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秋。

城外的士兵忙着打战,城内的梁湾忙着嫁人。

外人看来这是一桩极好的婚事,却只有梁湾知道这场婚姻多可笑。张家二少爷张静山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一表人才。这天底下所有形容男子好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可是偏偏这么好一个男人,却不喜欢女人。

张家人不是不知道二少爷的取向,又怕外人的流言蜚语竟想出了假婚这一出。

梁湾无从得知张家是如何选中自己的,只知道当日张家人拿了十条小黄鱼在她父母面前,如此乱世黄鱼可是比一个年岁见长的女儿有保障多了,何况,这是十条啊。

“梁湾,爹知道这样委屈了你。但是,张家答应以二少奶奶的规格迎娶你。你进了张家,下辈子吃穿不愁,比在咱家,比在医院干护士都要好啊。”梁湾的父亲恳求般的语气劝说着梁湾。

“爹,您别说了。我嫁。”没有不嫁的理由,已经得知了张家这么大的秘密不嫁全家死路一条。何况嫁了有什么不好,穿金戴银,以前想看的医学书籍以后看个够,梁湾如此安慰自己。

新婚,夜。

虽说是假婚,但是婚礼的步骤还是没少,拜了天地,拜了自己双亲,拜了宾客。新郎和大家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入了洞房…入了洞房却只有新娘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有什么不好呢,与其和一个只见过片面的男人行夫妻之事,不如独守空房。

梁湾掀了盖头,四周点着红烛却空无一人,新郎怕是早和他的情人快活去了。张家给了她一间大院,整个院都是她的,下人们也随她使唤,唯一条件就是保守住二少爷的秘密。这个买卖怎么都是赚得,梁湾这样想着。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下人们都在前院伺候宾客,讨个彩头。梁湾的后院空无一人,是呀,没人会来破坏新人的春宵一刻。她苦涩的喝起酒来。

二十年的女儿红,可真是好酒。

她提起酒壶,一边饮酒一边参观她的大院子。真是,有钱人的生活穷苦百姓无法想象。她的院子竟还有一个池塘,女儿红的后劲上来,她晃晃悠悠走到池塘的亭子上,跌坐在亭子的椅子上,趴在栏杆上看池塘景象。

真是喜庆的日子,哪里都是喜庆的,池塘全是红鲤鱼,成双成对。

亭子的名字叫“菩萨亭”,让梁湾想到了前几日刚学一首词“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她一边饮酒,一边念着。

“身为张家二少奶奶,居然喜欢这种污秽艳词。”梁湾循声望去,是一位装着军装身姿挺拔的男子。

“这位军爷,前院好酒好菜你不待着,非要来这清冷的后院,你是想陪我喝一杯吗?”梁湾举起酒壶,邀请他。

“你可知道我是张家什么人?”那人反问梁湾。

“原来你是张家的人啊,我原以为张家二少爷已经温文尔雅,一表人才了。今晚看见你,我竟觉得那个二公子也不过如此。你们张家都是潘安托世吧。”喝完酒的梁湾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满嘴胡言…”那人上前夺了梁湾的酒壶。

“你把酒还给我…呜呜呜…还给我。”酒劲把梁湾所有委屈涌上来,她开始抽泣起来。

“你…你别哭,待会儿要是来了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那人开始慌张起来。

“呜…老娘巴不得你把我怎么样…是不是你这样的男人都不喜欢女的啊,我这么好一个姑娘下辈子要独守空房,呜呜呜…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梁湾借着酒劲肆意妄为。

“我们张家是有愧于你,往后你若想要什么开口便是。”他坐在梁湾身边安慰道。

“真的…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吗?”

“张家言而有信。”

“我想要…想要…嗯…”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整个人倒在了那个人的大腿上。

隔天,清晨。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起床啦。起床奉茶了。”丫鬟在门外喊着。梁湾迷迷糊糊起身,宿醉一晚浑身酸痛。

“知道了,马上。”她回应着,仓皇洗簌,换衣。

奉茶,自然是做给下人看的。

“二少奶奶,今天大少爷回来,一会儿您得给他奉茶。”丫鬟提醒着梁湾。

“新婚不是得给男方父母奉茶吗,二少爷的父母不是已经…”梁湾不禁疑惑,张家老爷夫人早已不在人世。

“二少奶奶有所不知,我们大少爷最重规矩,虽说老爷和夫人早已不在,但是规矩还在。”

“那大少爷是做什么?昨天婚礼也没见到他。”张家大少爷最是神秘,外人都说张家全是靠这个大少爷一手撑起。

“大少爷是城里张大佛爷的副官,平日里军政繁忙顾不上家里,二少奶奶有怪莫怪。”不愧是张家,就连个丫鬟都如此会说话。

跟着引路丫鬟一路来到客厅门口,她的‘夫君’张静山早已在门口等候。

“湾儿,你来了。”虽说早已协定,在外人面前要如此,但是张静山叫她‘湾儿’的时侯,她确实那么不习惯。

“静山,等久了吧。梳妆花了点时间,本可与你一起来的。”女人还真是天生的演员,逢场作戏,信手拈来。

“无妨,女为悦己者容,我们这就进去给大哥奉茶吧。”

入了客厅,只见那大少爷坐在沙发看着报纸。

“静山,我这可等你等的茶都快凉了。”他头也没抬说道,这大少爷声音好听就罢了,甚至有点熟悉,这一句‘茶都快凉了’更是听不出喜怒。

“大哥莫怪,新婚燕尔。以后你有了嫂子,自会明白。”这没羞没臊的话,自然是说给下人听的。

“赶紧过来,奉茶吧。”张日山放下报纸,抬头。这一抬头梁湾头皮都要炸了!这个张日山张家大少爷,不就是她昨晚调戏的那位军爷。虽说今天换了西式服装,但是他的容貌梁湾真的忘不了。

梁湾恨不得找个地把自己埋了,但是又不得不向前上去奉茶。

奉茶规矩极多,梁湾和张静山男左女右跪着,张静山双手递给张日山一杯莲子红枣茶

“大哥请喝茶。”

张日山接过,呷了一口。

轮到梁湾,她心都快跳出来了,跟鸵鸟遇到危险似的,把头埋的极低。

“大…大哥请喝茶。”梁湾递过茶,张日山接过时指尖碰到了梁湾的手,梁湾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有惊无险,张日山喝了茶,按规矩给了红包,吩咐张静山今晚带着梁湾去解家,张解两家素来交好,如今二少结了婚带着二少奶奶走动走动也是情理之中。

深秋,夜。

吃了晚饭,梁湾和张静山就乘车去了解家。

解家姨太可是对这个二少奶奶十分喜欢,毕竟张解两家已经很久没来新人了,拉着梁湾要她陪着打麻将。

大太太因为深秋得了伤风,便推脱了回房休息。张静山陪着解九爷,抽不开身。

“诶,张副官,您来的正好,我们这正好三缺一,今晚你可得陪着我们这帮女人了。”三姨太对着门口说着。

梁湾向门口望去,张日山应该是刚从佛爷那回来,一身军装未来得及换下。

“三姨太邀约,自然不能推脱。”张日山就随着她们来到了偏厅打麻将。

牌桌上。

女人打牌,虽说是打牌,但实际上聊的都是男人。

“老三,你也真是的。人家二少奶奶才刚和二少爷新婚,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你非要这么晚了还拉着她打牌。”二姨太抽着烟嗔怪着。

“无事,无事。本来静山就让我多陪陪各位姨太。”梁湾忙解围。

“二少奶奶,我看这二少爷文质彬彬的,昨夜新婚之夜可有让你满足啊…”这三姨太年龄和梁湾相近,十分开放泼辣,竟在牌桌上说起了荤事。

“满足…满足…”梁湾羞红了脸,回答着。

“啧啧啧,怎么还脸红了。二少爷要是满足不了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告诉副官,让他给你做主。”这一句话调戏了梁湾,也调戏了张日山。

梁湾抬眼观察着张日山,想必常年混迹这种场合对这种诨话不为所动,依旧看着自己的牌。

“三姨太放心,真有这么一日,我一定让大哥给我做主,二筒…”梁湾见张日山也不说句话,便附和三姨太说着。

“碰,不好意思,各位太太,我又胡了。”张日山推倒手里的牌。

“呀,二少奶奶,这张副官这牌明显就是在等这个二筒,你还打给他。张副官,你今儿手气可真好,都胡了一个晚上了。”这三姨太,看着张日山的牌,暂时就放过了梁

湾。

就这样在牌桌上渡过了一晚上,在三姨太抱怨着张日山今晚一家独赢声中,结束了今晚的牌局。

等回到张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张静山送梁湾回到张家门口便驱车去了他的私人宅邸。

梁湾在门口恰好遇到也是刚刚到家的张日山。

“大哥,今日出门钱未带够,没曾想你今晚一家独赢,我这就去房间取钱给你。”深秋的凌晨,梁湾熬了夜双眼有点红,说话呵着白气。

“嗯,你送到我房间即可。”张日山只说一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时,夜寒风凉,更深露重。

梁湾取了钱,来到张日山房间门口。

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便壮着胆子开了门进了房间。

四下无人,唯独浴室传来水流声。

梁湾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她本来可以放下钱就走,可偏偏迈着步子走向浴室。推开浴室门。

看见衣服脱到一半,准备沐浴的张日山。

“啊啊啊啊啊,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来送钱的…”梁湾羞愧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无妨,正好我也有事问你。”张日山重新扣起解开一半的军装扣子。

“大哥…您说。”梁湾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那晚,在菩萨亭我允诺你,你想要什么张家都给你。可你没说完。”

梁湾放下手,没想到他还记得,她看着张日山的眼睛,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与大多数棕色瞳孔不同,他的眸子像个无底洞的黑色,让人看一眼便陷了下去。

“我,想要你。”疯了,疯了。梁湾一定是被他迷疯了,才会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哦,你想要我什么。”张日山靠近他一步,把她逼入墙角。

“我想要你给我,静山给不了我的。”梁湾垂下眼眸,心虚了起来。

“静山,给不了你的…”张日山抬手用大拇指摸着梁湾的脸颊。

“嗯…”梁湾舒服地闷哼一身声。

见她如此敏感,张日山更是起了玩心,一路向下探入她的脖子,梁湾今天穿的一件丝绒旗袍,解开了她的蝴蝶盘扣,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肤。

指腹从胸口划过,像触电一般。

“呜…大哥…”梁湾眼神迷离,充满雾气。

“叫我名字。”张日山十分有兴致的欣赏她此刻的表情。

“日山…呜…”梁湾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封住,还没反应过来,张日山柔软的舌头便伸了进来。

“嗯…日山…”梁湾哪懂这些,大口大口端着气,生涩的回应着他,没一会儿就基本用完了力气,整个人软了下去,要不是张日山捞住她,她已经瘫在地上了。

张日山见她这样,把她整个抱起在洗漱台前,让梁湾身体前倾靠在洗漱台上,不至于瘫软下去。

“别,日山,求你了…别在这里。”梁湾看着洗漱台镜子前的自己,发型没有乱,但是衣服被人解开整个胸口露出,面色潮红,无比色情。

“现在求饶可晚了。”张日山从背后托起梁湾的下巴强迫她看镜中的自己。另一支手伸入梁湾的两腿之间,隔着丝袜摸着她的秘密花园。

“呵,湾儿,你真的太敏感了,今早奉茶的时候我只是碰了你一下你就哆嗦了,现在这里,我还没碰,你就湿透了。”张日山叫‘湾儿’的时侯与张静山的有口无心不同,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像叫自己心爱宝贝的名字一样。

把持不住的梁湾更是湿的厉害,告饶着。

“嗯…日山…给我…”

张日山粗暴的拉下她的丝袜和内裤,解开自己军装裤的扣子,在梁湾毫无防备的情况将性器插入她的体内。

“嗯…”原以为性爱是痛的,但是张日山进入她身体那一刻梁湾发现快乐大于疼痛。便情不自禁抬高了臀部。

“你这样的话,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臀部的抬高,让张日山的进入特别容易,他停腰抽插着,每一下都顶到了梁湾最里面。

“呜…日山…太深了…太深了…”梁湾双手撑在镜子上,呵出来的气让镜子起了一层雾。

她看着镜中两人,自己已经达到情欲顶峰,一片狼藉。而张日山连军装都没脱,一丝不苟。好像沉溺在其中的只有自己。

“湾儿,你在想什么呢。”张日山狠狠地滴顶了她一下迫使她回过神。

“嗯…日山…不要…我今天真的受不住了。”梁湾被她这么一顶,感觉自己要被贯穿了。

“这就受不住了?我得好好伺候你,不然你可要去三姨太那里告我状了。”这个张日山,原来刚刚打牌她们聊的话他都记到心里去了。

‘哗啦啦…’浴缸的水被放满,流了出来。

“日山…水漫出来了…”梁湾妄图让他去关水放过自己。

“正好,我们一起。”梁湾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张日山脱光了她身上的衣服,也脱了自己的军装,依依不舍的抽出插在梁湾体内的性器,打横抱起梁湾走向浴缸。

“日山…你放我下来…”原来这张日山要和她一起洗鸳鸯浴…

张日山把梁湾轻轻放入浴缸,自己也踏进浴缸里。

“日山…够了…不要了…”

“刚刚在那里那份是替静山给你的,现在这里这份是给我自己。”梁湾还没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被张日山压在身下,头靠在浴缸边缘,张日山重新插回到她的体内,和在洗漱台的性爱不一样,浴缸的水流冲走了梁湾本身的爱液,让性爱痛疼,干涩起来。

“呜…日山…好痛…你轻点…”梁湾痛的眼角流出眼泪。

“我说了,这份是我的,不痛点,你怎会记住。那日你喝醉对我说‘教君恣意怜’的时侯,我就想对你这样了,湾儿,你真的是太勾人了。”梁湾痛得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喊得嗓子都痛了,张日山下了水,头发脸颊都被沾湿了,水从脸颊滑下来,梁湾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颊,想喝几滴水润润嗓子。

“操!”这种行为简直让张日山无法自控,他加强了抽插力度。

“呜…日山…慢点…太痛了…太痛了…”梁湾被操弄的泪水从脸颊流下,水的浮力让她感觉自己在云端一样。

张日山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梁湾迷迷糊糊中抓住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呜…日山,我好喜欢你…”如呓语一般。张日山,仿佛听到了什么似的,挺身贯穿着梁湾,不到一会儿低吼一声便射在了梁湾体内。

梁湾是真的没有体力了,整个人睡了过去,只感觉有人替自己擦了身子,抱着自己上了床。

等等,上床。张日山你该不会还想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