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御龙吟（原名《孽徒在上》）--14 无为有处有还无（3）
明心天水鉴，法上古大巫祭祀礼器“冰魄”之妙，以道元太清揽月峰灌月湍之流为引、抱月潭之水为体，又以回雪峰天水流之心法为形，得飞湍剑气之坚、深潭静水之柔，为圣人真传所用。三气归一，乃成其魄，君子转融，方赋其魂。
神工鬼斧，至坚至柔之道；一魂三魄，地灵人杰之宝。
破虚妄、除邪秽，圆融通透，明光鉴心。
剑修一途，向来推崇坚定纯粹的心性，醉心于至高的剑道。而太清门的剑修，走的是一条捷径：用天水镜构建心魔幻境，照见修士埋在内心深处的杂念，以剑斩之，剔灭不净之神魂。
因而，太清所出剑修，向来是最锋利的剑——
斩灭七情六欲，照见五蕴皆空。
这太清独传的宝贵的外化心法，居然被他拿来用作这般肮脏的助兴道具……
太清剑宗的剑道，也被他言语间这般轻慢……
清舟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恶心，对越昭，也对被如此羞辱了，还这般屈服的自己……
数不清的眼睛中的镜像交相辉映，这场激烈的交媾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其中被放大显露，纤毫毕现。
男人看见了镜子中的女子由错愕转向震惊的表情。
将去未去的春情媚意，将这一汪粼粼荡漾的桃花潭水点染得愈发动人。
然而深潭中猛地迸发出锐利的剑光，如回雪栈的罡风，以势不可当之势刺向镜中交叠的人影。
而镜中的越昭，原本天真娇憨的杏核眼，竟仿佛泛着幽幽的绿光，燃烧着狼一般的，欲望的鬼火，充满了侵略的野性。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对上。
“……我最喜欢您的这种眼神，”他抿了抿嘴，舌尖在发干的唇上一舔，轻笑一声，又埋头去吻她的后颈。
“没想到……我也有被您用这种眼神看着的一天啊……”
她的身体，如堆在出云峰顶的一团柔软的新雪，披上了长夜将破时旖旎的霞光。
而那下流地紧缚在她身上，陷入这柔软躯体的软绳，就像纵横交错、旁逸斜出的枝丫，托着一朵又一朵长乐梅，在雪中绽放。
“看着自己，被您的好昭儿用大棒子狠狠地肏弄奸污，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嗯，定真师父？”
耳边淫秽的言语，是那样轻那样轻，却重重激荡在她心上，激起身体更剧烈的颤抖，唤醒更尖锐的感官。
甚至，连粗硕的性器如何剖开蚌肉、脆弱的珍珠如何被囊袋撞击蹂躏、交欢的伤口如何榨出甜蜜的汁液，都看得一清二楚。
黑色的宝剑，在白云一般的身体里翻搅伐挞，摩擦出飞溅的暴烈火花，蒸腾出氤氲的情欲味道。
这极乐的地狱啊……
男人在她背后耸动着，俯身在她耳边诱惑：
“师父您看，现在的您多美啊……”
想把她玩坏……
“这么放荡的您，我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见呢，嗯？”
想要她彻底属于自己……
“您看，您这么淫媚的身子，困在太清门苦修，是多么可惜的事情？”
看着她羞愤欲死的表情，他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畅快感来。
暴虐的征服欲被激发，他加大了身下罚挞的速度与力量，想叫她彻底迷失在欲望的漩涡中。
“竖子……”
镜中，她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的，目光愤怒而轻蔑，满溢着仇恨。
隐隐的，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在崩坏。
是怎么到了这种地步的呢？
“明明……师父也心悦过我的……不是吗？”
他凑到她耳边，轻佻地问道。
话音未落，他感受到她柔软黏滑的内壁猛然绞紧，一股热流兜头泼在他敏感而粗硕的顶端，终于绷不住，闷哼一声，精华喷薄而出，滚烫的种子尽数洒在她体内。
“那是我当初瞎了眼。”
清舟将脑袋埋进手臂间，低低回道。
他愣住。
她居然承认了……
清舟喉头忽然泛起一阵酸楚，对“越昭”，也对自己。
她感到疲惫。
“痴儿……你这是……何苦呢……”
我又是何苦呢……
“为何一定要这么走，走到这一步呢……”
喘息渐止。
她忽然察觉到，背上落下一滴柳絮一般，缥缈而温柔的泪水。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伏在她肩头，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笑声。
这笑声不像是笑，反倒像野兽受伤时，悲凉的的呜咽。
“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喃喃道。
“你不懂。”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双肩颤抖，像只鸵鸟一般。
温暖的枕巾上，慢慢洇开的滚烫液体，也渐渐冰冷。
我确实不懂……
清舟默默想道。
可为什么我也感觉到了你的悲伤呢？
最后一次吧，她想，就最后放纵这么一次。
我为你最后流一次泪。
如果能出去……
她想。
这般仇恨。
再加上这般羞辱。
我是要与你不死不休的啊。
你可千万不要心软。
我也绝不会手软。
＊＊＊
久久的静默。
打破静默的，是男人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轻语。
“师父，您看……”
镜中忽然光影流转。
天水镜被他发动了。
此生此世，前尘前景，所欲所念，爱恨嗔痴。
他看到了什么呢？
她感到背上散乱的发丝蹭动滑下，越昭埋在她颈窝处的脑袋微微侧了侧，本已趋于平静的呼吸忽地又急促起来。
那埋在她身体深处的，本已柔软下来的那团欲望，又胀大硬挺起来。
滚烫如灼热而炽烈的情感。
然而他笑叹了一口气，竟是从她身体里拔了出来。
“果然还是……舍不得啊……”
他把脑袋埋进她堆云般的发丝间。
她听见他克制的呼吸，感到贴在自己股间的欲望渐渐平息。
“如果真的……太快坏掉了就……没意思了呢……”
喃喃声渐低，如水面一圈圈荡开的涟漪，最终消失不见。
而越清舟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呢？
她看见无数个“越昭”和“自己”的影像，承载着过往的光影，向她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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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手对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