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樾做过很多疯狂的事——

比如她的音乐,肆无忌惮地改编曲目,玩转爵士和摇滚的混搭,在大有比谁高音更高的乐坛趋势下唱反调,没事儿就降个八度改曲子。

比如她的嗓子,没有抽过烟,却特地练成了烟嗓,这样平时冷着脸说话,大可以拒人千里。

再比如她的初恋,她跑去男生宿舍楼下喊楼表白,男主人公下楼后发给她一张好人卡的升级版,家人卡;时隔多年,昨天她遇到了她初恋回国,难以抑制又表了个白,领到了一张家人卡的升级版,妹妹卡。

妹你妈的妹。

即便那样恐怕今晚还是她做过最疯狂的:

把一首烂大街的摇滚改成了勾人的旋律,卖弄自己的嗓音,获得几声鼓掌和叫好,还获赠了一杯鸡尾酒。

酒保端上来的是一杯old fashion,抿了一口,就不难发现苦精和方糖都盖不住的威士忌带的消毒水味。据说威士忌有消毒水的味道是其品质好的特征,她欣赏不来。

就像她的音乐,很多人欣赏不来。

就冲着这个“欣赏不来”,杨樾呵笑一声,将这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被酒保带着,上了赠酒人的车。

上车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她愿意以此方式去忘记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

有些紧张,却在酒精作用下又有些胆大的期待。

陆修之没有说话,只是点下头算作打了招呼,用眼神示意她系好安全带,随即启动了车子。

杨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人相对无言,但不影响她偷偷打量对方。男人长相斯文,只有下半镜框的眼镜下是一副清冷的容貌。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即便是下班时间,领带和扣子也都还系得一丝不苟。车子拐弯打方向盘的时候能看到男人手臂肌肉撑起衣服的轮廓,衬衫袖子露出的袖口外侧是对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袖扣。

帅气,有品位,多金,看上去不亏。杨樾暗想着。

车流减少,汽车最终停在了一栋高档公寓的车库里。

陆修之下车后极其绅士地打开副驾车门,伸出手,半扶着杨樾下车,甚至还在他们手掌相覆之上落下轻轻一吻。

一路无言。直到穿过电梯踏入房门,落下锁的那一刻,噪音才真的被隔绝在外。

陆修之欺身将她压在门板上: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没有环境杂音,没有添加混响,男人的声音悦耳,原汁原味传来更动人。

但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今晚做过之后,我需要给你什么补偿。

“如果我说,想要你呢?”

一小点酒精不会让人迷醉,但能使人借机胆大妄为,让人无法区分她语义只是单纯的要男人今晚的炮,还是要实打实的人。

“那得看,你能从我这要走什么。”

男人凑在她耳边,咬耳朵似的一边说话,一边向内呵气,极尽挑逗。

适龄孤男寡女,酒精意乱情迷。情欲被点燃到溢出只是因为一切都合适的刚刚好。

呵完那口气,男人的舌头便灵活地在她耳朵上游走,不断地顺着耳廓软骨的外缘和内缘舔舐,时不时耳垂也遭殃被叼去吮吸。

她只戴了一边耳环的“骚操作”将这只裸耳作为被集火的弱点,带动了全身的感官神经。酥麻感顺着脊柱向下走,不知道是觉得腿软,还是腿心发痒,总之是站不太稳。

于是男人打横将她抱起,抱进卧室,三下五除二去掉她身上的衣物。

她上身先前捂得严实,在酒吧和车里只能注意到她细长的双腿,脱掉衣服发现她的好身材。皮肤细腻有光泽,瘦感勾勒锁骨和颈侧的轮廓恰到好处,胸前的两团弧度美好,大概是介于C和D之间,用手覆上去一掌握不住,会露出一截肉来。

陆修之像他想象的那样做了,用手向内挤压两团,伸出舌头顺着中间的沟壑上下舔弄,几个来回才去照顾两端的莓果,用舌尖打圈,用指尖拨弄,吸出一对硬挺的果实,勾得女人身子后仰,将乳果向前送。

忍耐声音是一件难事。杨樾本想用手腕堵住嘴巴,却因刚才的持续刺激脱了力,手背擦唇而过也没停留住,只剩食指堪堪横在唇瓣间。无意识的小动作,却有勾得人心痒痒的能力。

陆修之笑了笑,停下了动作。杨樾迷离的眼神才恢复些清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浑身赤裸,然而眼前的男人却衣衫完整。

如她所愿,像是练习过那样,陆修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一丝不苟地解扣子,领带先拽开领口那截,才慢慢解开。他血管分明的手有着修长的手指,刻意放慢的手上动作看得让人心生冲动和渴求。杨樾只能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摘掉眼镜后男人只剩下鼓起高高的内裤,他却将手移到女人的腿上,温柔地分开大敞。

他只是想试一下湿润程度,伸出手指剐蹭,才发现表层湿润下穴口只有一丝细缝。

陆修之挑了挑眉,抬头问她:

“第一次?”

杨樾学他挑眉的动作也挑起了眉尾:

“怎么,不敢下手?”

男人嗤笑一声:

“那你太高估男人的忍耐力了。”

手指就着黏腻的分泌液剐蹭了几个来回,两瓣花瓣像鱼嘴开开合合,渴求氧分,祈求被填满,指尖轻弹花蕊,惹得女人浑身一激灵。指骨弯曲探向花蕊下的细缝,试图进入却不能轻易挤开过小的缝隙。

“啊!疼……”

指尖刚挤进穴口,女人便叫出了声。处女的开发是需要耐心的。陆修之没什么处女情结,但是哪个绅士不会怜惜初经人事的女人呢?从一片空白开始下笔,这是打造一件艺术品的过程。

男人只好用嘴照顾她胸口,用酥麻的感觉分散疼痛的注意力。除了深入的那根手指,另一只手还灵巧地在阴蒂附近打转,揉捏。

喊出那声疼之后杨樾就一直忍着没出声,用舌尖抵着牙关,不知道是痛感更让人想叫出声,还是酥麻的爽感更让人有呻吟欲。

直到那根手指向上扣弄,游走到了某个位置,杨樾牙关一松,“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男人不急不慢地顺着淫水插进第二根手指,旋转扭着腕探进去,一边勾着手指一边慢慢探出,直到两根手指进出没什么阻碍,才开始对着那个点逐渐加速。

“唔……呃……嗯……呃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指带着水出来,推着水进去,咕啾咕啾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刹那间杨樾眼前一白,脑内烟花纷纷绽放。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带来的丰沛的淫液,喷挂男人满手。

陆修之取来纸巾仔细擦干手,褪下了内裤,释放出的肉棒是直接弹出来的,块头粗长,泛着深粉色。

杨樾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抚慰一下狂跳的心脏。

今晚,她会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和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上床。

真是她做过的最疯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