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晗跟莫然说起晚上音乐会的事情,“你不知道当时Angela的气息多可怕,我担心她会把那个人弄死。”

想起那次在弄堂里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流浪汉和浑身戾气的女孩,莫然心疼里又夹杂着淡淡的失落。今晚她没有一个人动手,而是给她的男人打了电话,她一定很信任那个男人,毫无设防地把自己的怒火戾气连同她的柔情一起交付。

“Angela的儿子好可爱,五岁多了,胖乎乎的,小名叫荷兰豆,跟小石头一个班哦。”

景晗回想起软糯的荷兰豆,声音里带了温柔,“希望我们的宝宝也会跟他一样可爱。”

莫然暗了暗眼神,“会的。”

听着景晗入睡的呼吸逐渐匀称,莫然睁开眼,轻声下床。

她当时仅凭儿子的一句话就判定那个男人是娈童犯,那么她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她会有一个五岁多的儿子,还叫荷兰豆。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13年的元旦,现在是18年年底,他的儿子已经五岁了。

“机长,你这么爱吃荷兰豆,那之后我们有了宝宝,小名就叫荷兰豆好不好!”

“这样他就能长成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谁也不能欺负他。”

“机长,这条豌豆船就是我们的家,里面的这个豌豆粒是我们的宝宝,我们要一起载着他往前走啊。”

猛得拉开书房的窗户,呼吸着窗外凛冽的冷气,莫然觉得自己被困在一片迷雾里,他颤抖着不敢去拨开,扑面而来的真相会把他彻底淹没。

周卓打完电话走进卧室,余向晚仔细看了看他,“她就是付姚,荷兰豆是她和莫然的儿子,为什么她会记不得我?为什么她会和沈三在一起?她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把抱过三连问的女人,周卓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晚晚,她现在很幸福,你要为她高兴,一切交给沈三,她会保护好她的。”

“可是,晗晗和莫然知道……”

周卓打断她,“没有可是,荷兰豆叫沈三爸爸。”

想起今晚上那个男人把她和儿子护在怀里,向晚不再说话。

傅瑶接到顾一蔓电话的时候,正忙着画图。

转了转脖子,她问大家,“想不想吃丝阁的下午茶?”

四喜立马响应,“奶奶,你又发财了?”

傅瑶慢悠悠跟老杜打了个招呼,冲大家摆了摆手,走出了公司。

丝阁离公司走路十分钟的距离,她到的时候顾一蔓已经在了。

对面的女人穿着粉色的毛衣,头发依然凌乱有序地盘着,仙女下凡接了地气。

“我比傅小姐大一岁,可以叫你瑶瑶么?”柔柔的嗓音开口,眼睛里满是笑意。

傅瑶从善如流,“是顾姐姐买单的话,我可不客气了,这几个各来一份,我同事惦记这里的下午茶惦记好久了。”

顾一蔓笑出了声,细心叮嘱服务员一会儿再打包。

“瑶瑶真的是个妙人,怪不得三哥宠女儿一样宠你。”

傅瑶想了想,慢悠悠道,“应该的,毕竟她逼着我喊他爸爸的时候我都随他愿了。”

男人恶趣味上来,床上手段多得让人眼花撩乱,要到不到的时候她什么都叫得出来。

顾一蔓眨了眨眼,“我二哥被关进去了,猥亵儿童,正等待判刑。”

傅瑶一顿,沈三和周卓速度够快的。

“他应得的,顾姐姐不要担心。”

“顾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我跟三哥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出生时妈妈难产去世,三哥比我大两岁,顾妈妈便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手把手教我学钢琴,三哥对我比我两个亲哥哥对我还要好。三哥当兵的时候,顾叔叔车祸去世,他没来得及见顾叔叔最后一面。后来顾妈妈身体日渐不好,我就替三哥陪在她身边。顾妈妈临走前把她跟顾叔叔的结婚戒指给了我,拉着我跟三哥的手,让我替她好好照顾三哥。”

顾一蔓陷入了回忆里,“顾爷爷有一年胃癌,幸亏发现得早,切除了三分之一。三哥执行任务回来后才知道顾爷爷动了手术,从那以后,不管顾家大伯和二伯怎么劝,他想尽办法尽快办了转业,并搬回老宅跟顾爷爷住在了一起。”

看着对面女人一直摸索右手中指的戒指,傅瑶轻轻开口,“那些年有你陪在他身边,他应该过得不算孤单。”

顾一蔓从回忆里回过神,笑着看傅瑶,“大伯父跟大哥从政,二伯父从军,二哥为了追求真爱,又去了大洋彼岸,三哥时间自由,能够多陪沈爷爷。前几年,三哥去看二哥,频频往那边跑,沈爷爷还老抱怨,以为二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那段时间瑶瑶身体状况一定很不好,三哥放心不下吧。”

傅瑶仔细看了下顾一蔓,缓缓开口,“顾姐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虽然我记不得第一次见三爷是什么情况,但是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是荷兰豆的爸爸,我这个人一直没什么道德羞耻心,但是既然他愿意护着我,我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像是想起了什么傅瑶簇了下眉头,“当然,你们订婚的时候我不会去打扰的,但是,如果真有结婚那一天的话,我会跟荷兰豆出席的。”

“替我同事谢谢顾姐姐的下午茶,我先走了。”

看着走远的娇小身影,顾一蔓端起咖啡轻啜一口,自言自语,“嗯,看起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呢。”

“再戳就把屏幕戳烂了。”沈三夺过傅瑶手里的的Pencil和Pad。

傅瑶翻个身,“三爷,你上辈子是不是欠我的,所以这辈子来还债。”

“嗯,顾一蔓找你说完,你就思考出来这么个结果??”沈三揉了下她的白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傅瑶撅着嘴,伸手去摸他的喉结玩,“那么大一颗青梅咽下去,说实话,还是有点儿酸的。我之前一定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你诓到手的吧,那我可得把你拴牢了,不能让你被人拐跑了。青梅姐姐再好,可是你不喜欢吃酸,就喜欢吃我这颗小辣椒啊。”

沈三捧着她的脸看了半天,转而笑了,“顾一蔓一定想不到你脸皮这么厚,还会一直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傅瑶笑得更欢了,男人这语气怎么也不像对青梅有感情的样子啊,忍不住八卦的小火苗嗖嗖直冒,“那青梅姐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呀,你这人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沈三不理她,埋下头去开始啃她的胸,“怜香惜玉怕是满足不了你,你昨晚把床单喷湿了半床,哥哥继续喂你吃冰棍。”

“里面太暖和了,会把哥哥的冰棍化出水来。”傅瑶一边哼唧,一边挑衅。

“嗯,每天都把冰棍化给你吃。”

云消雨歇之后,傅瑶才想起正事,“爷爷喜欢吃什么呀?我提前学几个他爱吃的菜好孝敬他呀。”

沈三亲了亲她的脸,“你做的都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