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就算廖顶顶头脑再不清楚,浑身再使不上力,可那强烈的男性独有的味道冲到鼻翼中,还是令人难以忽视。

她眯着眼,开始伸手拍打起面前的陌生男人来。

他轻而易举地就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微微俯身,嘴唇擦过她的耳垂,低声轻笑。

“我都没想到,纽约的女孩果然开放,拉生意都拉到学校男厕里来。钱,我已经给你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廖顶顶一怔,呜咽着发出几声单音节。

她心里明白过来,原来这人竟把自己当成了操皮肉生意的女郎,不由得嗤笑一声,手拧了拧,想直接给他个下马威。

不想,这男人力气不小,她挣了几下没挣开,反倒是把自己弄得更为狼狈。

她坐着,对方站着,一个很是不利的姿势。

他见她似乎不情愿的样子,多少明白了,看来她是这里的学生。

而且,女孩的衣着质地上乘,款式也是曼哈顿上东区常见的时髦设计,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嘴角一勾,男人更为愉悦地威胁道:“咦,难道你真的是学生?躲到男洗手间来嗑药,我要是去报告给校方,校方再请你的监护人谈一谈,我保证,你在25岁以前可别想拿回你的信托基金。”

奇怪,这样打扮的女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普通的公立学校?

真是蹊跷。

他不禁有些玩味,看着她吃惊中又带着极度愤怒的眼神,发现她长了一双黑如墨般的眼睛,只是此刻因为服了大麻丸而显得有些雾蒙蒙的。

廖顶顶还是头一次有种栽在别人手里的挫败感,她现在万万不能惹麻烦。

不然,她那不讲丝毫情面的商人舅舅一个电话打到北京去,她的日子只能更加不好过。

若是真被这人说中,学校因为她吸毒打架把她开除还是小事,如果母亲授意舅舅驳回自己的信托基金,那就糟了!

以前在夜店酒吧,也不是没玩过这种sex game,大不了这次就当作打赌输了的惩罚好了。

她闷闷地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张开了嘴,胡乱吸吮。

男人闭上眼享受着,似乎渐渐地不再满足于她心不在焉的服务。

掀开眼皮,四下一扫,他弯腰伸手勾起廖顶顶的脚踝,将她两条腿向上提了提,搭在自己手臂上。

廖顶顶大怒,一口吐了出来,声音沙哑地低吼道:“别乱动!信不信我一口给你咬掉?”

她一着急,说了中文,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清楚。

微微吃惊,她竟是中国人。

男人歪了歪头,用手指轻轻揩去她嘴角的口水,失笑道:“咬掉?小丫头年纪不大,心倒是狠。”

她嗤笑,扭过头。

药劲儿有点下去了,这便宜货果然就是不持久。

扬起手,廖顶顶敲了敲疼痛难忍的额头,她转过脸来,不耐烦地喊道:“少废话,站好了,赶紧搞出来,给老娘滚!”

廖顶顶懒得跟这男人废话,一手握紧根部,另一手搔着下面的蛋囊,加速他的快感,分明就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射了,一大滩。

“你如果说出去,我一定找人搞死你!”

她松手,恶狠狠地先发制人,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长裤,反过来威胁着出声。

“放心,小朋友,我不会说的。不过……”

男人伸出脚,踢了踢滚落在一边的药瓶,不屑道:“这种药还是少吃,纯度太低,很伤身。看你也不像缺钱的样子,要是刚入门,就去弄点儿好货,我刚给你的可不是小数目哦!”

说话间,他已经穿戴整齐,听听外面没有动静,推门走了出去。

“你!”

廖顶顶这才想起来,手忙脚乱地从胸衣里翻出来那几张钞票。

这人果然出手阔绰,她本想一把全都扔出去砸在他背上,只可惜目前手头紧张得很,没钱就没骨气。

想了想,她咬咬牙,还是把钱紧紧地攥在了手里,这才站起来冲水离开。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

没想到,好不容易睡了一觉,竟然梦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网上社区曾有个很火的主题帖,说是如果你能对十年前的自己说句话,你会说什么?

看着屏幕,握着鼠标的廖顶顶先是没心没肺地好一顿笑,然后就是一阵阵发愣。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能有时光机,她一定要善待自己,不吃不该吃的东西,不说不该说的话,不爱不该爱的人。

就此醒来。

廖顶顶看看墙上的时钟,居然睡了四十多分钟,不过很解乏,不那么累了。

忽然察觉到腿间有些异样,浑身都泡在热水里,因为浴缸有自带的水循环系统,热水不会凉,她摸索着伸手往下摸了一把,不禁面色潮红。

做了个梦而已,不想竟有了感觉,大概是身体在叫嚣着不满吧。

她长吁一口气,二十几岁的健康女人,有需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手肘支在浴缸边,廖顶顶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去真的实践一次一夜情。

她外表看起来对这种事很无所谓,可真的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全然包容一个陌生人的器官,她过不了心理那道坎。

于是叹气,她决定自给自足。

手指慢慢探过去,不算熟稔但也不陌生的动作,说不上厌恶还是喜欢,就好像是快餐,当然不美味,但也能吃饱。

几分钟以后,她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放松下来,脑子里有片刻的空虚,飘在空中的错觉。

眉尖皱了一下,又松开,廖顶顶站起来,走到一边的淋浴冲洗了一下,围上浴巾。

她算算时间,理疗师也快到了,做个精油推拿,然后就得赶紧回家。

自己就跟明星赶场一般,家里的老爷子还等着“汇报工作”呢。

廖顶顶刚喝了一杯茶,门就被敲响了。

不过,来的不只是理疗师,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廖小姐,廖先生说来接你,他非要上来,所以我就……”

一瞬间,廖顶顶面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微笑着回答道:“没事儿,那我改在后天再来做按摩,今儿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去了,你先去忙吧,小时费到前台去领就好。”

理疗师自然高兴,没服务还有服务费,这种好事要是天天有就好了,她笑着向廖顶顶道谢,立即退出房间。

“这趟出差累坏了吧?”

男人走过来,将手搭在廖顶顶肩头,见她脸上隐隐有疲惫之色,另一只手也搭上,为她捏起肩来。

他的力道稍重,平时会疼,但今天她浑身酸疼得紧,这会儿竟觉得很是舒服,不禁闭上了眼全身心放松,享受起他难得的主动服务来。

“你说呢?我都以为山西除了煤老板就没别的了,可倒是真有钱,连十八、九岁的富二代都开玛莎拉蒂,恨不得穿条金内裤才好。”

廖顶顶轻笑着出声讽刺,嘴里还不时地嘟囔着“靠左边儿”、“再往右”之类的话儿,身后的男人也不嫌她事儿多,一直微笑着给她捏。

外人看了这一幕,说不定下巴都要掉下来。

廖家的大公子平素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不想此刻倒像是个低声下气的按摩少爷。

这位正给廖顶顶卖力服务的,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廖城安,今年本命年刚好三十六岁,在商业部就职,未婚。

大概是太舒服了,廖顶顶忍不住低声叫起来。

身子还敏感着,廖城安又一下下地顺着她的脊柱往下摸,来到腰际。

很快,她就转过身子,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再往下了。

“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天,回来就直奔这里,也不说去找我,我可是还饿着。”

廖城安索性卸下面具,一把搂住她入怀,薄唇咬上她耳垂,一脸郁结地埋怨着,呼吸带出的热气就往她侧颊上喷,撩得她面红耳热。

“得了吧,军区总后政委的女儿还不够你忙乎的,跑我这里撩什么骚!”

廖顶顶嬉笑着推开他,径直去穿衣。

廖城安也不反驳,笑吟吟地等她穿戴好,这才替她拿过包下楼。

“你车就停这儿吧,要是知道你自己一道儿开回来的,吴姨又要担心,你坐我车回去,就说我去接的你。”

廖城安瞧了瞧她的新车,要说这些煤老板还当真并不全是土包子,给廖顶顶的新座驾是雪佛兰,车性能极佳牌子又低调不惹人注意,开出去又不会没面子。

见他说得有道理,廖顶顶点头,上了他的车。

“对了,我想一个人住,房子我托人物色了,要是有合适的我就搬出去,一会儿我就跟家里说。”

廖顶顶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这个时段的交通还相对通畅,她看着前方静静出声。

不想,车子一歪,差点儿撞在路中央的隔离护栏上。

廖城安冷着脸,猛转方向盘,这才将车子慢慢停在路边。

“廖顶顶,你翅膀硬了是吧?”

头顶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听着就透着危险,哪知道廖顶顶还真就不怕,她玩着自己的手指,仰脸反问道:“廖大少爷,那你说兄妹相奸这种事难道就理所应当了?”

“啪!”

她一个不妨,被廖城安挥过来的手掌打得脸冲向一边。

廖顶顶顿了顿,没哭没闹,转过脸来,也立即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对啊,翅膀硬了,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