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弗莉娅--第七章
奥提斯单方面的冷战结束。他一直介怀西弗莉娅和警察去吃饭，这些日子动作粗鲁不说还禁止西弗莉娅外出，送车是他心情好转的表现。
车不是跑车，秉承奥提斯一贯的审美，他送了一辆安全性极高的豪车，和他之前的任何一辆车没有太大区别。
他不再将她随身携带，而是让她成为他的司机——处理私事时的司机。
就像今天，贾罗德家族要聚会，下午他处理完正事后让西弗莉娅开车去公司接他。
亡灵将车停在大厦旋转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各样物种。不管什么样的生物，只要自愿镶嵌在资本的齿轮上，都有一副端庄锐意的皮囊。
后车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西弗莉娅研究这个世界CBD精英穿搭的思绪。奥提斯是真的把西弗莉娅当作司机，她开车时，他不会坐在副驾。
后座的男人摘下耳机，告知地址后再没有开口。
他们要去一个商场。西弗莉娅听到后抬眼看了眼后视镜，两人在镜子里对视了。
奥提斯一上车就注意到西弗莉娅穿的茶歇裙，深V的领口上没有项链，空荡的脖颈和锁骨。
他扯了扯领结，将视线移到窗外。
抵达商场外的广场时，并没有人等在路边，奥提斯也没有下车。他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你在哪儿？”
“哥，”年轻男孩昂扬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密闭的车厢内，“我在广场上啊——你又换车了？”
西弗莉娅闻言按下后窗的升降按钮。
“我看到你了！”男孩的声音刚落，车里的两人就看到两百米外的一个男孩在挥手。
奥提斯挂了电话。
男孩并没有立即过来，他领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身边站着一位红头发的女孩。
只见他低头和女孩说了什么，女孩点点头，他就牵着女孩走了过来。
盖尔·贾罗德。
西弗莉娅反应过来，他是安东尼·贾罗德的最小的弟弟。
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将这对年轻的男女打造成青春电影里的主角。
“哥，这是萨沙。萨沙，这是我表哥。”
“很高兴见到你，先生。”不同于她甜美的长相，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别有风味。
“哥，我自己去就行，我还有点事儿。”
“你总是迟到。“
”这次不会，我保证。“
奥提斯没有再说，他看了眼萨沙，从头到尾没有打招呼。如同家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和亡灵睡觉，大家也都知道盖尔现在被一个有着贵族头衔的穷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男孩受不了气氛的僵滞，再次开口：”哥，这次没人会按时到的。自从伊芙琳离开后安东尼就有点失控，他现在一定在喝酒。查尔斯老婆怀孕后看谁都是在害查尔斯，他能能不能来都不好说。还有雅各布，他的麦琪一定会来，这女人一出现就会和姑妈还有贝拉吵起来……今天晚上是场硬仗，哥，你让我受罪前放松点不行么？“
”你会在晚餐前到吗？“
”呃，不会……但你们吃完饭我就到了。”
奥提斯懒得再管，自己升起车窗。西弗莉娅识趣地发动车子让他远离这个青春期无限长的大男孩。
他脱下西装，解开领带。
贾罗德家族全靠安东尼，10年前开始发迹，早就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想跻身上流社会，搞慈善、办学校，但老钱们依然不认。伊芙琳出身不详，麦琪是城外黑帮的家庭成员，查尔斯的老婆是个小学老师。而奥提斯，则是塞西尔·贾罗德走失多年的儿子，三年前找回。
他被一个地主乡绅收养，受精英教育长大。奥提斯知道上流社会永远不会向贾罗德敞开大门，但他不想敲碎贾罗德做的美梦。
成为上等人，不是有钱就可以。贾罗德家族连身上的血腥味都没有洗掉，最该操心的不是成为哪个勋爵的座上宾，而是不被吞噬。
伊芙琳的死就像是一声尖锐的笑，她在自己举办的慈善晚会上中弹身亡。
豪宅华服可以瞬间倾覆。黑帮，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家里的女人们幻想成为贵妇，伊芙琳的丧钟让每个人都醒了过来。
显然让盖尔·贾罗德头大的硬仗对奥提斯不算事，他们按照原计划驶向安东尼·贾罗德的府邸。
一离开市区，车就明显变少，树开始多。驶过跨江大桥，奥提斯不让西弗莉娅上高速，他们走小路。
随便找的小路是条死路，没开多久就被大树和灌木淹没。
“下车。”坐在后面的男人说完就下了车。
西弗莉娅猜得到会发生什么，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车的后备箱总是放着男女各两套衣服。
裙子是盖到小腿的长度，裙摆大，奥提斯撩起来后发现他的司机没有穿内裤。
硬得有点快，西弗莉娅看到西装裤下的变化非常迅速。
有时她不穿内衣，可据观察，这样的情趣不会特别影响奥提斯的时长或是速度。
他将她抵在树上，拉开拉链就进去。她的一条腿被他握着，膝盖快要碰到肩膀，另一条腿惦着也够不到草地，鞋还掉了。听到鞋子落地的声音，西弗莉娅忍不住笑了，腹部微缩。
奥提斯看她一眼，进得更深。
她里面不会出水，柔润地包裹外来物，紧而韧。
每当这种时刻，他总能听见亡灵的呼吸声，因他而存在的呼吸声。西弗莉娅在交媾时一向没有特别大的反应，除了呼吸，在这种时候，她好像忘了自己不需要呼吸。
拉链和布料摩擦下体，如果她是人早就受不了了，但她不是。没有疼痛，她仰头，方便不知怎么对脖颈和锁骨特别执着的男人吸吮。下面可以感到硬肉、金属和裤子的顶撞。
被抓住的腿随着节奏摇晃，红鞋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弧度。
一段时间后，奥提斯抽出来。他要西弗莉娅背对着他。
不想扶着长绿苔的树，亡灵要撑着车。但奥提斯实在不喜欢这个姿势，干脆抱着她进车里。
他不想一看到车头就想到今天。
趴在后座的西弗莉娅再一次验证了奥提斯的忌讳：他不愿意她挨着车外部任何一个地方和他干这种事。
后入看不见对方的脸，奥提斯抓着西弗莉娅的腰，看她被撞得不停往前。他不知道西弗莉娅在心里默数，这又是西弗莉娅的验证时刻。这个男人三不五时后入，但总是很快厌烦，他要看到亡灵的脸。还没有数到50，奥提斯将西弗莉娅翻了过来。
他俯下身，含住她的下唇。西弗莉娅觉得差不多了，腿缠在奥提斯腰上，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奥提斯压在她身上，没有再换姿势，将精液射了出来。
他们严丝合缝的交叠，西弗莉娅不顾奥提斯还沉浸在余韵中，伸手抽纸巾。奥提斯在她拿到纸后才抬手捉住她的手腕，放回身侧后继续抱着她。
塞西尔·贾罗德看着她的儿子走进屋内，黄金般的头发和乌黑的眼睛都与她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样。她错过他的童年、少年，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刚结束毕业旅行。
他被人从她身边夺走，由别人抚养。他的名字应该是加西亚而不是奥提斯，他的过去应该由她和他的兄弟们组成，而不是被一个生不出儿子的老夫妻拘在乡下！塞西尔·贾罗德从失而复得喜悦中缓过来后，心中一直有恼恨，不敢在奥提斯的面前表现，不愿在任何家人面前展现。她只是常常凝望她的儿子，等待涌起的种种情绪慢慢平复。
奥提斯进屋就发现人多得不正常，除了贾罗德家的男人们， 女眷们都到齐了。
他没有走到壁炉边和妈妈坐在一起，而是找了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下。
安东尼·贾罗德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把玩一个小巧的匕首。贝拉和塞西尔坐在壁炉旁，两个女人凑在一起织毛衣。查尔斯夫妇和雅各布夫妇各自占据一条沙发。
相安无事。没有争吵，没有呵斥，只有木头燃烧的小小爆裂声。
“人齐了。”麦琪开口。
不，还有盖尔。
“贾罗德家族要和军队合作了。”安东尼将匕首随意置在桌上，像是没有发现他最小的弟弟并不在这个房间里。“大家想必都没有忘记达勒将军唯一的女儿。”
“盖尔这小子艳福不浅。”查尔斯笑到。
听到这里奥提斯算是清楚了，安东尼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割让了多少利益让军队停下对贾罗德的侵扰。也许没有放弃什么利益，也许是真的有合作或是有了大的把柄。
联姻。
“奥尔，下周我带你和盖尔一起乘坐春风号邮轮。船上有军队的人，我们会在海上谈这次合作。这将是你接触的第一个公司真正的业务，而盖尔和他的未婚妻将在下船后结婚。“
安东尼说完后扫视了所有人的脸。“没有异议的话，我就不留你们吃晚餐了。”
奥莉薇最先起身，拽着查尔斯离开。
贝拉收起针和毛线，快步走出这间巨大的书房。
紧接着是麦琪和雅各布。
塞西尔想留下来，但看着安东尼和奥提斯的表情，还是走开了。
门轻轻合上。
奥提斯从椅子上站起来。“盖尔什么都不知道地上船？”
“是他自己错过了这次会议。”
“没人去提醒他么？”
”总之他会出现在船上。“安东尼看着奥提斯，”他也会让我们达成这次合作。“
”行程久么？“
”谈得久行程就久。“他顿了顿，”你去通知盖尔和我们一起谈业务。“
奥提斯将手搭在门把上。”好。“
”多陪陪你妈妈，她最近情绪不好。“
奥提斯没有回答，关上了门。
安东尼看中每一个家庭成员，但用起来也不会手软。他注意到塞西尔不开心，不是因为体察到姑妈的情绪。而是塞西尔一直不愿意她的儿子接触公司真正的”业务“，这一年来奥提斯渐渐了解到公司的各项”业务“，塞西尔没少为这事和安东尼吵。
奥提斯为母爱感动，但也觉得塞西尔过于天真和想当然，做母亲的会忽视自己的大侄子是杀手、二侄子是头目、三侄子洗钱、小侄女走私，执意要自己的儿子干干净净平平安安。她最小的侄子确实挺干净，现在不也成了交易的筹码。
贾罗德睡在血与火筑成的床上，无人得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