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妍深吸口气,强颜欢笑:「不知二弟何时回府?」

最好她知道,故作委屈叹气:「大嫂别为难我了,这可是兵部机密。」

又被气着,华雪妍忍不住冷声:「难不成弟媳不回门了?」

公孙芙笑眯眯道:「就怕回了两府难堪,不如算了。」

华雪妍愕然,她竟然直接撕扯两府谋算段擎风,她怎么敢?

「弟媳慎言,兴远候府无辜受害,倒是该问公孙候为何欺人太甚?」

公孙芙甜笑:「公孙候换人,兴远候收人,将军却留人保全两府颜面,算计至此,是该查清楚才好。」

噎得不轻,华雪妍没法维持表面和谐,情急怒道:「弟媳怎可妄言?」

公孙芙淡笑:「大嫂为何生气?外人众说纷云,世子说兴远候府是不知情的,查清真相还兴远候府公道,不好吗?」

睁眼说瞎话,谁还不会了?

「你!」

华雪妍没想到公孙芙竟如此嚣张,毫无顾忌正面对峙,太大胆了!

难道是因为前夜被窥见性事,就轻视她了吗?

「大嫂怎抖得厉害?是身子不妥吗?」公孙芙灿笑:「别担心,将军肯定不会放过谋算他的人。」

他就是个会欺负人的,瞧她被欺凌得多惨,人不像人,得当猫......

华雪妍怒意到达顶点,甚忘了转圜,一时间气氛凝窒,可公孙芙依然不受影响,兀自喝茶赏景。

茶会很快结束了,因为世子夫人端不住仪态,只差没当场失控发脾气。

心情极好走回院里,燕儿有点好奇:「夫人真不怕惹恼世子夫人?」

公孙芙对华雪妍没半点敬畏和奉承,出人意枓的平静和自在,不是有底气,就是天真过头。

公孙芙笑了:「大嫂脸上活生生刻着深闺怨妇,她满腹怨气想找人发泄,还明显是被逼着来探虚实的,我们气势强硬,不吃亏看脸色,他们也才不敢妄动。」

她一直都是处于劣势的,虚张声势对付某些表面趾高气昂内里虚空的人,是极有用的。

公孙候府有多少烂污,她就有多清醒,公孙候府最不缺的,就是一众深闺怨妇,不分正室或小妾通房,后院过招见识多了,华雪妍还算单纯的,气势撑不住来意掩不了,不难处理。

公孙芙突然表露不安:「燕儿,这回气势是做足了,可下次能不能让亲卫留一个守院?」

燕儿想笑,这两名同僚哪是她能策动的,分明是将军下了指令,只要公孙芙离院,他们必须寸步不离严守。

燕儿不想正面回复,反而好奇问道:「夫人为何?」

公孙芙叹气:「库房太招人眼,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可比我重要,若出了纰漏就不好,怕将军找我麻烦更糟了。」

燕儿想笑,真看不懂公孙芙,方才气势做足了将军夫人,可眼下又成了活生生的小财奴。

对付世子夫人游刃有余,可似乎栽在将军手上,方才的精明都不知哪去了,想想也是,如将军那般狐狸性,谁也讨不了好。

突然好期待将军回来,仔细瞧瞧这俩人究竟是如何相处......

忍住笑意,有些怜惜这小夫人了:「对将军来说,夫人当然比身外之物重要。」

谁知道?公孙芙望天兴叹,这不还没拆吃入腹吗?

男人尽皆如此,吃不到的才会惜着,吃干抺净后弃若敝屣,更何况段擎风就只当她是只宠猫,高兴时逗着玩,不开心了肯定就踹边去了......

损了或贪了段擎风的,也要有命赔啊!

在她看来,段擎风比两府的人都要危险......

这一年还是安份点认主,乖乖当宠猫才是上策。