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衰草--番外之璐璐纪事
1.六一儿童节
儿童节这天，程璐的幼儿园举行了六一文艺汇演，她也有参与表演。
在此之前，程敏一直想让程璐表演下她的舞蹈，程璐总是扁扁嘴，不乐意展示。因为若不是老师赶鸭子上架，程璐绝不会去参加这次表演，她觉得这个舞蹈的服装太过难看。
不过，任程璐再抗拒，她也还是得换上丑丑的小黄鸭装扮，在舞台上扭呀扭地跳舞。
程敏很给面子地憋着笑录视频。镜头里，程璐整个人木木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三个字，偏偏小身子还得跟着音乐起舞，看起来滑稽极了。
她觉得，陆皓楠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幕，真是他的损失。
文艺汇演结束后，程璐还是拉着一张小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程敏揉揉她的小脸蛋，夸她：“宝贝，你跳得特别好。”
程璐还是兴致缺缺，她任母亲接过她那装了黄鸭服饰的小蜜蜂书包，又乖乖地牵住母亲的手。
两人一同走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程璐小小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幻想，她对程敏说，“妈妈，我想去找阿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程敏这两天没法离开北京。而且，程敏觉得她根本就是想去迪士尼乐园玩，毕竟她之前就一直对迪士尼念念不忘，恨不得住在那了。
程璐扯着她的手臂晃来晃去，“去嘛，去嘛。”
程敏被她的突发奇想弄得哭笑不得，但她不能跟一个四岁的小朋友计较，于是试图跟她讲道理，“璐璐，你后天就要上学了，来不及的。”
程璐也很聪明，立即说，“妈妈你去跟老师请假。”
这下可好，程敏用大道理搪塞了她，程璐就一四岁小孩，被她说得云里雾里，最后暂时忘记了。
晚上，和父母一起吃六一大餐的程璐突然又想起这茬，这回她学乖了，不再攻略母亲，转而悄悄攻略一直很好说话的父亲。
趁着程敏去洗手间，程璐悄悄地对陆皓楠说她的计划，他听完后，差不多能摸清她心中的那些小算盘。他不像程敏那么简单粗暴地断她的念头，他直接道，“可以。”
程璐呆滞了一下，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紧接着，她听父亲不疾不徐地说，“璐璐，你可以现在去香港玩。但是，爸爸就不送你飞机模型了。”
程璐一听，问：“是徐叔叔家的那个吗？”
陆皓楠说，“比那个还好。”
她的眼睛一亮，差点要欢呼出声，然而，下一秒，又垮了，她不满道，“我想要去找阿婆，还想要飞机，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陆皓楠说，“如果你暑假再去，那飞机模型还是你的儿童节礼物，这样，不就都有了？”
程璐俨然被他绕得晕乎乎的，丝毫没有发现父亲话中的陷阱，皱着眉苦苦思索良久，懵懵地同意他的建议。
程敏回来时，见程璐正欢天喜地地摸着她的飞机模型，就知道陆皓楠把程璐这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的小丫头给搞定了。
尽管如此，程敏还是对他的教育方法颇有微词，她说，“璐璐这么蔑视规则可不太行。”
陆皓楠不以为意，“有时候，太守规矩也不行。”
程敏想了想，显然是有点赞同，但她仍然道，“看来她是跟你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笑笑，搂住她亲她的额头，“是吗？”
2.璐璐起床记
早晨七点十分，陆皓楠先把身边的程敏给叫醒，再去女儿的卧室。
他推门进去，只见蓝白色的小被子起起伏伏，不用想都知道，璐璐是听到了闹钟响又不想起床，在那当蠕动的小懒虫。
然而，她慈爱的父亲不会纵容她，他毫不留情地说:“璐璐，起床。”
程璐顿时一动不动，裹在被子里，活像只蚕宝宝，坚决不露出半点破绽。
父女两僵持不下，正好程敏来了。她可没那么客气，走到床边，直接掀开被子。
还在装睡的程璐察觉到母亲的到来，赶紧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全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程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不紧不慢地坐下，抓住女儿的小腿。
程璐觉得事情不太妙，眼睛悄悄地张开一条缝，可惜她还什么都没看清，就因母亲的挠痒痒大法而笑得东倒西歪。
五岁的璐璐扭来扭去，试图逃离母亲的魔爪，却被强势碾压。情急之中，她看见不远处笑着旁观的父亲，连忙求救。
后来，六岁的璐璐再想起这个场面，还是觉得五岁的自己太过年轻，根本没意识到他俩是同一阵营的。
经历一番混战，璐璐战败，精神萎靡地让母亲帮她换衣服。
她还是不太甘心，撅着小嘴，委屈巴巴地说，“妈妈，我不想上学。”
程敏不理她。
璐璐继续撒娇，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不想上学，我不想上学。”
程敏给她换好衣服，说:“下楼去吃饭。”
璐璐倒在床上，小声嘟囔，“不想上学。”
程敏淡然处之，说:“你还有十几二十年的学要上，说的机会有很多，现在不用一直说。”
程璐闻言，伸出小手，抹了抹脸，一鼓作气跳下床，气呼呼地跑下楼。
程璐很不开心，被爸爸送到幼儿园，却迟迟不肯下车。
陆皓楠并不着急，跟她耗着，只是时不时会告诉她当下的时间，让璐璐没来由地觉得紧张。
终于，离上课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程璐愿意进幼儿园了。
她不情不愿地下车，临进幼儿园前，退而求其次跟陆皓楠讨价还价，“爸爸，我不开心，我放学后要去吃麦当当。”
陆皓楠最不喜欢让她吃这些垃圾食品，偏偏越阻止，她越稀罕。他笑容不改，说，“妈妈会来接你，你跟她说吧。”
程璐闻言，五官快要挤到一块了，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摇摇头叹气，背着她新得的酷企鹅书包进了幼儿园。
3.璐璐打架记（上）
程敏开会的时候，突然接到程璐老师的电话。她心下觉得不妙，出会议室接电话。
果不其然，她的预感是对的，程璐在幼儿园打架了，还是一挑二。
程敏提着颗心去到幼儿园，见程璐只小腿上有点小伤，才松了口气。程敏把女儿带到身前，蹲下问她，“有没有受伤？”
程璐摇摇头，有些不屑，她可是跟着爷爷和三叔练过的。
被程璐打的其中一个小男孩在这，他的母亲也在，正问自家小孩的情况。另一个小男孩的鼻子被程璐打了一拳，鼻血流得太多，去医院了。但她觉得这事不棘手，小孩子打架，二对一都打不过，未免太菜。
不过，程敏还是要了解下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程璐在幼儿园里一直是个风云人物，长得可爱，还跟谁都玩得开。过家家能玩，水枪大战能玩，遥控飞机小汽车之类的玩起来更是不必说。
今天，她看到班上的男孩子要一块去踢足球，她也想参与。和她玩得好的两三个小女孩平时很少玩这个，但在她的鼓动下，纷纷起了兴致，想和男孩们一块踢球。
有赖于陆皓楠空闲时的悉心教导，程璐踢足球踢得很不错，她在幼儿园踢过几次，从没有输过。她班上的小朋友都是知道这点的。
但这一回，这些男孩们拒绝她的加入，或者说是拒绝她带其他女孩子加入，理由是她们没踢过球，一定玩得不好。
这倒不至于让程璐生气动手。偏偏有个小男孩说了一句，“女生都很烦人很娇气，她们踢不好球。”
程璐一下子被激怒，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前要求他重说一遍。这小男孩被她这么一质问，可能是觉得没面子，大声地重说了一次，还是升级版的挑衅，“你们女生都很娇气，做不好事情，还爱哭，不对吗？”
下一秒，程璐一拳砸他鼻梁上。
陆皓楠和程敏常带程璐去户外运动，还为她报了些学格斗技巧的课程，因此她的身体素质很好。再加上，陆绍明很疼爱这个充满野性的小孙女，常常带她一块锻炼。他是军人，她耳濡目染学到的都不是虚的。因而这一拳对大人来说都是疼的，若是砸在五岁的小孩脸上，当然就是鼻血直流了。
另一个小男孩是这个被打的小男孩的好朋友，上来要替好朋友出气，推了程璐一把，把她推到地上，过程中磕到了小腿。程璐被这么一推，没有胆怯，怒气更甚，利落地爬起身，一拳打在对方肚子上，趁对方分神，攥着他给他撩倒了。
程敏看完监控，见程璐战斗力这么强，居然还有点小骄傲。
她正了正神色，跟在场的那位母亲交涉，“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我家孩子平时锻炼得多，出手的力度不轻，但这不能说是我家孩子的错，毕竟是您家孩子先动的手。”
那位母亲何尝不知这事的性质，她没法说是对方的错，可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了伤，也是心疼的，不想善罢甘休。
程敏心里清楚对方母亲的想法，她说，“小朋友玩在一起，摩擦少不了。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打架，明天又开开心心地玩到一块了。作为家长还是不要多加干涉，免得让小孩子对对方有芥蒂。”
她一番话，避重就轻，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偏偏也找不出什么大错处。
不等对方开口，她又对老师说，“璐璐摔到地上，看起来摔得不轻，磕磕碰碰对大人来说不算什么，对小孩却很要紧。我替她请个假，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
还不忘问另一个小男孩所在的医院，打算去跟对方沟通协商。
推程璐的小男孩的母亲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能上这幼儿园的，家境都很不错，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没理的情况下，她也不想多得罪，便作罢，领着孩子回家去了。
程敏本来打算亲赴医院跟那个被打得流鼻血的小男孩的父母协商，毕竟这个的情况和刚刚那个不同，真要说起来，对方是有理的。不过她打电话给陆皓楠说了这事后，他让她不用理会，他会解决，就没去。
4.璐璐打架记（下）
傍晚六点，程璐乖巧地吃着饭，大眼睛时不时观察一下正在交谈的父母，想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把饭碗里的白萝卜给挑出来。她本来悄悄跟保姆和阿姨商量过了，让她们不要用白萝卜做菜，谁知道她的小招数居然被妈妈识破，无情的母亲立即让做了一桌子的白萝卜大餐。
程璐愁眉苦脸地瞪着碗里的白萝卜，想着要不找个理由说吃不下了，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妈妈说起今天幼儿园里的事。
她留意了会，发现他们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就放心了，继续自己的挑白萝卜计划。
冷不丁地，她夹起一块白萝卜，迅速放在碗边的看不见的死角处，她想得很美好，反正他们都会发现的，那就干脆说是掉了吧。
陆皓楠听程敏说着，时不时会看下程璐，早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不喜欢白萝卜。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是自己的女儿呢。不吃便不吃，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程敏不这么想，她也发现了桌上的白萝卜块，心中有数，笑眯眯地看着程璐。
程璐故作冷静地辩解道，“妈妈，它不小心掉了。”
程敏慈爱地看着她，多夹了几块放进她碗里，“别再掉了。”
程璐：囧。
吃完晚饭后，保姆陪着程璐在她自己的专属休闲房里玩拼图。
程敏为女儿折腾了一天，挺累的，想着放松心情，便倒了杯红酒，舒舒服服地躺在圆形浴池里泡澡，边品酒边玩手机。
她泡到一半的时候，陆皓楠突然进来。他方才没在两人的卧室里找到人，就知道她跑三楼来享受了，顿时生出一些缱绻的想法，便跟着上来。
程敏不意外，她站起身来，走出浴缸。她身上还残留着白色的泡沫，发尾同样沾上水渍，湿漉漉地贴着肩颈，添了几分风情。
面对她光明正大的勾引，陆皓楠心安理得地接受。
两人在灰白的大理石上做了一回，程敏嫌地上凉，于是用了女上的姿势。这个姿势进得深，程敏每每都会因快感而浑身颤栗，这回也不例外。他本来想弄在外面，方便清理。结果，程敏高潮夹得特别紧，硬是不肯让他出来。他让她放松，她还要生气地咬他，迷迷糊糊地警告他不许破坏自己的好兴致。
他在她身体深处缴械投降。
只做一次对他俩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浴池中清洗时，亲亲摸摸的小动作不断，最后又顺理成章地来了两次。
情欲来得太快，两人没来得及戴套，所以后期清理起来有点麻烦，待他们出浴室，已经是晚上十点。
程敏和陆皓楠都以为保姆会把程璐哄睡了，根本没想起她。然而，他们刚进卧室就看见程璐坐在他们床上看动画片，她听见动静回过头，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们。两人被女儿这样看着，不约而同地感到心虚。
程敏叫来保姆，才知程璐是装睡把保姆骗了过去后偷溜过来的。
程璐越来越狡猾了。
偷溜出来的程璐撒娇卖萌，怎么都不肯回去一个人睡。无奈之下，还想搂到一块甜甜蜜蜜地温存的两人只好面对现实。
程璐如愿以偿跟妈妈爸爸一块睡，她躺在中间，充当一颗明晃晃的电灯泡。在父母的劝说下，她合上眼睛，本来打算入睡了，却又想起什么，说，“爸爸，我要听小美人鱼的故事。”
程璐总喜欢缠着父亲给她讲故事，不知道是不是胎教做得太好的缘故。不过这倒是大大提高了陆皓楠的讲故事水平，至少他不会再把故事讲得太过无趣了。
然而，她今天要听的这个故事，出乎二人的意料，他们并不喜欢让女儿过早地接触这类童话故事。
但程璐非要听，程敏问她原因，她才说，“因为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说小美人鱼的故事很浪漫。”
既然如此，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便讲给她听了。一个故事讲完，程璐眨眨眼睛，说：“这就是浪漫吗？”
实际上，她并不是很理解“浪漫”这个词。
陆皓楠摸摸她的小脑袋，问：“璐璐觉得这不是浪漫？”
璐璐摇摇头，又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原来，王子对小美人鱼不好，小美人鱼杀死自己就是浪漫。”
她有些烦恼，“那我肯定不浪漫。”
程敏饶有兴趣地说，“为什么？”
璐璐严肃道，“因为如果别人对我不好，我不会杀死自己。”
陆皓楠也觉得挺有意思，女儿的思维当真与众不同，“那璐璐会怎么做？”
“我就对他不好。”她的思维有些发散，说，“小伙伴们说鹏鹏揪我的头发，不让我踢足球是喜欢我……我还是觉得他对我不好，我就要打他。”
闻言，程敏和陆皓楠都很惊讶，程璐不说，他们并不知道有这回事。
程璐说完，看了看爸爸妈妈的神色，心里没底，说，“我打了他，是不对的吗？”
程敏想说她做得太对了，又怕她觉得暴力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皓楠的反应比她快一点，他斟酌完措辞，说，“璐璐做得对，但是太冲动了。以后还会有很多人用这样的理由来欺负你，你不可能每次都打赢，对不对？”
程璐很困惑，挠挠头发，问，“爸爸，那我要怎么办？”
他耐心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可以自己想解决问题的方法。在这之前，你应该先把事情告诉爸爸妈妈，让爸爸妈妈教你解决。”
程璐似懂非懂地点点小脑袋，说，“那我知道了，下次，我跟爸爸妈妈说完，再决定打不打他。”
听了她稚气的话语，她的家长们顿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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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了，到此结束吧～谢谢大家的陪伴，下本书再见。
Ps:做爱务必戴套，这里男女主没戴套是因为男主结扎了，并且，这是我笔下的纸片人，性生活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