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听了叶漱的话后,一路疾驰向东边行去。似乎知道自己要得偿所愿,眼神竟渐渐的有些神采,隐隐有了当初天骄的风采。不知道为什么,她放下了所有戒备心,对白狐说的话深信不疑。其实有可能是天火为了赶走她串通白狐演的一场戏。可这些她通通都管不着也不想管了。冥冥中,她就是知道,她就是知道接下来一切都将改变。

“本尊让她离开确是有私心。”叶漱对天火说道,“但本尊也不说假话。她将来是要得证帝位的,何宋与她结下善缘,可得善果。”

玄幽此时疾飞之下,头发都略有些凌乱了,她当然不知道此刻叶漱给她预言了多么光辉的未来,她只感觉到凝滞的经脉让她极不好受。她在找虎头岩。海边礁岩遍布,形状嶙峋奇特,所谓虎头模样,换了角度可能就完全看不出来了。好在还提示了渔村二字。日落时分,她终是找到那块朝向大海的一面似狰狞虎面的岩石,坐在虎头岩上,她凝望着猩红的落日。海风不停地吹卷她散落出的发,海水起起伏伏一遍遍地重复着冲刷礁岩。她的心忽然静了下来。既然等待就好,那么这件简单的事她会做好的。

夕阳一点点地落入海平线。就在最后一点光还照亮在海面上时,她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走在海上,脚步从容,颇为悠然自得。

那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着一身简单的黑衣,柔顺的长发扎了个高马尾,显出朝气利落的模样。腰间别了一把长剑,不是流光溢彩的法剑,倒像是江湖里人人追捧的绝世好剑,沉默内敛,只在生死间照耀出寒光。他轻咦了一声,远远地就看见个姑娘坐在岩石上,正正好就在他的路线的正前方,像是在迎他。

玄幽觉得他有种宿命般的熟悉,不由自主生了亲近之感。她真正放松下来,朝他释然一笑。玄幽以往的笑容,多半不是真心,而这一笑,足以动人心魄。少年怔了怔,随即也笑了。

“我叫玄幽。”风中传来了她的声音。

“我叫允凡。”黑衣少年取下腰间别的长剑朝她扬了扬,“是个剑修来着。”

极简单的对话中,从来对着他人极为防备的两人却轻易地卸下了心防。有种缘分,叫命中注定来着?

“你说我是不是要设立个管姻缘的官职。”叶漱在何宋面前从不自称本尊,“让天命一族的人来当,就不会有什么孽缘了。”他仍是白狐模样,窝在何宋怀里。曾经不通情爱的叶漱怎会想到这些,如今一头扎进情网,反倒可笑了起来。

“你是说月老吗?”何宋懒洋洋地问。她回来时惊讶于玄幽的离开,但却没什么不舍的情绪,尤其是从天火那里得知是她自愿之后。“牵红线这活不好干啊,你看谁不顺眼,就让他去当吧。”

叶漱听何宋这反应就知道她对千里姻缘一线牵是半分都不信。轻哼了一声,蹭了蹭何宋的手,让她接着顺毛。明明他当初看到的未来只有她和他。多出来的楚胤可不就是孽缘么。推己及人,知道这世间的孽缘简直不可胜数,他都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受了。

叶漱并非真正的先天。他入道之时,先天已经逐渐式微,当然相比现在仍然数量众多。一次机缘中,他巧合夺舍了一只还在孕育中的先天。从此默默无闻的叶漱一飞冲天。只是这段过往,少有人知罢了。当然了, 叶漱能成就尊者之位,并非只靠得先天,其悟性和气运无一不是上上等。

被夺舍的先天其意志尚未完整诞生,叶漱夺舍时难度是降低不少,可要夺舍受天道偏爱的先天本就九死一生,在最后关头还残存着一丝清明的意识看到了镌刻到自己记忆深处的一幕。那是……

从沉睡中清醒的叶漱破开光茧,新获得的强大的身躯没让他寡淡少情的心有所波动,只是他看到那未来的一幕幕让他心湖莫名荡起了涟漪。是了,这只先天的天赋竟是罕见的预见之能。原来,在未来他会是那样子的么。叶漱少见地出神了。

他置身一片黑暗之中,明亮的各色光芒从极遥远处传递而来。远远的,有一个形似大鱼的古怪法器飞来,其中冒出一个神色恐慌的女修,在看到他的一刹,眼中爆发出求生的强烈渴望。她裸露出来的雪白的手上面已经覆盖了一粒粒粉色小花,密密麻麻极为可怖。爬升到她的脖颈处,甚至要覆盖到下颚。

叶漱面无表情,实际却是极为关切地抱住了她,任女修撕扯着他的衣衫。连绵起伏的宫殿群在他身后仿若画卷般展开。何宋在他怀里不停扭动,他精准地找到了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取了下来朝飞船扔过去。天火从戒指中现身,朝叶漱躬身一拜,既是对强者的恭敬,也是将何宋托付给了他。随着戒指渐行渐远,天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法抗拒戒指将他带入了飞船中。

叶漱拥着何宋旋身进入寝殿中。仙尊的法衣根本撕扯不坏,只有叶漱主动配合着,才让何宋顺利地将他的衣服一件件扔出床外。

死亡一刀就在头顶,没有什么考虑的过程了,何宋遵循着本能做事。身体渴求着欢好,神魂渴求着活下去!若有人查探她的神魂,便会大惊其神魂长满了和遍布其体外一样的粉花。春宵花之毒,种于神魂,具现于肉身。初时,不过是细不可查的一个小点,等它开始分裂滋长的时候,才是噩梦。何宋原本等不到这个时候,倒要多亏了潮汐。神魂的不稳,反而减缓了春宵花蔓延的速度。

她的手在叶漱赤裸的身躯上肆意摸索挑逗,何宋一边热切地吻着他如玉般的肌肤,一边呢喃着对不起。他看到自己的阳物被她柔嫩的手抚弄了没几下便挺立了起来。预见的时候他只是惊异于身体的变化,要知道他对情事天生冷淡,身体即使成年了,也从来没有过这般激烈的反应。可是等他真正经历着他所看到的未来时,他才发现情动的时候是这样的销魂蚀骨,何止是无法抗拒,他简直想引颈就戮。欢好的时候,剧烈的快感让他难耐地仰头喘息。修长的脖颈是无声的邀请,请求何宋能够亲吻他脆弱又敏感的位置。但这显然是一厢情愿。

于何宋而言,草草给叶漱做了点前戏,对准了位置,便急切地坐了下去。争分夺秒,都是命啊。何宋的身体在春宵花毒爆炸式发作之下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破身的瞬间怎么会疼,只觉得无尽的快慰。她肆意地在叶漱身上起伏,穴肉拼命地绞紧,摩擦间的快感从尾椎蹿升到头皮都发麻。叶漱笨拙地挺腰回应着,无处安放的手指揪紧了床单。纵使还没有出精,但在叶漱精纯的阳气之下,何宋身上的粉花肉眼可见地消退了。

尽管叶漱是第一次,但在何宋发泄般地套弄之下,也没能坚持多久,保留了千万年的元阳一波波地打在了她体内,瞬间将她送上了高潮。何宋颤抖地在高潮中接受着滚烫的灌个不停的“药”。意识不知道飘忽到了几重天上。

等回过神来时,叶漱在一点点吮吻她的颈窝。他发烫的身体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刚开荤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贤者时间,就急着来第二次了,就算是平素清冷的仙尊,也是如此。

叶漱将她无力的双腿压到她胸前,紧实有力的双臂撑在何宋头两侧。何宋只觉完完全全被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这是极好闻的气息,即使在床榻间也不显得多么有攻击力而让她觉得被侵犯,只是醉人。有一滴汗顺着叶漱的下巴落到她的唇上,一下子就渗进她干涸的唇。何宋却完完全全的清醒了,即使此刻身处缠缠绵绵的欲网之中。她的目光不愿停留在这个陌生人身上,越过对方的肩颈,投向空中莫名的一点。

“叫本尊名字,叶漱。”他喘息着在她耳边说。

即使身体还敏感地在回应,可是何宋的眼神已经冷了。

“本尊能治你的病。”他诱惑着她。交合之中,他自然感觉到她神魂的不妥之处。“你不想好起来嘛。”沾满情欲的低哑嗓音让人心痒痒的,只想点头同意。

“叶漱,求你。”她感觉有些屈辱地回答。想冷冰冰地说出口的,却是在欢爱中,随着呻吟喘息反而像是在撒娇。双腿挂在他肩膀上,随着快感起伏,脚趾不停地蜷曲着。

“下次发作的时候就来找我。”叶漱含住她的耳垂,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想要一一占有。

何宋答应了。但她张口怎么也叫不出叶漱的名字。她知道他是听到她喊楚胤的名字觉得不痛快了。可她也不觉得痛快啊,只得纠缠在床榻上,安慰他让他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何宋以为叶漱只是一个萍水相逢阴差阳错的过客,但叶漱知道,对他来说不是的。这个未来那么的深刻,是因为这个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在她之前的一切都不值一提。他除了夺舍时候看到的,后来也会预见到一些刹那的画面,有他白狐模样依偎在她怀里的,也有他亲吻她熟睡的脸庞的。他等了很久,也说不上等,在没有真正遇见她之前,他不曾因预见了这些而心动,也不曾期待,更无所谓欢喜。

直到一切都真实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终于切切实实明了了所谓动心,所谓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