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其实嬴秀也记不清自己是在哪个确切的时间地点事件里在意起这个小新人的。

但当他发现自己意外地很在意这家伙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开始离不开她的身体了。

健身房的那两个小时是他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刻。

他喜欢看她在跑步机上长跑。

喜欢看她纤细的腰身有韵律地一摇一摆,喜欢看她圆润的臀部挺拔的双乳随着节奏震颤,喜欢看她纤长的脖颈上隐隐可见的一点点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滑动,喜欢看她鬓角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肩上,喜欢看她裸露的肚子、骄傲的腹肌和腰肢上微微泛着蜜色的肌肤被汗水浸湿,喜欢看她疲惫又坚持不懈的跑步时候微张的红唇,还有不时露出来的牙齿,偶尔伸出来舔舐干燥红唇的粉嫩小舌,开合不断的鼻翼,忽闪的眼睫毛,坚定的眼眸,汗滴沾湿眼角泛起莹白的水光…………

他移不开眼,她和他搭话,给了他完美的理由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欣赏她,扫描她。

谈了什么不重要,他很乐意接受她的靠近,她的一颦一笑仿佛有条线,牵着他的眼睛不停游走。

她的美在夜晚绽放的最妖艳。

她的肌肤是为了夜晚而量身定制的,在夜里的微弱月亮下,在遥远霓虹车灯的余晖下,她的肌肤映出了高洁的冷色,温暖的橘色,和诱惑的粉色。

她在他怀里辗转反侧寻求爱抚的时候,他忍不住数清楚了她身上的每一颗小痣,明显的或隐秘的,在后腰上,在肩膀上,在耳垂后,在乳晕里,在脚踝上……他还探索到其中最特别的一颗,在她的大腿根内侧,深谷幽兰前,紫红色的一个小点,就像一块迷你的小石子,是那片他所神往、为之疯狂的神秘地域的敲门砖。

他希望自己是唯一一个探索过这片幽谷的冒险者,最后他还想将之征服,据为己有。

他怨上帝怎么这么拖沓,不让她早一点来撩拨他的神经,十五年的婚姻快要磨灭了他的激情。

他不在乎婚姻,他不亏欠他的妻子。他唯一在乎的是他的小儿子,开心已经失去过一个哥哥,他不希望儿子再失去一个父亲。至少在他能脱离父母独立之前……他不希望开心再失去一次亲人……

是的,赢秀有过一个儿子,因为先天疾病,在四年前死了,所以赢秀格外疼爱小儿子。

除了孩子,他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但是他担心苏裕的顾虑。

他担心苏裕会介意他的身份,她的脑回路那么弯弯绕,说不定想着想着就打结了。

嬴秀给自己再斟一杯茶,喝两口冷静一下。

他刚刚没控制好欲望,吓走了裕裕。

男人四十血气方刚,他不知自己的欲望有多深,一不小心释放出来就会吓坏那个小女孩。

可是他真的很想念那娇柔的身躯细滑的肌肤扑鼻的体香紧致的阴道酥软的呻吟温柔的娇喘…………只一天没有接触到就让他无比思念,只稍微回想一下昨夜就让他心猿意马。

嬴秀多喝了几杯浓茶,才默默地收拾东西下班。

他最近不在家里住,搬到开心学校附近的公寓里了,因此他可以每天下班去开心校门口接他放学。

“爸爸!!!”嘈杂的人群里边,一声嘹亮的呼唤像鸟儿脆鸣,一下就抓住了嬴秀的注意力,他立刻在小孩群里发现矮个的开心一蹦一蹦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爸爸!”小开心挤过人群与老爸相聚,马上被老爸举起放到了头上。

“来!骑高高!”嬴秀驮着小开心,放声笑。

“不要不要,这样好丢脸!快放我下去……”开心看见好几个同学朋友们看着他偷笑,小脸通红,心说自己都是四年级的人了怎么还能干这种幼稚的事情,于是挣扎着要下去。

“咋?你不是最喜欢骑高高呢嘛?”

“现在我不喜欢啦……别人在看……”

“咋?其他人羡慕羡慕而已,你害羞什么?”

“不要不要,好丢脸的……”

“不丢脸丫,你想,你有个身强体壮的老爸举着你玩,他们都是妈妈奶奶接,那细胳膊细腿的哪举得起他们呀,那多不好玩呀,是不是?”

“唔……好像也是……”

“什么好像,就是。”

嬴秀特别粗咧地谈话被周围家长听到,各种小耳语大声讲纷起,或明或暗地讽刺这对影响市容的父子俩。

嬴秀一笑置之。

小开心在爸爸家吃了饭,洗了澡,正和爸爸团在一条被子里看电视呢,妈妈来了。

嬴夫人在敲门的时候就已经温柔地呼唤起了儿子的小名,进门的时候更是温柔的抱起了前来开门的小开心。

“吃饭了吗?”

“吃了!”

“洗澡了吗?”

“洗了!”

“作业做了吗?”

“额……”

“想不想吃宵夜丫?妈妈买了小蛋挞噢~”

“猴!吃蛋挞!吃蛋挞!”

“那回去先做作业,做完就可以吃啦~”

“可不可以先吃?”

“不行~”

母子俩在门口愉快地谈话间,嬴秀已经把开心的小书包和外衣拿了出来。

“宵夜别给开心吃太多,消化不好。”嬴秀叮嘱道。

嬴夫人看向老公的眼神忽然变得冷漠,她腾出一只手接过书包外衣,淡淡的说:“我有分寸,不像你。”

“不像你!”小开心学舌,对着爸爸做鬼脸,嬴秀立刻回敬一个鬼脸,引得小家伙呵呵笑。

母子俩走了,嬴秀站在门廊上回味了一下夫人刚刚的那句话中话。

对呀,她特别有分寸。

她的父母祖辈世代教书,教育出来的她端庄保守,非常优雅,也非常守妇道,勤恳工作,爱子持家,一个妻子应有的优点她都有,就像他爸妈说的,娶了她等于娶了宝,可以笑到醒了。

所以

曾经他是爱她的,因为她很像他的妻子。

现在他不爱她,因为她只是他的妻子。

这就是人言的犯贱。

嬴秀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昏黑的歪路。

关灯,锁门,回寝室。

嬴秀翻出手机里的保密柜,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存着许多照片,或合照或工作照或生活照或自拍或偷拍,最近的一张是今日凌晨四点的时候存入的照片。

凌乱的发,潮红的脸,窗口照射进来的月光跳跃在她的秀发上,耳廓上,还有裸露着的香肩上,苏裕趴在嬴秀的胸膛上,藕臂环在他的腰上,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心脏上,就像拥着恋人一样,睡得正香。

嬴秀反复地看,回味当时苏裕肌肤的触感,回味她温热的呼吸,回味她柔软的双乳,挑逗的乳头,回味她睡着时不自觉搂住他腰的手臂,调皮地跨在他大腿间的小腿,还有她梦呓时发出的猫咪般的咕噜声。

想念的紧了,他用床头的座机拨打了她的号码。

电话过了好一阵才接。

“喂……”又是那个装作清醒的声音。

嬴秀从背景中的被褥摩擦声听出了苏裕此时的状态。

“那么早睡吗?”

“恩……咋了?……”

“没什么,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

“吃的什么?”

“酸辣粉……”

“又吃这么不营养的东西,小心肥噢。”

“肥了再说……哈……”长长的一声哈欠,表明她此时很困。

嬴秀假装听不见,现在才10点,早着呢。

“有好好收拾厨房吗?”

“恩……”

“洗澡了吗?”

“没……”

“没洗就睡?小邋遢,没人爱的噢。”

“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会介意的噢。”

“哦……”

“裕裕……”

“咋?……”

“我想去你那。”

苏裕那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是再不清醒也有警觉了。

“不行。”苏裕说,简单明了。

“你的淋浴喷头不是坏了嘛?我给你买了新的,我去帮你装上。”嬴秀说。

“……不行”

“你的厨房好乱,要不要帮你清理一下呀?”

“不要……”

“衣服洗了吗?”

“没……”

“有洗衣粉吗?”

“啊……还有”

“我给你买了新的”

“噢……谢谢……”

“裕裕……我想你,”

“……”

“裕裕……我想你”

“……”

“裕裕……我想你”

嬴秀一定是贴着话筒说的,嘴都要亲在收音孔上了,不然苏裕这边怎么会连他的一呼一吸都听得这么清晰,清晰到她的耳根都要软了。

苏裕沉默了好久,嬴秀就重复那一句话无数次。

“来”

一个字,简单明了,出自苏裕之口,一道土墙就这么被甜言蜜语融化了。

嬴秀得到通行令之后是直接飞去苏裕的小公寓的,中间也不忘把自家的淋浴蓬头拆了带过去,路上也忍着焦急去买了洗衣粉,顺带也买了几包避孕套,柠檬的,味道好。

苏裕没了睡意。

心慌慌地窝在床上,各种后悔那一时的嘴软。

所以说女人是听不得甜言蜜语的。苏裕自责。

秀叔真的很快就到她家门口了,简直像会飞一样。

他敲门,她犹犹豫豫的去开门,迎人进来。

苏裕正尴尬呢,秀叔二话不说真的去修蓬头了。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把花洒修好,然后苏裕就躲进去洗澡了。

嬴秀勤快地为苏裕打扫厨房,不时看一眼投在卫生间门的花玻璃上的身形,心猿意马。

苏裕出来的时候,秀叔已经把她的整个房间都收拾好了,给秀叔的打扫技能点一个赞。

苏裕穿着睡衣裹着浴巾,站在卫生间门口尴尬不已。

最后是嬴秀主动上前,贴近苏裕,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等等我”他说,随后进浴室洗澡。

苏裕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脸一红,骂:“老色鬼!”

卫生间里传来秀叔宠溺的笑。

最后两个人还是做了,有了一次经验以后,苏裕已经没那么容易紧张了。

欢爱之余,秀叔咬着她的耳垂问她:“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

苏裕不明白秀叔在做爱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喜欢咬着她的耳垂说话,她只觉得耳朵很痒,让她注意力无法集中。

“恩……问这个做什么?”她问。

秀叔改咬她的眉头,边咬边亲:“我很想知道。”

苏裕各种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分出神来想了想,回问:“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立刻就得到了一记深深的顶撞,换来一声娇吟。

“昨天疼吗?你太美,我控制不好力道。”这种时刻的秀叔温柔地能把她融了,不单止是他的语气,还有他爱抚她的动作。

“我……不知道……”苏裕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是如何厚着脸皮问她这些问题的,反正她实在不好意思答。

秀叔不再提问,全身心地投入到欢爱之中,苏裕被这个老司机带着去了几次极乐之地。

第二天苏裕醒来的时候,秀叔还在睡,让苏裕各种不好意思的是,那么小一张床,她居然把秀叔挤到了床边,自己这边留出了一人宽的位置。她小心翼翼地把秀叔挪进去了一些,然后下床,穿衣洗漱做早饭 。

在苏裕准备出门的时候秀叔醒了,他让苏裕等等,一会他可以开车载她,被苏裕婉拒。

嬴秀知道苏裕是什么想法,便许她去了,自己慢悠悠的收拾吃饭洗碗,再去上班。

那之后苏裕再也不让嬴秀碰。

为什么?因为这是偷情,这违背道德伦常。

说白了就是苏裕怕事,怕嬴夫人再一次找上门来,第二次来可就不可能像第一次那般心平气和了,不把她大卸八块才怪。

期间最难受的是嬴秀,看得见摸得着也知道其中滋味,就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