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异类（The Worst）--「局外人」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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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絮，你什么时候才会爱我，胜过爱我的鸡巴？”

他双手撑着身体大部分重量，趴在她背上，顶弄得她像一条搁浅的鱼。

石青黎把女人被汗浸湿的秀发拨开，唇抵在她耳边，半是调情地问出那句话。

高潮的瞬间，男人的手伸到她身下，一个冰凉的环被挂在她左胸乳头上，那石头硌得她肉疼。

哪有人边内射边求婚呢？

梁絮觉得他是个可爱的混蛋。

她转过身，桃花眼情欲未褪，映着他的身影。她说：“我不能保证我爱你，但这世上所有的人之中，我最喜欢你。”

真是个渣女，人间败类，社会垃圾。

他还在她身体里，她却不愿意说一句甜蜜的谎。

但他多么喜欢这句话啊，他觉得这是她说过最美好的语言。他愿意储存在脑海深处，每个深夜都拿出来回放。

“你喜欢哪里？欧洲？俄罗斯？”

婚纱店，石青黎在等候区的沙发里，拿着蜜月指南杂志问梁絮。

自发奋勇来陪着挑选婚纱的梁娇在旁边，给他出主意，他摩挲着下巴，貌似在仔细地考虑她的建议，却一直向梁絮挤眼睛。

梁絮知道，他被妹妹烦到了，同时被他幼稚的举止逗到，轻笑一声。

梁絮主张极简婚礼，她只想和亲近的家人朋友举办个小聚会。那天石青黎听罢，亲她的手背，说：“至少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想干穿婚纱的你。”

“看，不是干，口误。”她瞪过来时，他如此解释。

梁娇的注意力很快被婚纱吸引，不再给心不在焉的男人出主意，她在衣架上挑选着，最后拿起一件娇俏的小礼裙款婚纱进了试衣间。

“她好吵。”一向不讲规矩的男人，竟然做起在人背后说坏话的混事。

等候定制礼服的梁絮不搭他的话。许是少了身边聒噪的声音，石青黎很快倚着沙发睡着了。

她摸摸男人的脸，知道他为婚假一直在赶工作进程，这几天应该是忙坏了。

婚纱改完送来的时候，她静悄悄拿去试。

梁絮看着镜中身着白纱的自己，想到要出去给石青黎看，头一次对他生出些怯意，耳根染上一抹红。

她提起裙摆走出去，眼前的一幕让久违的反胃感涌上喉咙。

穿着小礼裙的梁娇在偷吻睡熟的石青黎。

是梁娇啊，她妹妹，闭眼将唇贴上她吻过百遍的男人。

梁絮疾步走过去，掰过妹妹的脸，右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动静很大，惊醒了石青黎，也让店里为数不多的人的目光凑了过来。

梁娇捂着左脸，大颗的泪珠簌簌落下。

梁絮低声对石青黎说：“以后再跟你解释”。

然后硬拉着从试衣间换完衣服的梁娇出店，打车，回家。

期间梁娇一直低着头，梁絮也不跟她说一句话。

到了家，梁絮径直向梁娇房门走去，梁娇想拦她，却被踹到一边。

翻抽屉，翻枕头，作为二姐，她怎么能不知道妹妹的那点习惯呢？

石青黎的照片，石青黎各种以为丢了的小物件。

梁絮皱着眉，憎恶第一次毫无保留地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她歪头问梁娇，“你恶不恶心？”

梁娇红着眼，说“暗恋一个人是我的权利。”

梁絮揪着她的衣领，看着妹妹眼里划过的一丝快意，突然意识到，梁娇在故意惹怒她。

她可能不是很喜欢石青黎。

就像她可能不是很喜欢西红柿炒蛋，不是很喜欢上芭蕾课，不是很喜欢红裙子，但是惹恼梁絮，抢她的东西，证明自己的地位比她要高，却是梁娇人生最大的快感。

梁予已经闻声赶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目呲欲裂的梁絮，和被她打得半边脸肿起，衣衫凌乱的梁娇。

他问，“梁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亲妹妹？”

梁絮笑了，她眼神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哥，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亲妹妹？要这样对待我？”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我都给，我都让了，你让我听话，我做到了。我已经很乖了。可现在，她要抢我的爱人，你也要干预，让我忍着？”

“爱人。”梁予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表情陌生而冷酷，“你这么爱他？这么在乎他？”

梁絮不可置信地看着梁予，他知道他所谈论的，是她的未婚夫吗？

“滚出去。”

房间里的两个妹妹怔然地看着他。

“梁娇，滚出去。我有话跟梁絮说。”梁予声音低冷如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