岑修见她磨蹭,冷冷瞥了一眼,“你这是很不高兴和为师一起练剑?”

“没有没有!徒儿的剑法都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怎么会不高兴和师父一起……”

“哼,我看你磨磨蹭蹭,心有不愿。”

“徒儿是……太久没有和师父一同练过剑了。”

听了这话,岑修反倒笑了,“这倒是。天帝所说若能成功通过历练,你我二人师徒默契会更进一步,果真不假。”

孟忆灵心说师父您真是太天真了,天帝那老油条恐怕不是这个意思……但她没敢再多说,只是老老实实提了剑跟着岑修来到院中。

这个鲁子有云,心神不稳干啥都不稳。【画外音——鲁子:我没说过!】

孟忆灵算是体验到了。

因为她静不下心,压根儿干什么都不成,剑心不足,剑都端不正。

剑端不正,岑修就很不高兴。

“忆灵,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为师身边一百余年,别说剑法,心都修不好,你还能修好什么?这一招,师父是这么教你的?”

岑修黑着脸走过来,亲自给她调整姿势,“这个姿势,你给我保持半个时辰。”

孟忆灵一看,他这是动真格的了……

卧槽,明明是系统不仁,为什么背锅的是她……

可能是紧张加上确实懈怠太久,孟忆灵连个姿势都保持不好,没多久便开始抖。

抖啊抖,抖到那个外婆桥。

她提心吊胆地看了一眼自家师父,之间岑修决然望天,脖颈修长,脸上却是生无可恋。

她怕岑修今天气死在这,这个锅回头还得她来背。

岑修平静了一下心情,走过来,扶正她的腰,端正她的手,沉声道:“这段日子,为师实在太放纵你了。趁着在灵镜中心无旁骛,你要全部把功课补回来。”

孟忆灵下意识撒娇,“师父……”

鬼知道她偷懒落下了多少功课,他要是一一检查,她怕是真的要殒命在这。

岑修丝毫不给她偷懒的机会,“这事没得商量。为师陪着你站,你站多久,为师站多久。”

他这样一说,分明是不给她留余地了。孟忆灵深感愧疚,也不好意思再求情。

只是她的腰……被岑修扶着,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怪怪的,痒痒的,有点心潮澎湃……

心潮一澎湃,身体某处就开始变化,直到此时孟忆灵才发觉灵镜中哪里不对。

说是补灵,这尼玛补得是什么灵?为什么她好像……很容易动情???

孟忆灵不安地扭了一下腰,企图把自己从那熨帖的温度中拯救出来,却马上就被岑修制住,“乱动什么,刚才说你的都白说了是不是。”

“不是……师父,我有点热,我,我自己能站好,我不偷懒,真的,能不能……”

“不能!”岑修严厉地打断她,“我看我是太惯着你了,没大没小!你休想偷懒,为师也会谨守诺言,说了陪你站半个时辰就是站半个时辰。”

“但是我真的热……”

“心不静,自然燥热,忆灵,你简直无法无天了,趁为师不注意的时候到底偷了多少懒?”

“……”孟忆灵发现当岑修在气头上的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多说一个字,就是多给自己挖个坑。

行吧,站就站吧,可是……她真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