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窗棂处便透入乳白的浑浊光亮,远远的,已经有轻微的捣衣声传来,起得早的猴孩儿从门前嬉笑着跑过。

陈得生向来睡得浅,这点动静便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他躺了会儿,听见北炕交叠均匀的呼吸声,便知道小两口还没睡醒,悄悄掀开被子起来,穿好衣服下地,轻手轻脚到了灶房点火烧水,又熬上了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

看着炉灶上升起的滚滚热气,陈得生不由得心里满足又温暖,屋里头两个昨夜这般折腾,想来明年这个时候,准能抱上小孙子了吧?

正在沉浸在含饴弄孙幻想中的陈得生,却被女子嗔怪的声音惊醒。

“爹,你怎么起得那么早呀?”新媳妇穿着一身粉锻,满头的青丝还来不及仔细打理,就这么温婉地扎起,却是分外俏生生的娇嫩惹人怜。

陈得生坐在小杌子上,透过蒙蒙的雾气笑呵呵望着她:“不早了,不早了。”

许兰脸上一红,忙跨进了灶房,小声道:“爹,哪有公公给儿媳妇做饭的道理,被别人知道可是要笑话我的,快进屋歇着去吧,以后该是我和梁正哥侍奉爹。”

“我知道你勤快,我这不也是起来没旁的事做嘛,烧个水做个饭没什么的。”陈得生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头可别提多暖了。

“哎呀,爹您快去吧,这里让我来。”小女人羞红了脸蛋,固执地要赶他走。

“好好好。”

陈得生知道她刚进门脸皮薄,两个人杵着也是别扭,便回了主屋。

一进门,却见陈梁正还在穿衣裳,顿时来了点气:“像什么样你个傻小子,还不快给你媳妇烧火去。”

陈梁正见了爹还是有几分发怵的,不过眼下是羞窘的多,赶紧红着耳根子点头答应,利索地下了地,刚把还热乎的喜被叠起来,竟意外瞧见褥子上的一处洒落着红艳艳的血渍。

他骇了一跳,惊恐地看向他爹,不知所措:“爹,这,这是兰儿她……”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陈得生皱眉看了眼儿子,才挪向那处褥子,只一眼,便让他个活了半辈子的大老爷们红了脸,下意识往门口一瞧,才小声冲他道,“别嚷嚷,快些收起来,不要叫你媳妇知道让我瞧见了。”

虽是不明不白的两句话,陈梁正似乎听明白了些什么,当下也不多问,赶紧将那褥子卷起来收好,也不敢看他爹,麻利地出门给他媳妇帮忙去了。

陈得生望着儿子挺拔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白吃那么多粮食长那么大,怎么就什么都不懂呢个傻小子。

他笑着摇了摇头,多看了一眼那卷在炕头的褥子,没由来地想起了昨夜那一声声娇媚入骨的嘤咛,好似黄莺娇啼,细细软软,那声音分明是刻意抑制的,怕被自己听了去,可偏偏又忍不住。

正发愣,那久久弥散不去的音嗓在耳边响起:“爹,吃饭了。”

陈得生一回头,就见儿子端着一大碗热粥进来了,而那娇小的儿媳妇拿着竹筷,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

新婚燕尔,换作谁也克制不住,陈梁正与许兰自是不例外,每日夜里一沾到被褥便是一场缠绵,青涩探索着陶醉在彼此的身体里。

眼瞧着再有一月便要过年了,陈得生这时候却交代儿子照顾好家中内外和他岳父岳母,自己又要去镇上的打铁铺上工,要年前几日才能回来,到时也顺便买些镇上好的年货回来。

陈梁正生性纯良简单,爹既然这么说,他自然就信了,满嘴答应下来。

然则陈得生虽说没扯谎,却也真是故意出去几日,给这夜夜不肯闲一会儿的儿子儿媳妇些自由。

睡得一间屋子一张炕,中间不过一帘幔帐,除了瞧不见北炕的场景,什么声儿都遮不住,着实太不方便。

每夜里听着儿子儿媳妇一阵阵压抑又激动的声响,他是过来人,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可眼下他正直壮年,身边没个女人,轻易就勾起了沉寂多年的欲望,说来让人臊红脸,他这个做公爹的,听着北炕儿媳妇的呻吟,胯间那根肉棒每夜都硬得发疼,握都握不住。

陈梁正和许兰送走爹,不入夜倒不觉得什么,两人一上炕才发觉似乎没了约束,棉被往上一拉就狠狠缠吻起来。

虽说成婚数日,毕竟都还是半大孩子,初经人事,又日日压抑着不敢放开,不懂的东西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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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有人把小陈当成尸人了,我不管,那我就要让小陈再多活几章。

我们的小侄女马上就要正式登场了,但是推倒还早,估计公爹吃肉比叔父早一点,好事总要多磨一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